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前注意:這就是前些天咬我腦子的產物,我打算結了紅樓再寫。雖然現在滿腦子的想法,考慮到目前的狀況,我就不再刀頭舔血,挖坑占山了,只希望等結了紅樓我還有熱情。歡迎大家發表感想
那天,夜照樣的過去,天照樣的亮了,太陽照樣的升起來了。看,時間照樣流淌,地球照樣旋轉,不管有沒有她秦一鳴。是的,不管有沒有她,只不過是那個世界少了個她,這個世界多了個他。
想她秦一鳴四十老女人一個,父母雙全,丈夫女兒各一,既沒有外插花也沒有孽債,鋼筋水泥森林中一個全身披掛的外資網絡公司老總一枚,也就是一普通的職業經理人,老公也是上孝敬四位老人,下管教女兒,當中對她嘮嘮叨叨,工作比她輕松,一個上市金融企業的中高層,人老實,玩不來虛的,所以爬不上高層,因此顧家的時間比她多,總結起來,他們的日子平平凡凡,實實在在,沒有浪漫激情,也沒有驚心動魄,倒也踏實自然,老公的話說他現在很滿足,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圓滿了,她自己也打算干個幾年就換個混吃等死的工作,好好養養懶骨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出差途中趕上高速公路連環撞車,有錢難買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出那個差了。唉,也算是因公殉職吧,公司福利制度健全,她又是高層,撫恤金也該不少吧,再加上她和老公買的那些保險,經濟上應該是沒問題的吧,老公是實在人,父母女兒交給他也沒問題,但傷心總是難免的吧,希望他們看開一點吧,不然又能怎么樣呢。她也很難過,心像揪起來一樣,大概這就是心痛的滋味吧。原諒她這么想,因為她一直順風順水,自認一向比較理智,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清清爽爽,只是朋友們說那叫做神經粗,高中大學有人追她,她不覺得,跟人家拍這肩稱兄道弟,直到研究生是她老公明目張膽的對她說要交朋友,她想年紀也不小了老公人又不錯,就同意了,然后就結婚生孩子。就這樣一個人,能指望她難過得要死要活?
痛,真痛,真他/媽痛,雖然她是好女人,這痛也讓她免不了爆粗口,大概這前身就是這樣痛死的吧?那一世最后她只知道天旋地轉,耳邊巨響轟鳴,然后就不知道了,然后她痛醒了。
她發現她趴在河邊,半個身子還浸在水中,胸口劇痛,原諒她形容不來,反正就是痛,手腳有知覺,痛倒是不痛,只是濕冷得像樣透進骨頭里。她知道按照急救治療在沒確定骨折內臟損傷之前不能移動傷者,但是現在情況,先不說救援什么時候來,她這樣浸在水里后果就不堪設想。但她也很小心,手腳有感覺但又不痛,說明沒有斷手斷腳,小心緩慢的挪動,比蝸牛還慢,因為她不敢斷定身上骨頭斷沒斷,臟器有沒有破損。這樣一動,發現問題了。
首先,衣服不對,雖然她不知道款式怎樣,但顏色布料決不是這樣的。其次,她發覺這不是她自己的手。她的手是典型的肉手,很可愛,有四個肉坑坑,左手上有結婚鉆戒,這只手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但不粗,彈鋼琴做手模都是上上之選。她驚詫著,但是沒有停止動作,不管是不是的,現移開再說。一邊挪動一邊很緩慢很小心的抬頭,很好,頸椎沒問題。總算挪出水邊,她趴在那里休息,慢慢的吸慢慢的呼。看,她多理智,萬事先以小心身體為上。一邊小心調息,一邊理清思路,不愧頭腦清晰又加上職場拼搏這么些年,她迅速得出結論,原來的她怕是已經死了,現在借尸還魂了。
認清這個事實,她接著想這原主到底怎么了,倒不是她無聊八卦,這事關她現在的生命。如果是出了意外,那她應該呆在這里等著,說不定有親朋好友什么的尋跡找到這里,但如果是遭人傷害,那她得想法離開這里,理由同上,只不過找來的人可能對她抱有惡意。
真傷腦筋啊。不過現在,她可以感覺到除了胸口痛,其他地方沒事。輕輕用腰腹力量稍稍抬身,伸手探到胸口,平胸,沒有外傷,好像也沒有斷骨頭,裂沒裂就不知道了。還是離開比較好,但是,現在,這身體一時不宜挪動,二是走不遠,三就算是走遠她也沒有辦法清除痕跡。算了,賭一把,這身上沒有外傷,遭人毒手的可能性不大吧。
她醒來時還是清晨,現在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還好不是冬天,秦一鳴胡思亂想著,折騰到現在,她實在是累了,暖烘烘的太陽照著,漸漸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被太陽烤醒的,唔,看來是夏天。很好,更容易活下去。這次醒來發覺胸口好像好一點了,于是她小心地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倒是曬得差不多干了,一襲長衫,不知道什么料子,做工倒是不差,腰上腰帶的料子倒是認得,是厚錦緞。等等,長衫,平胸。。。。。。在那處確認一下,很好,她趕了個時髦,她成了他。
這很好,真的很好,他對自己說,再好也沒有了,他對自己分析著,你看,一、除了女尊,不論什么時代,男子總比女子更容易存活,哪怕是現代,男的也比女的好找工作;二、看這服飾大概是古代,他這言行舉止,作男的可比做女的自在多了,如果還是女兒身,他還得學學呢;三、他現在這樣在外面,如果是女的話閨譽怕是有損;四、沒有大姨媽。。。。。。。不管他說了多少條作男比做女好的理由,心里總很隔澀,自言自語了半天,總算疏解了點郁悶。
繼續清點財物,除了身上的衣物,腰帶上緊纏了個荷包,倒是沒有扯掉,里面有些珠子,三顆大的有龍眼那么大,其他小的也有姆指甲蓋大,粉色透明,圓潤可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懷里還有個包包,都濕透了,打開一看,里面幸好又用油紙包了一遍,打開,是本書,不敢亂翻,先曬曬。懷里還有幾塊銀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大概是匆忙塞的,最后,就是頸上貼身掛了一塊玉,一鳴并不太懂玉,只是這一塊色澤碧綠,通體透明,如果不是玻璃的話,就是上好的翡翠,一面刻了兩個字,可能是篆體,他不認得,另一面雕條龍,一鳴心一抖,這古代龍不是隨便用的吧?不管不管,一定藏好,他可不想活得那么復雜那么累。
天,他大概真是曬昏了,竟然在大太陽底下理東西,收拾收拾,書也干了,面上三個篆體,過,里面一堆繁體,過,等有空再看,照舊包好,這回貼肉收著。
抬眼四下一看,原來是身處山中,這河順著山勢而下,他大概是順河漂下來的,這里水流淺緩,他,擱淺了,山勢到了這里也緩多了,只能算是坡了,綠蔭森森,芳草萋萋,如果不是他現在身處尷尬,倒也是個旅游的好去處。
胸口的痛好像又好了一點,再次走到河邊,洗把臉,喝水,順便看看長相,嗬,瞧這孩子長得,如果在現代,什么男兒,什么花樣的都得靠邊站,真嫉妒啊,再摸摸,這皮膚真好,年齡嗎,看不太準,十四五六吧,誰不希望長得好啊,關起門自己看著都舒服,只是現在沒能力保護自己怎么辦,用爛泥抹臉?這也太假了。想想,撕了內衣,裹住左眼,再在臉上繞幾下,只露出鼻子和嘴,扎扎緊,扯扯,不會脫落,當當,秦氏獨眼木乃伊新鮮出籠。在扯點草葉子擠出汁涂在繃帶上,配著一身皺巴巴的長衫,行了,啟程,找路出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