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林夏煙這么說著,便手腳麻利的收拾著光禿禿的幾根竹竿子,將其收攏以后放在板車上面綁好,剛剛做好這些,江雨寒不經意間瞥見了她手腕上紅紅的,臉頰一側的下巴處好像有個血印子。
“別動!你的傷怎么弄的?”江雨寒湊近來,一只手便打算幫她查看。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便被林夏煙推開:“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剛才追小偷的時候,不小心被弄傷的,對林夏煙來說,這都不算什么。
她想著待會兒回去好好看看布包里的錢,今天都賣空了,肯定有不少,心里高興,便蹲下身來打算推板車。
然而,她才剛剛蹲下,江雨寒突然走到她身后,直接摟住她的兩條大腿,將她抱了起來。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
江雨寒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板車上面,將下面墊著的布扯了幾下,然后說了一句:“你坐穩了!”
他兩手握住板車的兩個扶手,將扶手抬起然后便快步的朝前走。
林夏煙還沒反應過來,她趕緊兩手抓緊板車的兩旁木板。
當江雨寒推著板車,大搖大擺的從角落里出來的時候,戚楓剛好跑來喊他坐車。
“廠、廠長,你怎么……”對于這個每月給自己發工資的廠長,戚楓可是把他當做一個祖宗來供著。
可是,自從江雨寒認識了林夏煙,他仿佛就看到了許多版本的廠長,不斷刷新他對于自己這位上司的認識。
林夏煙看見菜場周圍的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不由得有些羞惱,她用力的拍打了幾下板車,“快放我下來!”
然而江雨寒卻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等你到家了,我就放!”
板車飛快的跑著,不比那路上的自行車差多少,一個男人騎著高頭大馬般的自行車,正得意洋洋的踩著踏板,然而,當他瞥見旁邊一輛板車輕輕松松超過他,而且板車的上面還坐著個女孩時,頓時就不淡定了。
他猛的踩了幾下,結果,因為一直看著那輛板車,就悲劇了,在一個拐彎的地方直接給撞墻上了。
林夏煙看到男人從自行車上飛下來的那一幕,嚇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江雨寒卻是沒有停下腳步,他意志堅定的邁開大步跑著,就好像近代時期路上的黃包車夫一般。
林丹雪工廠里一下班,她便趕緊往家走,因為林夏煙今天一個人去賣衣服,她總覺得有些擔心,心里七上八下的。
當她緊趕慢趕的走到出租屋門前的時候,她驚訝地看著江雨寒兩手推著坐著林夏煙的板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這一路走來,林夏煙的心簡直都快要蹦出來了,好一陣顛簸。
她埋怨的看了江雨寒一眼,心想,還不如她自己推呢,這人想干啥,她有小翡幫忙,本來不知有多輕快,現在倒好,差點沒把她給推吐了。
林夏煙從板車上下來,人都有些站不穩,這邊林丹雪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悄聲湊在她耳畔道:“你們倆,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林丹雪一個人偷偷的笑,覺得這樣子推車還是特別浪漫的。
林夏煙卻是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快點進去吧!”
兩個女孩子走進了屋,這邊江雨寒剛準備邁腿跟進去,戚楓剛好從汽車里跳了下來,他快步朝著江雨寒走去,“廠長!”
江雨寒看了一眼林夏煙,對戚楓道:“你去衛生所弄點藥水來,涂傷口的那種,記得還要些棉球、紗布!”
戚楓剛剛追著江雨寒過來,一路上都在佩服自己這位廠長的跑步能力,和他的汽車相差無幾了啊!
然而,剛走到跟前就得了這個任務,不免疑惑道:“廠長,你哪兒受傷了啊,要不要緊,要不要現在就送你去醫院,需不需要掛急診啊!”
“啪!”
江雨寒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看我像需要掛急診的人嗎?要你去就快一點!”
“是!”
在出租屋內,林丹雪坐在灶臺前燒火做飯,林夏煙則一個人來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鎖上,然后悄悄的走到床邊坐下。
她將軍綠色的布包平整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打開,然后拿出里面今天賣衣服得來的錢。
放在書桌上,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
林夏煙咧嘴笑,今天的收獲頗豐啊!
還是老習慣,錢和錢放在一起,票和票在一起。
因為好多人都是東拼西湊的幾十塊,所以,零零散散還有許多的小錢。
林夏煙數著有點累,不過還是很開心。
到最后,她把這些錢票用小紙條一份份的捆在一起,算出來最終是收到了一千五百四十塊錢。
這筆金額應該說很大了,林夏煙開心的將這些錢統統移到了她的空間箱子里,上鎖,保存著。
看來,有的時候,只要花些心思,在這個年代里掙錢也不是那么難的嘛!
這邊如釋重負的從空間里走出來,林夏煙便去開門,準備去廚房看看林丹雪的飯做的怎么樣了。
然而,她才剛剛旋開門的把手,一只手便將她給拽了出去。
林夏煙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拉到了客廳的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
一抬頭,只見江雨寒一只手拿著藥水,另一只手拿著棉球,他笨拙的將藥水倒在棉球上面,然后盯著林夏煙下巴的位置,“不許動!”
他那張完美的側臉傾了過來,骨節分明而又白皙的手指捏住棉球,在她的下巴那里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地涂抹著。
林夏煙只覺得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刺的她渾身一震。
緊接著是藥水噬咬的感覺。
“嘶”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江雨寒微微側過頭,余光似乎察覺到了林夏煙的異樣。他索性一只手托住林夏煙的下巴位置,然后輕柔的對著她的傷口那里吹氣。
一絲小風從他嘴里吹了出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此時的他,薄薄的唇幾乎都快要挨在了林夏煙的唇瓣上,只不過他的目光正盯著她下巴的位置,并未察覺。
林夏煙咽了口唾沫,緊接著又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