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帥一顆心頓時歡快起來,他也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只是單純覺得很奇妙,不可思議,居然會因為一個女孩子的點頭,一聲肯定歡快成這個樣子。
“那……”
男孩拖延了聲調。
涂菲媛大起膽子,抬頭望著他,十年前那個小哥哥,如今,站在她面前。
她不是等到了么?
她孤獨了太久太久。
“吧唧!“一聲,女孩踮起腳尖湊到他唇上吻了一下。
高富帥捂著唇,頗有點驚訝,等他回過神來,涂菲媛已經不見了蹤影。
男孩魂不守舍的,他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很奇妙的一次經歷。
白薇薇派人在百貨附近四處找一個瘸了腿長相漂亮的男孩子,可是周圍的人都說沒見過。
高富帥再也沒有帶涂菲媛去那里。
緊張的溫習過幾天后,涂菲媛要奔赴考場參加考試。
這一天早上,高富帥比她先起來,給她下了一碗面條,配上兩個雞蛋。
女孩感激涕零地捧著這碗面條,男孩偏偏還好死不死地喂她吃:“來,吃了這碗面條,你考試就能考一百分。“
從小到大,他奶奶就是這么對待他的。
想起奶奶,高富帥有點心酸。
她老人家如今和保姆住在青山區一棟別墅里,平常爸爸放假回來就會去看望她,他的寒暑假都是陪伴奶奶度過的,現如今自己離家出走,奶奶還不知道會怎樣傷心。
“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家人了?”
涂菲媛試探性問。
高富帥吃驚,這個女孩可以讀懂自己的心事。
“嗯。”
“你可以回去看他們呀。”
涂菲媛張口。
高富帥塞了一坨面進她嘴里:“你別管了,好好考試。”
涂菲媛只好乖乖聽話。
有高富帥在的考試變得如此容易,原本護士和醫生的資格證考試不同,知識面比較基礎。
她考試的時候幾乎沒有什么難度。
走出考場那一刻,涂菲媛渾身輕松,接下來就可以去找個兼職做做了。
她想給高富帥抓副中藥潤嗓子,順便抓一些生筋活血的藥材,疏通腿部筋脈關節。
可是回到家里,空無一人!
人呢?
涂菲媛出去一家一家找,人家都說沒有見到人。
高富帥去哪兒了?
涂菲媛跑出去,到可能的地方四處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人。
彼時高富帥被拖上了一輛賓利,任憑他怎么說,保鏢們就是不松手。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聽到沒!”
高富帥扯破了嗓子,按住他的兩個保鏢就是不松手。
他只不過出來,到百貨給涂菲媛選一雙涼鞋,可是忽然面前停下一輛車,幾個保鏢將他一制住就往車上拖。
雖然,他們說是奉他媽媽的吩咐。
高家復式公寓,高富帥被送進來。
白薇薇單手扶額坐在沙發上,藺婷婷坐在旁邊端著一杯茶,這孩子總算是回來了。
“媽,舅媽。“
高富帥開口,沒有絲毫愧疚。
白薇薇嘆了口氣,“回來就好,別再沖動了,回屋去吧。“
她幾乎沒有抬頭看兒子一眼。
高富帥很不習慣這種忽視。
“帥帥,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然后舅媽給你檢查一下身體,這幾天你可把你媽媽和舅媽嚇壞了。“
藺婷婷起身去幫高富帥整理衣服。
高富帥站著一動不動,“我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你要是再走出這個家門一步,你就不是我兒子!“
白薇薇挑眉,目光如炬地瞪著他。
“媽……“
高富帥還想再解釋。
白薇薇抬手:“你讓我很失望!下去吧!“
整座城市的人都在抗洪救災,他父親和舅舅幾乎沒有回來,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受傷之后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逃走。
有沒有想到滿家的老幼婦孺怎么辦?
高家白家陸家,三個家庭加起來只有他一個男丁,他卻這么不負責任!
白薇薇胸腔里有把火在燒。
高富帥似乎察覺到母親在怪罪他哪里,認命似的往浴室走去。
他赤身裸體,整個人浸入水中,這二十天來跟涂菲媛的朝夕相對,呼吸感知,好像一場春秋大夢。
而涂菲媛,跌坐雷電交加的風雨里,哭得撕心裂肺。
他來去如風似的,好似一場夢。
突然之間又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從今往后,她又是一個人,孤獨的活著,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么都沒有。
那顆彈珠的確應驗了,只是當年的小哥哥沒有告訴她,他會從珍珠里走出來,然后很快消失不見。
藺婷婷給高富帥檢查完身體后,得出一個結論。
他的腿并不是完全沒救,傳統中醫的推拿按摩加上針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他的腿。
而且聽說米國好萊塢武打影星李小龍下半身癱瘓過一段時間,后來他自己用電擊療法治療好。
如果高富帥真的很想復原自己的腿,倒是可以……試一試。
從舅媽嘴里聽到自己的腿可以復原,高富帥興奮得要命。
一時也急著偷跑出去找涂菲媛了,等他腿好了,再親自去找她,跟她道歉,然后把她帶回家里來。
高富帥連后續都想好了,她不是護士么?讓她去青山區照顧自己奶奶。
這樣自己上軍校寒暑假回來就跟她和奶奶度過。
重新回到軍醫院,高富帥整個人滿心惴惴,幸好姑婆一個字都沒說,只讓他配合治療。
一系列治療都由藺婷婷親自實施。
轉眼一月過去,高富帥已經不需要拐杖,他開始嘗試自己慢慢走路,但還是一瘸一拐的姿勢。
八月中旬,陸少東終于回來了。
他看見妻子,猛然間發現她瘦得嚇人,一打聽才知道,是治療外甥累的。
男人心疼不已,他女兒陸子雯已經上了京城國防科技大學一年,暑假不知道去哪里執行任務沒有回來。
家里原本就只有妻子一個人,她還每個星期去療養院看望那個老太婆。
這會兒累成這樣,陸少東抱住她,頓了頓,還是開口:“婷婷,帥帥的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你這樣下去,自己也會病倒,我看分擔一部分工作出去,把推拿按摩的任務交給其他人,你只負責針灸和電擊。”
這樣就比較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