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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假期長點兒,有五天。
男人自然要好好兒在家陪陪媳婦兒,大清早出去挖了好幾棵野生薔薇回來,砍了幾根粗樹枝,在女人種的菜地外面圍上一圈小柵欄,在柵欄旁邊把這些薔薇培土種好,等花期到了,必然花朵團簇茂盛馥郁reads;。
樓上也有女人嗑瓜子兒看把戲的,都說這高營長長得俊俏,還喜歡花花草草,大概是個風流種子,不然前些日子哪兒會鬧出那出來。
白薇薇抱著孩子跟下來,看見這一幕,歡喜得狠,壓根兒不理會別人說啥。
她們都當男人種的是月季呢,誰會曉得大朵的才是月季,小團簇野生的是薔薇,也只有男人這樣讀了很多書的人才知道。
她忽然想起當初為了一盆茉莉花跟男人鬧脾氣的事兒,耳根子有點熱,不過是一盆花而已,居然就吃醋了,自己也真是作。
祁艷紅來找高峰儀的時候,夫妻倆剛弄完花圃,抱著孩子在說悄悄話。
“峰儀哥,嫂子,你們起得早。”
祁艷紅頭一回對人說話這么客氣。
白薇薇光是聽語氣就知道這是有求于人。
她從高峰儀手里抱過孩子,很大方道:“那妹子你們聊,我帶孩子去前面轉轉。”
祁艷紅高傲點頭,“嗯。”
男人還不放心,叮囑道:“薇薇,別走遠了,站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
白薇薇乖巧點頭,慢慢往前走。
祁艷紅心里腹誹,又不是小孩子,熟門熟路的,這么謹慎,跟誰要吃了她似的,什么香餑餑?
“艷紅,有啥事。”男人神色正派。
祁艷紅舔了舔唇瓣,楚楚可憐:“峰儀哥,建設要跟我分手。”
高峰儀錯愕,又不那么意外,這大半年,沒少聽顧建設抱怨祁艷紅的脾氣,回回跟他鬧別扭,見面鬧,電話里也鬧,處對象處這么鬧心,以后結婚還得了?
“這……這我也是聽你說才知道。”
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還能說啥?
祁艷紅吸了一下鼻子:“建設他這回是真不打算原諒我了嗎?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
女人聲音低下去,指望男人關切追問一聲。
男人卻不說話。
祁艷紅氣急,抬眸凝著男人:“就是氣不過他老是拿我跟嫂子比,看嫂子的時候,跟餓死鬼見了飯,看我的時候嫌棄得不得了,張口閉口就是嫂子長嫂子短,我看,他就是變心了,他喜歡上了嫂子!”
“祁艷紅同志!”男人原本要開解人的,這會兒自己情緒上來了,平地驚雷一聲吼,眼睛通紅:“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你跟對象吵架,不要扯上無辜的人!”
她憑啥說薇薇的不是?
祁艷紅被寵慣了,哪里是男人一聲吼能吼得住的,止不住大喊:“他就是變心了,覺得我比不上嫂子,我沒說錯,不信你去問他。”
說不準,那個狐貍精暗地里還勾引過顧建設呢。
不然能這么喜歡?
高峰儀深吸一口氣,知道跟這種女人是說不清了,怪不得建設那么好的脾氣也能跟她鬧那么多回,他用盡了耐心解釋:“我看,你是想多了,建設跟你嫂子總共沒見過幾次面,每回都是好幾個人在場,不可能有啥,我跟建設是兄弟,難聽的話我也不跟你說了,他要跟你分手,肯定有一部分你的原因,你自個兒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別在這兒亂潑臟水,免得讓人看不起reads;。”
說完,男人拔腿就要走。
祁艷紅趕緊上前攔著,兩只手張開不讓他走:“峰儀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氣不過,他跟我處對象,老是拿我跟別人比,還跟我提分手……”
高峰儀嫌惡看了她一眼,無語道:“你少跟他鬧脾氣,他就不拿你跟人比了,自個兒改改脾氣不就行了。”
話音未落,繞開她,大步去追妻子。
祁艷紅一個人愣在原地,風中凌亂了。
母親在家教育了自己一宿,自己才下定決心把顧建設給追回來。
又不好意思找顧建設人,只好來找高峰儀說說,趁機拉近關系。
誰知,見了男人,心底的感情泛濫,頭腦發熱,把不該說的說了。
更沒想到,男人會用那樣瞧不起的眼神看自己,現在,自己在他心里面,成了啥人了?
想了半天來氣,再回頭,瞥見那一柵欄的野薔薇,毒計生出來,回頭就去敲宋春花家里門,借了一瓶子開水,一棵棵澆,滾燙滾燙的水流進根里面,恨不得要把那些花樹的根給燙死。
一直到澆完,她才解恨,好端端回家去。
高峰儀追上白薇薇,女人抱著孩子,在樹下看螞蟻。
男人從她手上接過孩子,疼惜道:“累不累?”
白薇薇失笑:“才多久呀,當然不累啦,倒是你,被氣壞身子沒有?”
高峰儀羞愧:“你咋知道?”
他是快被祁艷紅氣死了,幾句話就能把人點著的主兒。
白薇薇把自己當初剛進鋪子,祁艷紅來找茬兒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樣兒的女人,幾句話就可以氣死人的。
男人頓時怒了,“你咋不早說,她原來早就針對你,還使這種壞手段。”
白薇薇挑眉:“這有啥辦法,誰讓高營長你當初英雄救美,把人家背回家,那一顆芳心不小心掉在你背上了。”
這好笑的打趣,惹得男人臉通紅,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
“你……你說……不會……吧?”
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了。
白薇薇撲哧一聲笑了:“你說呢?難道不是因為你背了她,她心生暗戀,處處針對我?”
高峰儀搓了搓腦袋,狡辯:“她跟建設可處了半年,現在又來求我幫她跟建設復合,要是真是你說的那樣,咋會……”
白薇薇瞇了咪眼,真就思考了會兒,最后一本正經道:“實際上,從女人的心理上來說,女人在特定的時候,可以同時喜歡兩個男人,一個符合幻想,一個屈從現實,兩者還可以和平共處,并不矛盾。”
她在東莞那會兒,窮得沒電視機沒收音機,唯一的樂趣就是去舊書攤看一些舊書,那時候已經有些盜版翻譯的外國作品,心理學也看過幾本,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