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寂寥的時光,在她的指縫間慢慢的流走。
1976年的冬天,大雪飄飄,深厚的積雪,一層一層蓋著一層。
顧南笙、沈涼憶,兩人就如小孩子一樣,在軍區大院里跑來跑去玩著雪,打著雪仗,似乎兩個人的戰斗讓大院里的小孩子迷上了,兩個人變成了很多人。
顧南笙鼻尖通紅通紅的,兩個小臉蛋被凍的粉紅粉紅,可愛極了。
沈涼憶看著顧南笙的臉蛋,就像兩個水蜜桃一樣可口誘人,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沈涼憶不自覺的出口說道:“南笙,我想吃水蜜桃。”
顧南笙瞪大眼睛,“神馬?”
水蜜桃,大冬天的要吃桃子,大小姐你的嘴到底是有多叼啊?
沈涼憶蠢萌極了,她哼唧唧道:“我想吃桃子了。”說完竟然還咽了咽口水。
顧南笙坐在雪地上,喘著氣,毫不猶豫的翻了一個白眼,貶低道:“孫悟空也還想再次去偷吃蟠桃。”
她的意思名里指的是孫悟空去偷吃蟠桃,都要付出代價,暗里指,想吃桃子去等明年。
沈涼憶氣哼哼的說道:“南笙,你這么貶低孫大圣,不怕他的金箍棒嗎?”
顧南笙氣樂了,捏了一把沈涼憶的臉頰,笑道:“妞兒,你西游記看多了吧?”
沈涼憶噘嘴,“我這是勤奮好學,在膜拜吳爺爺。”
顧南笙忍不住毒舌道:“吳爺爺?那該是你祖宗了。”
人家吳承恩,明代小說作家,距離現在的時間一千多年了,爺爺?這么稱呼人家真的好么。
沈涼憶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手里捏著的雪都融化了,“南笙,你太壞了。”
顧南笙忍俊不禁,打趣道:“嘖嘖嘖,沈涼憶你該去治病了。”
這姑娘,就像以前沒心沒肺的自己。
沈涼憶忍不住問道:“什么病?”
顧南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綠大衣棉襖印了淺淺的雪水漬,才說道:“傻病。”
單純無知的時候最讓人羨慕,愿你永遠保持這樣,因為脫離單純無知的狀態那是剝皮削骨的痛,將你的過往徹底粉碎。
沈涼憶終于忍不住說道:“南笙,你為什么對所有人都淡淡的?”
就連對她也是。
顧南笙這才笑著說道:“因為人心叵測,你還小不懂事。”
你還小不懂事?你何嘗不是十六歲的年紀,我小,那你呢?
這句話沈涼憶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那我呢?”
沈涼憶小聲的嘀咕,對她也是這樣,好歹也建立了兩年的革命友誼,卻不知道對方想什么,做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主動去找她,她從未找過自己。
顧南笙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涼憶,我們是不同的。”
她是滿腔怨恨無處可發的顧南笙,她是明光照耀的爛漫少女。
兩者之間的區別,讓顧南笙羨慕她的樣子。
誰都希望擁有最初最美好的樣子,但是,她回不去,爛漫無知是她的偽裝,重生歸來,她天天戴著假面具,小心翼翼的行駛,局促仔細的觀察每一個人。
如果一不小心掉了心,等待她的是地獄無知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