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進客廳,電話就響起來了,白清明歡實的很,一個側翻,直接翻到沙發上,接起了電話。
云裳見白清明下意識坐直身子,老老實實應了幾聲,正準備過去,卻見白清明捂住話筒,朝她擠眉弄眼:
“小七,快,時年哥的電話!”
“顧二哥打來的!?”云裳驚叫一聲,一把扒拉開白清明,奪過話筒就喊,“顧二哥!你咋才給我打電話,我都想你了!”
“阿裳,你又跟人打架了?”
顧時年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傳來,尾音上揚,有些失真,卻在清冽中多了幾分磁性,直接搔進云裳的心底,讓她耳朵都禁不住發癢了。
云裳從來不知道顧時年的聲音會這么好聽,不由微微側開頭,揉了揉耳朵,又貼著話筒,不高興地道,“顧二哥,你是不是讓人監視我了?”
要是沒有監視我,我才干完仗不到十分鐘,你咋就能收到消息,還打電話回來教訓我?
真是太過分了!
“三爺爺現在跟白叔在一起,我剛給三爺爺打電話了。”顧時年輕笑一聲,接著問,“沒吃虧吧?”
“沒有。”云裳頓了一下,又小聲道,“我沒動手打人,我就是按住齊宇,是小哥拿棍子揍的人。”我可是乖巧文靜的小淑女,哪能干打架的事兒!
顧時年知道云裳好面子,見她不承認打架的事兒,馬上從善如流的轉換話題,說起了正事,“阿裳,白家過年的時候要不要回京城探親?”
“要的吧,我小姨處了個對象,過年的時候要帶去京城認親,我媽說過年的時候也帶我們回去探親。”
再加上余家跟白家的爭斗到了白熱化的時候,三舅媽作為余家的外嫁女,也要在事情上拿出一個態度,或者是跟娘家斷絕關系,安安心心當林家的媳婦,或者是幫著娘家,對付大姑子一家,這些糟心事兒,也得林文嵐回去,當面跟林三舅說清楚。
“顧二哥,你就擱京城等我,我過年的時候去學校看你。”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給你帶好吃的!”
“好。”顧時年笑著應了一聲,聲音明顯輕松了下來,“你要是來京城,我就不請假回去了,等到了京城記得來學校找二哥。”
想到自己計劃的事情,顧時年又放低了聲音,有點含糊不清的提點云裳道,“阿裳,你最近空了把七樓圖書室的書整理一下,農業,工業,還有軍事類書籍整理打包好,二哥過年的時候有用。”
云裳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意識到顧時年是想把這些書交到上面,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指尖也因為用力有點泛白。
“二,二哥,你想好了,萬一……”萬一出事可咋辦?
七樓圖書室的書,任何一本拿出去,都能引發外界的轟動,這么多書全部拿出去,那可不亞于原子彈爆炸。
更重要的是,現在才六六年,可空間里的書籍,任何一本拿出來,都是兩千年以后才出版的。
外面見天兒喊著不許宣揚封建迷信思想,可這些書籍的出現,不就是最大的玄幻事件嗎?
萬一顧二哥一個不小心暴露了,等待他的下場……
云裳瞬間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想下去了。
顧時年知道云裳有點嚇到了,但隔著電話,也不好說的太仔細,只好耐心安慰她,“阿裳,我心里有數,也都做好安排了,你放心,二哥不會有事的。”二哥要是出了事,以后誰護著你?
掛斷電話后,云裳一臉凝重的上了樓,連白清明問話都沒有聽進耳中。
“姐,小七這是咋啦?”白清明不解的看向白清玥。
“應該是顧時年有正事找她吧。”白清玥應了一聲,邊收拾茶幾邊道,“爸今兒有任務不回來了,媽早上又帶團下了連隊,等會兒齊家人來了,你就說我去團里了。”
白清明傻眼了,一把扯住白清玥的衣襟,急急道,“那不就剩我一個人了嗎?爸真不回來了?今兒出這么大的事,他都能放心,都不回來給你討公道?”
“這算啥大事?”白清玥嫌棄地甩開白清明的手,“你咋恁笨?齊家人干的這破事兒,爸要是在家,不管接不接受他們道歉都膈應,還不如不回來呢。再說齊家要倒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少跟他們家來往的好。”
白清明懨懨地應了一聲,呈大字型癱在沙發上,嘴里還不忘吐槽白宴誠,“白司令也真夠心大的,齊家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了,他也不回來看一眼,萬一我和小七被齊家人欺負了咋辦?”
“爸說了,有小七在,你吃不了虧。”白清玥順手把擦拭茶幾的抹布丟在白清明臉上,轉身往樓上走,嘴里還不忘叮囑他,“吳嬸兒快買菜回來了,記得跟吳嬸兒說一聲爸媽不回來吃飯了。”
齊振山提著四樣禮品,帶著灰頭土臉的齊宇敲開了白家大門,進屋后,卻發現諾大的客廳里只坐著兩個半大的孩子——白清明,云裳。
吳嬸兒買菜回來時,也聽說了齊老頭堵上門敗壞白清玥名聲的事情,見齊家父子登門,更是連好臉色都沒有一個,別說是倒熱茶了,就是熱水都懶得倒,直接接了兩杯自來水端了出去。
齊振山臉上有點掛不住,自顧自拽著齊宇在沙發上坐下來,沉聲問道,“清明,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早,白司令已經去辦公室了嗎?”
這話就差明晃晃的說,白宴誠是不是故意躲著不敢見他?
白清明腦子直,一時間轉不過彎兒來,云裳搶先笑著道,“齊副師長,我爸今天忙著開會,沒有時間回來。我聽說軍區領導班子今天都去開會了,你咋還在家屬院兒?”
我爸才不是躲著不敢見你,是忙著干革命沒有時間見你!你一個小小的副師長,連領導會議都沒有自個參加的東西,誰又把你看在眼里了?
真是自作多情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