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前現在最討厭跟唐秋月扯上關系。
白薇薇只好縮回腦袋,繼續龜縮著裝病人。
她是真有點病了,風寒。
跟上輩子一樣,在這個濕熱得不得了的地方,耐不住多變的氣候,一下子受涼得了風寒,漸漸的沒得治,變成了傷寒。
秦向前把她和藺婷婷相繼送回去就離開了,不管白薇薇怎么叫他放了老板和戴恩澤他都不理。
所以這大白天的,藺婷婷來幫她煎藥看病,她各種倒秦向前和唐秋月夫妻的苦水。
“京城的事情就是這樣,于是乎……我跟唐秋月的梁子就這么結下的,這個秦向前就是在那段時間跟她結婚的,那個男人也是夠倒霉的,你不知道,他對那個唐秋月有多體貼,當時看得我呀,我滴個媽呀,都眼饞了。”
白薇薇猛拍了一下大腿,“他啥都挺好,就是腦瓜子有病,非要把我們潘總和澤哥給抓走,真是流氓罪,干嘛不把我一起抓了,他這光抓他們,到底想干嘛呀?”
藺婷婷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白薇薇想干什么,但是此刻她內心里有強烈的羞辱感。
他有家室,居然還要來糾纏自己。
“婷婷,你說這下可咋辦?我們公司老板也沒了,司機也沒了,訂單昨天定下來了,下個禮拜天就要去拿,這個禮拜,為主的就是要把下家給找著,那些商鋪一個個的,都要親自去聯系的呀,哎喲,我滴媽!”
白薇薇癱倒在沙發上,外面敲門聲咚咚咚地響。
藺婷婷趕緊去開門,“高……”
白薇薇一聽這個字兒,趕緊飛起身光著兩個腳丫子往臥室里跑。
藺婷婷低聲訥訥道:“高大哥,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先走了,藥已經喝了,發個汗就行了。”
說完,她逃也似的逃離了白薇薇家。
藺婷婷奔下樓梯的時候,整個心臟都在劇烈狂跳,除了在M城過年那陣兒被陸少東各種威逼的時候,這么緊張過,也就只有這一回了。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壞女人,就像白薇薇不敢面對高峰儀一樣,她不敢面對陸少東。
高峰儀那憤怒嚴肅的面龐,不光讓白薇薇心虛,就連她都不可抗拒的感到羞恥和緊張。
陸少東說的沒錯,她道德觀念太重了。
因為,從始至終,緊張的就她一個人。
白薇薇慌亂,不是心虛,是怕高峰儀來扯著她各種說教,非要把她說得捂臉見人才好。
常常她覺得自己沒錯,都會被高峰儀說得抬不起頭。
白薇薇把房門鎖得死死的,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高峰儀在門外面下最后通牒:“白薇薇,我再數三聲,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可就要撞門了!”
“三、二……”
“哎呀,你到底想怎么樣嘛!”
白薇薇霍地把門打開,挺直了胸膛瞪著他:“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話音未落,男人猛地伸手攬住她,把她死死地抱在懷里:“胡鬧!”
他積蓄了一肚子的火氣,在她打開門的一剎那給澆熄了,滿心滿眼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幸好……她平安無事。
白薇薇準備脫口而出的一堆氣話一下子就被堵在這倆字兒里,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高峰儀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用手捂了捂她兩個腳丫子,皺眉:“這么大個人了,這么冷的天,還不記得穿襪子。”
白薇薇那只腳丫子搖了搖:“我……我嚇得忘穿了。”
高峰儀挑眉,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嚇?你還知道害怕?”
白薇薇一本正經地點頭:“可害怕了,昨晚上那個唐秋月的男人,一路上對我威脅恐嚇,說我不知檢點,啥不配當軍嫂啦,還說要告訴你,讓你來收拾我。”
她伸出兩條手臂纏繞在男人脖子上,撒嬌似的:“高峰儀,你打算咋收拾我呀?”
要是敢說一句重話,她跟他沒完!
高峰儀敏銳地察覺出她這話的陷阱,恐怕一個回答不慎,她又要作天作地鬧個沒完。
這個傻妞兒,啥都好,就是嬌氣了點,愛作。
恐怕也只有他這么好的脾氣受得了,要是擱陸少東身上,老早出去找十個八個女人回來氣死她了。
“你先說你讓不讓我收拾唄?”
高峰儀思忖了半晌,勾唇道。
白薇薇被他一句話堵在高處下不來,想了半天,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你愛咋收拾咋收拾,反正我不認錯。”
她胸膛挺得筆直,理直氣壯的,就是不認慫。
高峰儀點了點頭,頗為欣賞道:“行,硬氣,白薇薇,好樣兒的,你可說了。”
他一個壓下來,把她整個上半身給壓住了,手三下五除二噌噌噌她上半身就徹底光了,等她反應過來哀叫的時候,男人整個人已經壓在她身上,腦袋就埋在她鎖骨那里舔咬。
“你干嘛?”
白薇薇踢蹬著,要掙扎開。
高峰儀卻壓住她兩條腿,幽幽地在她脖頸處嘆氣:“你都這么硬氣的要我收拾你了,我再不收拾你,面子往哪兒擱?”
白薇薇委屈的大叫:“峰儀,我還病著呢,你不能這么饑不擇食。”
高峰儀忽然臉抵住她的面龐,:“可是婷婷說你的病要發汗。”
“額……”
白薇薇啞口無言,他是為了她好?
等男人糾纏著她翻云覆雨了整整兩個小時后,歇下來,她躺在他懷里,滿腹的愧疚才算涌上來。
連作為旁觀者的秦向前都氣成那個鬼樣子了,他特地趕回家來居然不生氣,還看自己有沒有事兒,這樣的心胸,恐怕一萬個人里面也找不出來一個。
“峰儀,你……”
她想問,他是真的不生氣嗎?
可是又問不出口,往別人心口戳了刀子還要問別人疼不疼,這也太過分了。
白薇薇覺得一時間很難權衡事業和家庭之間的關系。
這才剛剛起步呢。
“唉……”
她嘆了口氣,高峰儀假寐的眼睜開:“你嘆什么氣?”
白薇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我在想我咋這么倒霉,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費了那么大勁兒談下來的單子,結果就遇上山洪,老板還被人給抓了。”
高峰儀攥住她那只作惡的手,眉毛揚起來,溫聲道:“你想出去工作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不必這么急躁,孩子還小,你對這里又不熟,剛開始先找個穩定的工作,等過一段時間了解行情了,再慢慢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