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間之田園歸處

第二七四章 裁判

正文第二七四章裁判

沈國棟當天晚上回來,也提起了籃球比賽的事,“陽子干脆去給我們公司當外援到時候咱倆組隊,肯定能打到省里去跟那些熊包組隊,我都不想下場”

沈國棟現在是綏林縣糧食公司的經理了,頭上那個“副”字拿下去快一年了。

周陽看看周晨,笑笑沒說話。

周晨也笑了,對沈國棟瞇了一下眼睛,“就你們糧食公司那幾個矮胖子,你想帶哪個打到省里去”

糧食公司在全縣來說都是福利待遇特別好的單位,在那里當個小干部生活就能比別人滋潤不少,雖然沒周晨說得那么夸張,但確實是有兩個體型比較豐滿的。

這在當時的生活條件下,就算是非常顯眼的了。

沈國棟從不愿意跟人打嘴上官司,而且要論斗嘴,兩個他也說不過周晨,他比較喜歡用實力說話。

“不服咱就練練去”

練練就練練周晨還真不怕他。

幾個人一起去了小學操場,全大隊就那里有個簡易籃球場。

周晚晚胸前掛個鐵皮哨子,跟過去做裁判。

小汪顛顛兒地跑在前面帶路。只要是出門,無論去哪,它都興高采烈精力十足。

到了小學校,正趕上向陽屯的知青也在這打球,郭克儉竟然也在里面。

“我去公社開會,路過這正好看見姜巖他們在打球,就下場打兩下,正準備待會兒去你們那蹭飯呢”郭克儉一看見周陽幾個,馬上下場過來打招呼。

姜巖是郭克儉的同學,在向陽屯插隊當知青。

“要不咱們組兩隊。一起打吧”姜巖也過來打招呼。在向陽屯這幾年,他們知青都想跟周家幾兄弟交往,卻根本沒機會。

也不是周陽幾個多不近人情,就是現在,他們這些知青還是會拜托沈國棟和周晨從縣里給他們捎東西,沈國棟和周晨也從不拒絕。

可是也僅止于此了,他們想進一步交往卻不可能。每次試圖接近一點。都會被禮貌地擋回來。

關鍵是周家兄弟幾個根本沒有任何需要他們幫助的地方,都是他們這些知青去麻煩人家,所以對他們的示好。周家兄弟拒絕得干脆利落毫不含糊,他們也只能干瞪眼,說兩句酸話的立場都沒有。

“不用,咱們各打各的半場。我們要進行一個選拔賽。就不跟你們玩兒了。”沈國棟理所當然地讓先來的人給他們讓出半個場地,還一點愧疚沒有地拒絕了人家。

“你們就三個人。怎么組隊我來湊個數吧”姜巖過去招呼一起打球的知青了,郭克儉卻沒走。

郭克儉的個子不矮,跟周晨差不多,有一米八二左右。球技也不錯,農閑的時候經常來找周陽他們打球。

“咱倆一組,小二跟陽子一組。三十分一局。”

沈國棟迅速分組,他倒是想跟周陽一組。可是周晨肯定不干,他就只能主動找郭克儉了。

沈國棟說完,又跑到周晚晚身邊,一邊挽袖子一邊跟她吹牛,“等我把小二干滅火了,到時候帶你去省里看比賽”

周晚晚拿起胸前的哨子嘟嘟嘟吹了幾下,趕他回去,“準備比賽不許跟裁判套近乎”

從三歲那年看著哥哥們抱著籃球在球場上摔跤開始,周晚晚就一直琢磨著給他們找幾本籃球比賽規則的書看。

書找來了,他們也看了,籃球越打越好,規則卻不肯認真記,最后把她逼成了裁判。

周晨也過來跟裁判套近乎,“二哥明天帶你去小寒山寫生去”

嘟嘟嘟周晚晚鐵面無私,鼓著嘴巴把哨子吹得清脆有力,“不許賄賂裁判”

沈國棟哈哈大笑,高興得跳起來就是一個漂亮的蓋帽兒,把球扣進去又在球筐上吊了一會兒才下來,“比賽第一友誼第二來吧拿出真本事來”

這四個人確實都是有真本事的,比賽節奏特別快,攻防轉換干脆利落,戰術運用精準有效,彼此之間配合非常默契,實力也不相伯仲,比分交替上升,打得精彩紛呈。

周晚晚也馬上進入角色,全神貫注地融入比賽,腦子里全是規則條款,連打球的男知青和看比賽的女知青什么時候圍過來都不知道。

嘟嘟周晚晚打手勢,示意比賽暫停,剛進了一個三分球的郭克儉趕緊澄清,“我沒犯規”

周晚晚指著沈國棟,“非法掩護”

沈國棟抗議,指著周晨辯解:“他沖過來的時候我給他機會避開了,我一動沒動啊”

周晚晚指著他的腳,“你是沒動,可是你的腳張開了。”

沈國棟想了想,開始耍賴,“我不是故意擋住他的防守,我這是接應跑位”

周晚晚一指他和周晨,“站到剛才進球時你們的位置。”

兩個人往邊線一站,沈國棟馬上沒詞兒了,周晨照著他的肩膀就給了他一拳,“讓你狡辯”

沈國棟嬉皮笑臉地看周晚晚,“我錯了裁判罰我吧”

周晚晚白嫩的小手沖他果斷一指,“罰下場兩分鐘”

“沒這規則籃球比賽沒有這個規則呀囡囡,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了”沈國棟開始圍著周晚晚前前后后地哄:

“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逗你玩兒真的我下次肯定不在比賽的時候逗你了你把我罰下場兩分鐘,我們就徹底輸定了郭克儉那兩下子,對付一個都夠嗆”

嘟嘟周晚晚沖著默默叨叨的沈國棟吹了兩聲哨子,大眼睛一瞪,“不許打擾裁判不許輕視隊友”

周陽幾個哈哈大笑,沈國棟也跟著笑,還屬他笑得最響,“呦呦真生氣了想咬人不”

“罰下場半個小時”周晚晚沖沈國棟使勁兒一指。

沈國棟傻眼了。

最后沒有任何懸念地。周晨和周陽贏了。

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的石云這才走過來,摸摸周晚晚的小腦袋笑,“我們囡囡嚴肅起來真厲害把這幾個傻大個兒指揮得團團轉”

周晚晚甜甜地叫“石云姐姐”,馬上變回好妹妹模式,完全看不出剛才在球場上雷厲風行據理力爭的嚴肅樣子了。

石云跟周陽幾個打過招呼,就邀請他們去辦公室喝點水休息一下,幾個人都拒絕了。

這點強度的運動對他們來說還談不上累。而且他們隨便進教師辦公室對石云也不太好。

石云也不勉強。看周晚晚有點出汗,就帶她去洗臉喝水了。

石云在二道坎小學教書兩年多了,已經成為一個合格而認真的語文老師。

今年還帶了畢業班。她工作非常認真負責,為了提高成績,每天放學后都會給跟不上進度的差生補課。

給周晚晚倒了水洗臉,又讓她喝了點水。石云才問出她一直沒明白的問題,“剛才你讓沈國棟和周晨往那一站。他咋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站在邊線往外面移動,擋住我二哥的防守,根本不可能是接應跑位,就是非法掩護。”周晚晚認真地給石云解釋。

可惜隔行如隔山。石云一點兒沒聽懂,“算了,這個你跟我說我也不懂還是說點我能懂的吧毛衣上的麻花勁兒你是怎么織的教教我我給我弟弟也織一件。”

石云的父親去年去世了。現在家里就剩她帶著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生活。她又要努力工作賺錢,又要管他們三個的吃穿和生活瑣事。非常辛苦。

即使是這樣,周晚晚卻從沒在她臉上見過退縮和苦澀。

無論生活多么艱難,這個堅強樂觀的女孩子都像野地里最強韌的野菊花,旱也好澇也好,風也好雨也好,都努力認真地生長著,從沒放棄讓自己的開出金燦燦的花來。

因為這個,周晚晚更喜歡石云。苦難是一個人最好的試金石,在苦難面前表現出的品質最真實,也最讓人動容。

“禮拜天你去我們家,我織給你看。”周晚晚熱情地邀請石云。

周晚晚現在已經能織出非常漂亮的毛衣了。去年給四個哥哥一人織了一件,所有看見的人都說好,樣式好,顏色搭配好,他們穿到哪都會被人拉住問東問西。

石云爽快地答應,兩個人說了半天話,才回去操場找周陽他們。

籃球架邊的氣氛有些微妙,靳紅梅的眼圈紅紅的,咬著嘴唇孤零零地站在一邊,手里的一條雪白的新毛巾幾乎被扭成了麻花,跟她一起看球賽的夏如月和陳芳芳在小聲地勸著什么。

離她不遠的球場上,幾個男知青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籃球,注意力明顯都在這邊。

周陽帶著沈國棟幾個在稍遠點的地方,隨意地靠在籃球架上聊天。

周晚晚看著這個場景不明所以,石云卻抿著嘴笑了一下。

看周晚晚他們過來,沈國棟趕緊跑過去,“晚上給你做豆腐腦好不好我用小石磨磨一點豆子,很快的再放上一點糖,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嗎”

周晚晚不搭理她,這小子不分場合地逗她的毛病必須得治治

沈國棟一點不氣餒,“明天去小寒山寫生嗎我把帳篷也帶上,咱們順便野餐。”然后給自己拉外援,“石云也去吧”

石云但笑不語,這種時候她才不幫沈國棟趟這個渾水呢。

沈國棟還要去哄周晚晚,郭克儉過來小聲笑話他,“人家一直看著你呢你小子不會就打算一直這么晾著人家吧”

沈國棟看都不看那邊,“滾滾滾別來惡心老子”

周晨過來拉著周晚晚準備回家,對郭克儉在妹妹面前提這件事也有點不滿。

周晚晚看看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又看看雖然眼圈紅紅卻還是不時往這邊望的靳紅梅,馬上就明白了。

沈國棟這家伙還挺受女知青歡迎的這次不知道他又怎么挫人家了。

幾個人跟石云告別,準備回家。周晚晚這才發現,小汪怎么好半天沒圍著她鬧騰了

周晨笑嘻嘻地給周晚晚指過去,小汪正安安安靜靜地趴在樹下,眼睛認真地盯著自己的爪子,一動不動。

這傻狗要是能安靜三分鐘,周晚晚就得懷疑它是闖了禍心虛了。看它這樣子,這是保持這個狀態老半天了。

“剛才它把一個蛐蛐兒按爪子低下了,爪子太大,蛐蛐兒早從空兒跑了,它還不知道,一直以為還按著人家呢。”周晨給周晚晚解惑。

周晚晚看著小汪認真的樣子扶額,這得多笨多傻才才能干出這事兒來呀

沈國棟為了在周晚晚面前表現一回,難得去幫幫小汪,跑過去把它的爪子掀開,讓它看,“早跑了別傻按著了”

小汪看看爪子下空無一物的草地,歪了歪頭,非常疑惑,然后又偏頭看了看沈國棟,忽然嗷嗚了一聲,委屈極了,我蟲兒呢你把我蟲兒弄哪去了

小汪的小眼神兒太委屈生動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沈國棟簡直要被它氣死了,“操你傻呀早跑了你找老子要什么”

小汪不管,它有點害怕沈國棟,又忍不住委屈,沖他嗚嗚叫,我蟲兒呢我蟲兒呢

沈國棟氣得甩手就走,“操老子就是個傻逼就不該搭理你只傻狗”

小汪不管,跳起來就追過去,拖著尾巴低著頭,寸步不離地跟著沈國棟,委屈得不得了,我蟲兒呢我蟲兒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