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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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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宿舍門口,周晚晚有點不好意思,“沈哥哥,你先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屋里有點亂,我去收拾一下你再進去。”
沈國棟沒明白周晚晚說的“亂”是什么意思,一點都不介意地提議,“我幫你收拾吧,是不是剛入職太忙了?還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適應的?我正準備跟你說說學校的事呢,收拾完咱們再慢慢談。”
周晚晚的臉有點紅,沒辦法告訴沈國棟這個他收拾不了,只能跟他強調,“我很快的,你等我一下就行了。”
說完不讓沈國棟再說什么,開門自己進去,把他留在了門外。
窗戶上的一串neiyi還是前兩天響鈴在的時候幫她掛上去的,平時她都是把衣服在空間里清洗,從來沒在家里曬過衣服。
這棟房子的陽臺做成了大大的飄窗,也沒有專門曬衣服的地方,更沒有曬衣架,響鈴在窗戶上用幾道繩子綁了竹竿,做了個巧妙的升降曬衣架。
周晚晚自從響鈴教過她一次以后就再沒動過這個東西,今天一著急,繩子拉來拉去不但沒把掛衣服的竹竿降下來,反而把下面來來去去的幾股繩子纏成了一團。
周晚晚只能放棄,去搬椅子。
可是這棟俄羅斯專家監制的房子挑高太高了,窗戶又幾乎開到了房頂,她站在椅子上也夠不著掛在上面的neiyi,只能把椅子放到窗臺上。
好在飄窗足夠寬大,放一把椅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老式大木椅的笨重程度,又著急,一個沒拿好,一邊撞在窗框上。哐當一聲,她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周晚晚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沈國棟已經一腳踹開門跑了進來。
“囡囡摔哪兒了?”沈國棟跑過來一把抱起周晚晚,把她放到沙發上,檢查了一遍她的身上。
除了小腿被椅子磕破一點皮,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才稍稍放點心。“還有哪兒疼?自己動一動。看看有沒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周晚晚動動手腳給他看,確實沒有別的受傷的地方了。
“醫藥箱放哪了?”沈國棟仔細看周晚晚的小腿,其實只是破了一點油皮。完全不用管,可是周晚晚還是沒說什么,指指書架下邊的柜子。
沈國棟給她抹了點碘酒,又上了消炎的藥膏。比劃了一下,放棄了把小腿纏起來的想法。最后拿醫用膠布在上面粘了一塊紗布。
周晚晚一直老老實實任他包扎,等他都弄完了才把裙擺拉下來,人也端端正正坐好。
沈國棟這才發現剛才他一著急是把周晚晚的裙子掀起來老高檢查的,上藥的時候也一直握著她的小腿。一時尷尬得滿臉通紅,僵硬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么好。
“沈哥哥,我給你泡茶吧?前些天沈爺爺給了我一塊特別好的普洱茶餅。我還沒舍得喝呢,今天我們倆一起嘗嘗。”
周晚晚要起身去燒水。卻被沈國棟攔了下來,“我去吧,你別動了。”
沈國棟說完,深吸一口氣,壓下臉上的躁意,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先過去把椅子扶起來,“你剛才搬椅子要干什么?我幫你先弄好了吧?”
這回輪到周晚晚臉紅得壓也壓不住了。
沈國棟敏銳的直覺終于發揮了作用,頭一偏就看到了掛在窗戶上的幾件neiyi。
兩件黑色一件白色,夏天怕熱,周晚晚用的都是半透明的蕾絲,邊緣帶著優雅的曲線,花紋簡潔精致,燈光一照,更顯得甜美嬌俏。
“要,要拿下來嗎?”沈國棟的臉也騰地紅了起來,目光簡直無處可放。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周晚晚趕緊搖頭,也不敢去看沈國棟。
兩個人紅著臉對著尷尬了半天,誰都不知道說點什么。
最后還是周晚晚先緩過來,強迫自己轉移話題,“那個,廚房的水龍頭一打開就響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壞了,你幫我去看看吧?”
沈國棟如蒙大赦,趕緊跑去廚房。
周晚晚長出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廚房的水龍頭響了一會兒,沈國棟就出來了,“響是自來水上水的聲音,沒壞,明天我在水龍頭上安一個濾嘴,就不這么響了,還能防止水流太大濺你一身。”
周晚晚點頭,沖沈國棟笑了一下,“我不太懂這個。”
“你懂這個干嘛,以后有問題就找我,我隨時都能過來。”
周晚晚點頭,無論以后找不找他現在也都只能點頭。
兩人又是一陣尷尬的相對無言,都忘了剛剛要泡茶的事。
沈國棟咳嗽了一聲,看看窗戶的高度和那團糾結在一起的拉繩,臉紅了半天,還是磕磕絆絆地提議,“我,我還是,幫你拿下來吧?你自己夠不著,再摔著。”
“不用了我把繩子剪斷好了……”周晚晚話沒說完,沈國棟已經踩著椅子把那幾件小巧的neiyi拿下來了。
真的是非常小巧,那條白色的小neiku只有他的巴掌大,柔軟潔白,在他古銅色的手里放著,對比太過鮮明,看得兩個人又一次紅透了臉。
周晚晚接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頭頂都要冒煙了,看都不看,胡亂地把它們塞到身邊的抽屜里了事。
“我能去臥室看看嗎?”沈國棟說完又趕緊強調,“我就是去看看窗戶嚴不嚴實。”
周晚晚趕緊點頭,只要兩個人不用這么尷尬地站著,他想去哪兒都行。
沈國棟只在臥室待了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很顯然是在因為剛才的尷尬而避嫌。
然后又去看了看剛剛被他踹開的門,好在周晚晚剛才進來只是虛掩著門,并沒帶上,鎖沒什么事,只是門板被踹裂了一點點。
走了一圈,沈國棟的臉色才慢慢恢復正常,看看還站在地上的周晚晚,去鞋架邊給她拿拖鞋。
從進門就又是受傷又是尷尬,現在他才發現周晚晚還是光著腳站在地上。
可是周晚晚家里沒有拖鞋,前幾天響鈴過來住的時候倒是有兩雙,后來灑了水在上面,周晚晚就給扔了,她自己在家從來都是光著腳,根本想不起來拖鞋這回事兒。
沈國棟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無奈地看著她,“去沙發上坐著,不要亂動。”
周晚晚回到沙發上坐著,看著沈國棟把扔在門口的兩個裝著水果的紙箱子拿進來,一樣一樣地擺進她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的冰箱里。
然后又去廚房洗了幾種端出來,放到周晚晚面前的茶幾上。
“還記得這種大橘子不?”沈國棟拿著一個大柚子看周晚晚,周晚晚一下就笑了。
怎么會不記得。那時候他們剛從周家搬出來,手里雖然有一點點小錢,可并沒有多富足,又要攢錢蓋房子,所以生活上還是挺節省的。
有一次沈國慧和郭克貞拿幾個大橘子在周晚晚面前顯擺,想把她饞哭,沈國棟看到了,一個多月以后就給周晚晚弄來兩個“大橘子”,比她的頭還大,非要她在沈國慧面前顯擺回來。
后來過了好幾年,周晚晚才知道,這兩個大柚子,是沈國棟用了兩個月的烈士子女補助金托干休所的人,那人又托人,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才弄來的。
“其實這個東西叫柚子。”沈國棟掰開一個柚子,把里面的果肉拿出來放到一個小碟子里推到周晚晚面前,“廣東那邊現在正是吃這個的節氣,據說能清火。”
然后又給她切木瓜楊桃番石榴,一樣一樣介紹過去,直到周晚晚面前花花綠綠擺了一茶幾,整個屋子里都是熱帶水果清清淡淡的甜香。
“你先吃,不許亂動,我出去一下就回來。”沈國棟指了指周晚晚放在沙發上的光腳,看她點點頭才走了出去。
周晚晚一樣一樣地擺弄著茶幾上的水果,一時間心里空空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沈國棟又自己開門進來。
沈國棟拿了一堆東西,先把兩雙拖鞋拿出來,自己穿一雙,又給周晚晚拿過來一雙。
沈國棟把拖鞋放到她腳邊,蹲下來準備給她套上鞋子。周晚晚慌亂地想躲,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住,默默地配合他一只一只地穿好拖鞋。
然后沈國棟又去把出去買的東西給周晚晚看,“一些餅干和點心,先對付著吃,明天我再給你帶點好的來。”
周晚晚點頭,想到她那個空蕩蕩的冰箱和只有一只水壺幾個杯子的廚房,沈國棟肯定是看不過去了。
“沈哥哥,我就是剛搬過來還沒整理好,本來就打算這幾天出去買點零食放在家里的。”
“嗯,我知道。”沈國棟沒再說什么,又看了一眼周晚晚的宿舍,深深吸了一口氣,跟她告別。
“我先走了,明天你下午沒課也別回來了,先在畫室待著,晚上我弄好了去接你吃飯。”
周晚晚想說你今天剛出差回來明天肯定有很多事,不要管我了,想說其實我可以找校工安門鎖換水龍頭拆那個該死的曬衣桿,想說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偶爾在周小二那碰個面就行了,不要頻繁見面了,這對你不好。
可是,看到沈國棟復雜得她根本就讀不懂的目光,這些話一句都沒說出來,最后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晚飯我們可以去吃東門的麻油雞,據說很好吃,我還一次都沒吃過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