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話，帶著七分哭腔，三分撒氣，聽起來也的確像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話。

而且，就這么一句話，十七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歷。

感覺到手上的力度終于減輕了，十七才撇了撇嘴，“我本來是追著一只野兔，想要將野兔拿回去給媽媽做晚飯，誰知道不知不覺就跑到這兒來了，你以為我很想救你嗎？哼！”

看著面前這才五歲的小丫頭一臉不爽的模樣，越崎也終于放松下來。

他看著十七被捏得有些紅腫的手臂，眉頭皺起，黑眸當中閃過一絲愧疚，“我叫越崎，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十七？”好一個別致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會將數字作為名字。

“對呀，十七的十，十七的七，你可以叫我十七，或者小十七，或者小十，或者……”

“小七，你說，這兒叫清水山？”

十七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有些不爽，不過這男孩子的話似乎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她只能乖乖回答，“嗯，這兒是清水山啊。”

“他們，竟然追到了這里嗎……”越崎眸中一片幽暗，似乎還帶著幾分十七看不懂的殺意。

下一秒，卻全都隱藏在那深邃的黑眸當中。

“扶我起來。”聲音依舊僵硬，不過卻不似方才那么寒冷。

十七氣結，小嘴一嘟，一臉不開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樣使喚我的嗎？”

“小小年紀，還知道救命恩人？”越崎看著面前這小姑娘一臉不開心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感覺有些舒坦。

十七抿了抿唇，拉長了聲音，“那是自然，俗話都說，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救了你，你不涌泉相報就算了，竟然還使喚我，有你這么對待恩人的嗎？”

看著十七一本正經的小大人模樣，越崎覺得，那陰郁了這么多年的心，似乎變得有些暖意。

“丫頭，涌泉相報不敢，不如讓我以身相許。”

“好呀，這可是你說的哦，以身相許。”十七翻了個白眼兒，這臭小子，年級這么小一點兒，就知道怎么撩妹了？

不過她也明白，這小男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什么救命之恩，什么以身相許，這些話就當是過眼云煙，開開玩笑就過去了。

她可是一點兒都沒當真。

只不過……十七不知道的事，對方，這一當真，就當真了整整一輩子。

“小七，有沒有吃的。”越崎有些艱難地站起來，他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左邊肩上的槍傷還未痊愈，這一動身，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過這些痛，相比起從小的心結，都不算什么了。

十七撇了撇嘴，在口袋里面妝模作樣摸了半天，才拿出兩個已經冷透的饅頭。

這可是早上落晚晴給給她做的，落晚晴和面的時候，她加了一些靈泉，所以這個饅頭，自然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越崎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他還從未下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問這個五歲的小女孩討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