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雖然豐臺倉庫已經搬空,胡衛東不再擔心鬼子的空襲,但現在他將六千鬼子全殲后,日軍的飛機依然不見蹤影,這就令胡衛東有些不明白了,“現在鬼子的司令部應該知道我們的實力了吧?怎么還不派飛機過來轟炸?錦州是遠了點,承德與塘沽的機場或許現在也沒建好,但大連旅順那邊不可能沒有機場,算距離應該是夠得著的啊?等等,不對,大連那邊的鬼子應該不屬于陸軍,而是海軍編制,原來如此,看來后世說日本海陸軍之間勢同水火,并不算夸大......”
既然日本海軍很可能不肯為陸軍提供空中支援,那么日本陸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搶占天津的東局子機場,再以此為基地轟炸豐臺和紅十五軍這支他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身份的神秘敵軍。胡衛東不禁想到,現在徐成基他們三百多人正奉命前往天津潛伏待命,不如讓他們就去東局子機場好了。如果機場沒什么動靜,他們就在附近找地方暫時潛伏下來,一旦有日軍搶占機場,就立即動手將他們干掉,如果敵人太多消滅不了,那就破壞機場跑道,讓日軍的飛機沒法正常降落。當然,如果徐成基能夠在完成這一基本的任務之外,設法取得更大的戰果,胡衛東也允許他放手施為......
其實,華北日軍主將田代皖一郎早在北平派出的那個大隊全軍覆沒之后就已經意識到此次遇到的敵人非同一般,但如果被迫炸掉豐臺倉庫的話他十有死罪難逃,因此心懷僥幸的他一錯再錯,最后竟然將國內剛剛派到華北的6000日軍精銳全部葬送。到了這時田代皖一郎已經注定只有切腹謝罪一條路可走,他也終于恢復了神智清明,在自盡之前主動向軍部說明了實情,并請求軍部立即調派航空部隊轟炸豐臺,以免更多的武器彈藥資敵,而由于此時赤色中央還沒有建立自己的廣播電臺(歷史上是到40年底才建立的),報紙又被國民黨政府封鎖,致使田代皖一郎至死也沒明白敵人是誰,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茲事體大,縱然日本軍部的大員們心底里早將天皇視為傀儡,也不敢對此事隱瞞不報,而海軍將領們又趁機落井下石,令裕仁天皇極為震怒,但由于已經有了田代皖一郎將罪責全部擔下,陸軍部的高官們并沒有受到太重的處罰,兼顧情報工作的關東軍參謀長板垣征四郎卻遭到了池魚之殃,但因此徹底與情報工作絕緣后,板垣征四郎不久就轉到了陸軍野戰部隊任職,反倒愈發如魚得水起來,成為日后中隊的一大勁敵......
而日本第三代大特務之中的第一人土肥原賢二則奉詔離開陸軍部隊,并獲權統合原本分屬各軍的特高課,使之成為比歷史上更加強大和高效的優秀情報系統,并且直接聽命于天皇本人,地位自然也大大提升。但他的新工作才剛開始,就在反特能力遠遠強于的紅軍身上吃了癟......
空襲豐臺的請求立即得到了日本軍部的批準,但海軍方面卻說大連離豐臺太遠,飛機從大連出發的話,勉強飛到豐臺后不能逗留太久就得立即回來,不然就有油盡墜機的危險,根本沒有時間從容轟炸,而陸軍方面也不想為此向海軍低頭,便很自然地想到了天津的東局子機場,只要借此轉場,錦州的陸軍航空兵就可以輕松地轟炸豐臺了。但機場的戰略意義重大,縱然如今的宋哲元已經不復昔日的血性,也不可能將其讓給日本人,加之中國官僚做事一向拖拉,心急如焚的日本人不等雙方談判結束就悍然派兵強行接管東局子機場,等待關東軍的航空部隊進駐。
但駐扎在天津的29軍132師師長趙登禹卻是個血性漢子,不堪受辱的他立即命令部下奪回機場,誰知日本人也是急紅了眼,一發狠將海光寺司令部的警衛部隊和日租界里的駐軍全都調了出來,還緊急將天津城里的日本在鄉軍人和一些漢奸匪類也都組織了起來,兵力居然達到了三千多人,而且還有戰車隊24輛坦克助陣。而132師并不是29軍的主力,全師加起來才一萬多人,戰斗力也不算太強,并且駐扎在天津城內的還只是其中一部分,激戰之下居然沒能占到便宜,而這時宋哲元又下達了“忍辱負重、避免沖突”的命令,趙登禹只得含恨下令收兵。誰知日軍打出了火氣,竟然不依不饒地對撤退的132師窮追猛打,趙登禹部則因無故退兵而士氣大損,竟被一口氣趕出了天津城。
宋哲元得知敗訊后大驚失色,當即命令駐軍察哈爾的張自忠率部南下奪回天津,他不愿與日本人拼得魚死網破是沒錯,但天津是29軍糧餉的主要來源,他又怎么可能輕易讓出?而且目前日軍在華北的滲透還不太深,29軍的兵力是遠遠超過日本人的,這與后來“七七事變”的時候完全不同,所以宋哲元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日軍本來只想奪取東局子機場,卻意外地趕走了天津的中國守軍,頓時以為“九一八事變”將要重演,在上報軍部為自己表功的同時還興奮地請求軍部從滿洲或者本土派來援軍,以鞏固、甚至進一步擴大戰果。然而,他們卻忘了豐臺還有一支神秘的敵軍,日軍與29軍死拼等于是給了紅十五軍漁翁得利的機會......
由于絕大部分兵力都去和29軍交戰了,日軍守衛東局子機場的兵力一時間僅剩一個小隊六七十人,又焉能抵擋得了早已在機場周邊潛伏下來的三百多個特種兵?在徐成基的指揮下,特戰隊沒開一槍,甚至沒有在地面染上一滴血,就將這個小隊的日軍官兵全部消滅,并迅速換上了日軍和地勤人員的服裝在機場守株待兔,而當天下午日本關東軍飛行集團的一個航空聯隊就在“支那駐屯軍”司令部的催促下急匆匆地飛抵東局子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