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這會兒覺得,只要他心平氣和跟自己講的話,都是好話。
也不管有沒有道理,她點頭:“可是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而且都工作了,不想半途而廢,這樣子顯得自己沒有信用,何況,我剛剛談成了第一筆單子,現在要是退出,不要說別人了,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她不敢把自己在外面談單子,被老色鬼覬覦的事情講給高峰儀聽。
可是她不講,不代表高峰儀不知道。
男人最了解男人,遇上這種送上門來的尤物,沒有哪個男人會真的不動歪心思。
“薇薇,我認為,你不適合做這種談業務的工作,你適合呆在辦公室里面,沒事不要出去亂走動。”
走多了夜路總會撞鬼的,這是后話,他沒有說,可是白薇薇已經聽出來了。
“峰儀……那我以后不出去談業務了,就在辦公室里面寫策劃,你看行不?”
她退讓了一步,高峰儀沒有接話茬兒,而是閉上眼,忽然道:“等會兒再說吧,我有點累,先睡會兒。”
明顯在跟她打馬虎眼,白薇薇急了,又不曉得咋辦,她就知道男人不會支持自己的。
“嗯……,要不你先跟秦向前說說,把老板跟司機都放出來?然后請到我們家吃個飯?”
白薇薇轉了轉眼珠子:“人家都是因為我倒霉的,不賠禮好像不太好。”
要是能夠在酒桌上談得高興,彼此稍微知根知底一點,高峰儀應該放心自己繼續工作了吧?
“人是秦師長抓的,我沒有釋放的權利,另外……”
高峰儀頓了頓。
白薇薇湊上去親了他臉蛋一下,“什么,快說。”
高峰儀臉頰羞紅,一本正經地把她親的口水給擦掉:“你們老板不是流氓罪被抓的,是軍事審問。”
“啥!”
白薇薇嚇得坐起來,軍事審問?
那是為什么?
“為什么要審問他?”
高峰儀不耐煩地拍了她屁股一下:“跟你有半毛錢關系,這么關心,不如好好養病,病沒好,哪里都別想去。”
“哼。”
白薇薇我腦袋一縮,窩在他懷里,琢磨了一陣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記了呀。”
“你再提你老板,我真要收拾你了,白薇薇!”
高峰儀最后通牒。
他想起秦向前讓自己的頂頭上司——總參謀長眉飛色舞地在自己面前講昨晚上的那件事就有氣。
“峰儀,找你來,主要是告訴你,昨晚你愛人白薇薇因為山洪,被困在東莞的小旅館里,秦師長意外被一個暫退的女軍醫求助,幫著她去找人,結果在旅館里不光找到了你愛人,還找到了兩個男人,那個年輕男人似乎是那輛桑塔納的主人,他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就睡在你愛人房間外面的過道里,長得人模人樣的,說話流里流氣,秦師長當即就把三個人一起帶回來了。我們把你叫過來,跟你說這么多,就是要做你的思想工作,軍婚是要雙方共同經營的,你有時候還是要看顧著家里,不能因大失小呀,聽說,你愛人還是軍人的后代,那就更加不能馬虎,要妥善處理家庭關系。”
幸好不是政審,不然他真是要被她害死。
秦向前這下徹底揚眉吐氣了,他老婆唐秋月只是心懷歪念,自己家里的女人卻已經長著腿跟著別的男人跑出去了。
彼時,部隊審訊室。
一束雪白的臺燈光線刷的打在潘書峰臉上,“老實交代,1982年xx月xx日,你有沒有開車路過羅湖軍區大院兒門口?”
“同年xx月xxx日,你有沒有再次開車路過羅湖軍區大院兒門口?”
審訊室外,秦向前站在窗外注視里里面的一切。
他心里也沒底兒,只是個懷疑。
原本只是一時憤慨,當成流氓罪抓上車,結果準備放人的時候,有戰士把那輛桑塔納給開出來,他本能的緊張起來,整個人血液上涌,一下子感覺到那輛徐徐開過來的車跟要撞藺婷婷的那一輛非常像。
尤其是引擎和馬達的呼嘯聲,他閉上眼假寐的時候,腦海里一下子浮現起初遇藺婷婷的場景,整個人好像回到了那個路口,眼見著那輛車像是沒踩剎車似的沖過來。
如果只是一個意外,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那輛車差點將自己擦傷,他沒有記錯的話,那輛車原本也是對著藺婷婷沖過去的,只是自己突然從大門口沖出來,穿插在中間。
兩次,同一輛叫人挪不開眼球的豪車,車牌號不明,但是發動機和引擎的聲音無比令人耳熟。
秦向前內心的懷疑慢慢滋生出來,有貓膩!
哪那么巧,兩次差點被撞都是桑塔納?
哪有人會兩次像慌掉蛋的不踩剎車亂開,咋不去死呢?
只是初步的懷疑,但是直覺卻牽引著他要把這件事給調查清楚。
這兩個人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司機,兩個人都有開這個車的可能性,到底是誰還猶未可知,如果能夠把一些馬腳在審訊的時候露出來,后面還可以慢慢找動機。
而且……暫時可以先暗中派人把藺婷婷給保護起來,畢竟她曾經是戰地軍醫,又沒有退役,還屬于國家軍人,謀殺國家軍人可是重罪。
秦向前在心里默默扯了個借口。
而藺婷婷呢?
她還苦于不敢將自己和陸少東的事情告訴秦向前,她有直覺,那個男人還會再來找她。
從前若沒有正當名義,現如今,她已經欠下了人情債。
怎么都是要還的!
如果她跟陸少東是真的領了證該多好,此刻,她心里生出這樣無力的哀嘆。
她不敢告訴秦向前她結婚了!
那個男人是師長,她要是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了,讓他不要來騷擾自己,他肯定會去調查自己,到時候自己是長沙藺家的人也暴露了,沒有跟陸少東領證也暴露了,他遲早還會發現雯雯的存在。
要是沒有歹心也就罷了,要是有歹心……
只怕自己家族名聲毀盡,陸少東的前程也要受到影響。
藺婷婷始終記得白薇薇那句話,心里的忌憚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