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洛言書眼睛一瞇,片刻之后卻是笑了起來,“空口無憑,你以為你憑什么來威脅我?”
周水蘇……記得之前,她還曾找過周水蘇,讓她幫忙把青燈給打發走,可是當時周水蘇并沒有應下來。
若是讓周水蘇知道了,青燈的死,就是洛言書動的手腳,應該會防備她的。
只是,周水蘇應當也有些猜測,只不過卻一直沒有來找洛言書求證,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想著要替洛言書瞞下來。
至少現在,洛言書還不用擔心周水蘇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舍棄她。
洛言書的價值,才剛剛要體現出來,周水蘇還舍不得舍棄她。否則昨天就不會那么急匆匆的來到長春宮找她了。
“不是你做的,你心虛什么?”楚卿笑道:“還是你被我戳破了心事,所以現在就開始擔心害怕了?”
“我覺得相比起我,你現在更應該擔心自己的處境。”洛言書抬眸看向她,眉眼多了幾分凌厲,“你以為待在慈寧宮里面就可以保你無事?”
洛言書突然起身,伸手死死地捏著楚卿沒下巴。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楚卿一愣,她似乎想要掰開洛言書的手,只是手剛抬起來又放下。
“你這是做什么?”
洛言書婆娑著她的臉龐,暗想著她今天應該戴甲套的,當那尖銳的觸覺劃過楚卿的臉龐時,感覺應該不錯。
“我只是要看看你的這一張臉。”洛言書輕笑道:“你實在算不上是貌美如花,就連周水蘇也比不上。你不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嗎?你又憑什么去爭寵?靠太后?”
洛言書的力道,捏的楚卿生疼,她眉頭微皺,帶上了點痛楚之色。
“你又憑什么去爭寵?就憑你這一張臉?膚淺!”
下巴被洛言書捏著,楚卿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有些吐字不清,但是后面的那膚淺兩個字她卻咬的特別的清楚。
洛言書突然把她放開了,但是卻沒有起身遠離了她,反而是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是比不得你,比不得你有心機,比不得你有城府。可是難道你不知道,太后和皇上是面和心不和嗎?你現在已經是太后的人了,你以為皇上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就因為洛言書的這一句話,就讓楚卿的臉色嚇得煞白。
她一直不安的輕眨著眼睛,眼底有一絲恐慌的情緒閃過。
洛言書滿意她的這幅表現,輕笑著遠離了她。
“連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不會不清楚吧?你要保命,就只能緊緊抱著太后不放,但是你抱得越緊,就離皇上越遠。”
洛言書捂著嘴角了一聲,“你該怎么抉擇呢?”
楚卿一直不說話,只是她的臉色并沒有變得好看了一些。
呆在慈寧宮里面,她是可以保得住性命。只是她進宮來是為了侍奉皇上,并不是為了要侍奉太后。
若是一輩子都待在這里,那個跟一個大宮女有什么區別?
這并不是楚卿想要的。
她抬起頭來看著洛言書一眼,眼中卻平靜的厲害。
“到底誰勝誰負,日后走著瞧!”
洛言書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也不看她一眼。
“走著瞧。”
日子還長著,洛言書也不會放任楚卿一直在慈寧宮里面逍遙,該還的血債現在還沒有還清楚,哪里能容得下她這么輕松?
等洛言書走出來的時候,李修齊已經在等著她了。
想來那三個人也沒有什么話好說,聚在一起,也不過是表面上虛與委蛇。
洛言書笑著走過去,“臣妾讓皇上久等了。”
李修齊倒是沒有說什么,他對著洛言書眨了一下眼睛,牽起她的手說:“隨朕去一趟清元殿。”
現在去清元殿做什么……洛言書所能做的也不過是一些磨墨的活計,在她的印象當中,李修齊成日可忙得很。
“朕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洛言書也不多問,李修齊讓她去,她就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洛言書試探著問道:“臣妾聽說,太后娘娘鳳體違和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日,現在天氣已經日漸回暖,不再像是前日子那般陰雨連綿,想來太后娘娘這病,也快好的差不多了吧?”
等太后的病好了,榮王就該要離京了。
李修齊握著洛言書的手一頓,片刻之后才恢復如常。
“還不曾。”李修齊道:“母后想必還要再病一陣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聽他這句話,似乎壓抑著怒氣,帶著一絲不悅的情緒。
這兩個人真把他當傻子哄呢。
洛言書訥訥的說:“這……太醫院的人也實在是太不頂事了。居然讓太后娘娘連綿病榻如此久的時日。”
李修齊聽了冷哼一聲,“他們哪里是沒有本事,他們本事可大著呢。”
這一句話說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可是聽著,卻又不像是夸贊。
洛言書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太后裝病,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說自己病了。畢竟這后宮里面的主子他們的脈方全部都記錄在冊,太后想要病,也要病得合情合理。
病是假的,可脈象瞞不了人,為了裝這一病,也不知道,在暗地里的時候,太后花費了多大的功夫。
那替太后弄成這生病脈象的太醫,可以瞞過那么多人的診治,也真是夠有本事的。
洛言書不敢再多問了,她低垂著腦袋,一語不發的,一直玩著自己的衣擺。
李修齊看了她一眼,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笑著說:“理這些作甚?母后病著病著,自己就會好的。你也不用過多擔心,等下去了清元殿,朕有一樣好東西要送給你。”
這東西反復的被李修齊提起,洛言書本來沒什么興致的,現在也不禁有些好奇。
“什么?”
她這一問,李修齊卻是沒有作答。
“等一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等到了清元殿之后,洛言書終于看見了李修齊所說的那樣東西,她千想萬想,原本還以為是什么貴重稀罕的物件,卻沒有想到只是一盒龍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