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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此時
第二八四章此時
周晚晚看著院門有些發愣。她在哪工作這件事真的這么重要嗎?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沈國棟又推門走進來了。
周晚晚站在那看著他在院子里來回走了好幾圈,努力深呼吸,極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一點都不敢打擾他。
直到沈國棟呼吸慢慢放緩,整個人也正常起來了,周晚晚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沈哥哥不應該跟你吼。”沈國棟走過來彎下腰,對著周晚晚努力笑了一下,“有沒有嚇著你?我不是生你的氣,就是有點著急,著急也得好好跟你講道理,沈哥哥跟你道歉。”
周晚晚一下就笑了,“沈哥哥,我沒生氣,你也別生我的氣。我知道你不想我回向陽屯是為了我好,這件事我應該提前跟你商量的,讓你為我費了那么多心,最后才讓你知道,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沈國棟的大手放在周晚晚的頭上,看著她笑意盈盈的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忽然愧疚得幾乎想給自己幾拳。
自己怎么就這么混蛋呢!自己莫名其妙地不對勁兒,卻跟囡囡發脾氣,最后竟然還讓她來跟自己道歉,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決定這件事的時候也沒跟你商量,最后還要跟你發脾氣,做錯的是我。”沈國棟特別認真地看著周晚晚的眼睛,“沈哥哥跟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那就算我們一人錯一半好了,”周晚晚調皮地笑了,“不過你比我大,所以你錯得多一點,要罰你!”
沈國棟高興地點頭,“罰!肯定得罰!你說,怎么罰?罰什么我都認!”
“罰你帶我出去玩兒!我們騎自行車去河邊!晚上在那邊野餐!”周晚晚蹦蹦跳跳地跑到紫藤架下去收拾自己的寫生本,“罰你給我烤肉!”
沈國棟肯定不只是因為她要回向陽屯工作的事反應這么大。這么多年朝夕相處,周晚晚太了解他了。
他心里有別的煩惱。可是他不想說。
每個人都有一部分自己不愿示人的內心世界。這個周晚晚比誰都能理解。
她對沈國棟,對所有的哥哥一樣是不夠坦誠的。
否則,她首先就應該對他們說,我是重生的。我有一個空間。
所以。沈國棟不想說,她也不會追著他去問。但是一定得想辦法讓他放松一下。
有時候人最大的煩惱就來源于自己內心的壓力,心情放松了,即使難題沒有解決,也不會看得那么嚴重了。
所以周晚晚決定拉著沈國棟去野餐。
關在家里這個小院子里。再舒服空間也不夠開闊。而且太熟悉的環境也不太容易讓人轉換心情。沈國棟現在需要一個能放松,能發泄,能讓他使勁兒折騰的地方。
周晚晚收拾好了簡單的速寫本、畫夾和炭筆,就跑到廚房幫沈國棟整理野餐的東西。
要吃烤肉,他們就只帶一個小爐子和一點炭、一點鹽就可以了,食材到那邊現找就可以。
在周晚晚從小到大不斷制造的各種驚喜下,哥哥們早就養成了山上河里都是寶,出去了就能找到食物的意識。
所以他們出門野餐的裝備非常簡單,裝到一個小手提包里,往自行車后座一放。又給周晚晚帶了點水,就可以出發了。
沈國棟像是后邊有什么東西追著他一樣,背起周晚晚的畫夾,一把把她拎上自行車的大梁,長腿一邁,迫不及待地騎車走人!
騎出好幾條街,眼看著就要到小城的郊區了,沈國棟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現在小丫頭再想起帶著小二也晚了!
既然是出來哄她高興的,帶著小二,一定就會管東管西不能讓她隨心所以地玩兒。不讓她肆無忌怠地吃,那還怎么讓她高興?
沈國棟覺得自己的理由非常站得住腳。
周晚晚也不提周晨。沈國棟現在情緒不好,多一個人,他就得多一分顧忌。還是給他一個最放松最單純的環境來調整心情吧!
兩個人各有考慮,卻殊途同歸。
只有他們兩個人!現在,沈國棟的腦子里現在只有這一個內容,并且自行在這一句話后面,打滿了驚嘆號!
他控制不住地咧開嘴傻笑,滿心的雀躍激動壓也壓不住。沖著田野天空大喊:“呦吼!野餐去嘍!”
周晚晚也舉起雙手,跟著沈國棟振臂歡呼,“呦吼!我和沈哥哥野餐去嘍!”
我和沈哥哥!沈國棟覺得他的人生此刻算是圓滿了!
小丫頭也想跟他去只有兩個人的野餐!只有他們倆!她最喜歡的還是跟自己在一起!
所有莫名的的郁氣、怒火,壓抑不住的煩悶、挫敗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他整個人只因為周晚晚的一句話就變得神清氣爽!
“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大,婦女的恩仇深!”沈國棟腳下生風,把一輛自行車幾乎要騎得飛起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表達出他內心的痛快淋漓,只能扯著嗓子吼革命歌曲來發泄一下。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解放區的天是那晴朗地天……”
周晚晚也來湊熱鬧,直著嗓子跟著唱。
兩個人在寂靜的林蔭道上灑下一路歡笑高歌,帶著青草味道和花香的風拂過他們青春洋溢的嘴角眉梢,吹進他們的頭發和白襯衫,那么單純而滿足,無憂無慮,肆意無憂。
這一刻,他們的愿望如此簡單,只要彼此的快樂和陪伴,一點點的承認就會覺得人生幾乎完美無缺。
所以,在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這時的快樂無憂幾乎是支撐著他們度過那段艱難歲月最大的動力。
當然,幾乎完美的人生,也是存在不完美的。
從這一天起,沈國棟每天琢磨最多的就是怎么讓周晚晚放棄回向陽屯代課的想法。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沈國棟摸著下巴信心滿滿,這么長時間,他肯定能說服小丫頭!
所以,不急,慢慢來,把小丫頭逼急了倔脾氣上來,更不好勸了。
周晚晚也在琢磨,這么長時間,她肯定能讓沈國棟接受自己要回向陽屯的計劃。
所以,不急,慢慢來,再惹他發脾氣摔門走人,就沒上次那么好忽悠了。
兩人又一次殊途同歸。
又是一個周末,沈國棟看著樂呵呵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周晚晚,心里復雜極了。
好像自己精心喂養、小心照顧的一只小奶貓,平時都好好的,貼心懂事又聽話,可是一到周末,就馬上惦記著回別人家了。
他還不能表現出一點兒意見來,還得把她收拾好了親手送出去,真是越想越糟心。
沈國棟咳嗽了一聲,把忽然跑到腦子里的“別人家”這三個字趕出去。那怎么能是別人家呢?那是他們的另一個家!
當然,如果周晚晚不每天念叨著畢了業就回去,他會更喜歡那個家的。
沈國棟和周晨的自行車還沒騎到楊樹溝公社的小街,遠遠就看見一個黑影沖了過來。
“小汪!”周晚晚坐在沈國棟自行車的大梁上沖小汪使勁兒揮手。
小汪受到鼓勵,箭一般沖過來,一點都不帶減速地撲到沈國棟的自行車上。
沈國棟早有準備,雙腿牢牢支住地面,一只胳膊用力一檔,替周晚晚擋住了小汪一百多斤的大身板。
“你傻呀!?再撲我踢你了啊!”沈國棟的威脅一點用沒有,小汪一周沒看到周晚晚了,現在已經處于樂瘋了的狀態,相當于吃了十斤糖,是誰都擋不住的。
它一撲不成,接著一點停頓沒有地接著又撲了過去。
沈國棟一胳膊又把它擋回去,長腿一蹬,騎著自行車就跑。
小汪用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一百八十度轉身,起步速度驚人地嗖一下就沖了出去。
周晨跟在他們后面幸災樂禍,“沈國棟!你的傻狗追過去了!加油!拿出速度來!被追上你這人就丟大了!”
小汪犯傻的時候,闖禍的時候,丟人的時候,就是沈國棟一個人的狗。這是全家人早就達成的默契。
小汪不負眾望地追上了沈國棟,撲通一聲跳上他的車后座,從他的腋下把大腦袋伸過去舔周晚晚。
沈國棟一把把它推回去,“滾!離老子遠點兒!”
小汪鍥而不舍地從另一邊又伸過來,反復實驗失敗以后,它開始另辟蹊徑,巴著沈國棟的肩膀要把大腦袋從他的肩頭伸過去舔周晚晚。
“操!別掉老子身上哈喇子!”沈國棟幾乎要被這傻狗給折磨瘋了。
等他們過了楊樹溝公社的小街,在兩條公路的交匯口看到等在那里的周陽時,小汪已經把四肢都巴在沈國棟的背上,努力從他的肩膀上伸長脖子去夠周晚晚了。
周陽看著這一幕笑得自行車幾乎都要撒手了。從哪個角度來開,都是小汪親密地貼在沈國棟的背上,大腦袋貼著它的脖子,親密得不得了的樣子。
當然,如果沈國棟沒有氣急敗壞地罵它“放開!你能不能不犯傻!?”、“滾!別蹭老子一嘴毛!”就更完美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