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倆口悠閑紅樓生活

67 奢靡

接下來幾日也無甚大事,無非是大姑娘賈敏和姑爺來榮國府一聚。

在看到賈敏的一剎那,子彤深深感概時間的偉大,生生把個愛嬌的小姑娘蛻變成一個華貴的夫人。這幾年姑爺待姑奶奶極好,只是不知是否那次傷了身子的緣故,這幾年賈敏一直未有身孕,姑爺己是年紀不小,一直為夫人求醫問藥。想早日抱上麟兒。可是不光賈敏,如海的另幾方妾侍通房也一直未有動靜。賈敏也是賢惠,又把自己的陪嫁丫頭水淡云也難開了臉放在了房里,至此賈敏的四個陪嫁丫環,夏麻,清月,淡云,和風,有其三都被如海收了。如此,還未有子嗣,如海也不得不信命中注定之說。

賈政在等著晉見,也沒云跑官,他知道今上對他自有定論,現在還沒有消息,指不定又有什么成算。于是也樂得在家里清閑。等歇了段日子,考了賈珠的學業,與子彤商量著,還是先送到家學里去一段時日也好。賈珠一直不在京中,除了府中的兄長和外家的兄長,并無其他玩伴,這次送他去家學,也是希望他有自己的交際。要知道賈敦這些人也是當初賈政在家學收服的。

和賈赦說了聲,賈赦覺得也好,因為賈瑚身子弱,老太太不放心他去家學,所以請了夫子在府上教授,后來賈璉賈琮也就跟著學了,因此榮國府這一代還沒有去家學的。

賈璉知道了賈珠的事后,心也癢了。他本不是個愛讀書的,在家跟著哥哥一起讀書,覺得被拘得慌,哥哥又是個學業好肯上進的,身子弱耐不得玩鬧,而賈琮又是玩不到一起,奶娘嬤嬤有一直提醒著身份,真是沒意思透了。現在聽得賈珠上家學,想著那里有許多同窗,就去磨著哥哥,也想去學學。

賈瑚也心疼弟弟,知道拘著他了,老太太老爺是怕自己冷清,可自己又如何舍得弟弟不痛快。于是向著老爺求情,結果就是賈政帶著賈珠賈璉賈琮登門拜見賈代儒,奉上束修,拜師。代儒考教了幾個人的功課,對賈珠贊不絕口,收下了幾個弟子。

子彤也給賈珠又添加的幾個隨從,按著賈政的例子湊到了十人,兩個護衛長隨,四文四武,前院書房等一應按著舊例。

子彤也在榴院給賈珠選了一個偏院,就與主院隔著一處水,又透著清靜又離了不遠,跨座橋就到了子彤的正房。

一應奶娘嬤嬤都按著舊例,只是在丫鬟上大大減了人,一等丫環還是不變有兩個,二等的也只得兩個,沒要三等丫鬟,剩下的都是些粗使丫頭。這些丫環,沒留頭的小丫環一個沒要,就是那四個貼身大丫環也都是十三四的。子心選這些丫環是真地照顧兒子生活起居的,也不要那些和賈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陪兒子玩。男孩子嘛,在前院和小子們摔摔打打就夠了,她可不想兒子過多的沾染脂粉之氣。再說了,一起長大的丫環若是有了情分,對誰都不好。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夏麻煙柳之人。

昨兒個大老太太房里,子彤接了家里公庫的鑰匙和賬房的印信,算是把這個家接了過來。老太太說了幾句有意思的話。“老二家的,我是老了,你嫂子幫著管家,卻是己經沒經過手的,難免拋費大了些,今年家里又動了土,在修繕著東邊,原本我是沒這個精神去弄這些的。但你嫂子也說了,眼看著瑚兒就大了,總要給他修個院子的,于是我也就允了。你就不拘哪里定把這筆賬給填上。接下來你看著辦,總要把這院子給修得看得過去些,若是人使著不稱手,也不必看誰的面子,一律格了去。

子彤原還沒明白什么意思,等到回了看賬時就嚇了一跳,府里這幾年的花銷真真太過了。賈政一家四口去了廣東,府里正經主子就老太太,大老老爺大太太加三位小爺,一年的開銷竟然是子彤一家四口的十倍,子彤那還是在外任要應酬走禮呢。幸好府里的營生還好,還對付得過去。可是今年就更不對了,四月份開始找人畫的院子圖,過了酷暑才開始動的工,到現在才兩三個月,還有一半沒弄完,這府里的開銷己經到了二十萬,子彤真不知道他們是用在哪里的。這還只是開頭呢,等完了工,還有家具呈設,花蟲鳥,那也是個大頭。今年這府里鐵定是要鬧虧空。現在又快到臘月,年底的人工。各家的年禮,過年的開銷,真真都是要錢的。

子彤也顧不得含蓄了,著人把賬吊了來,又把賬房管事全部滴溜過來,一邊看賬一邊細問,那幾個管事是知道子彤的,以前子彤管事時還曾想給子彤下馬威,結果反倒是給子彤收拾了。這次子彤重掌榮國府,他們哪有不老實配合的,只要子彤問的都一一細說。子彤也不及細看,問這幾個知道家影響如何這般。那幾個管事的互相看看。才有大賬房回稟。

原來一天始并沒怎么樣,只比子彤管事時多花費一些。后來瑚大爺生了一場病,老太太因要照看孫子,就放了權,雖有大管家賴大夫婦幫著看看,只是畢竟是下仆,哪能扭得過主子,且那位又是個說話不忌的,再怎么這賴大夫婦也得掂量掂量。

后來就借著孝敬老太太照顧老爺大爺的由頭,把這例菜補藥什么的份例往上提,老太太有心說不但是又擱不住心疼兒子孫子,就這樣一點點把花費往大里撐。接著又是衣服被褥什么的置著,然后又是個古玩擺設字畫。前面的都還好說,無非是報賬比外面翻了倍,老太太也不見得去細查行情。而后面幾個這價碼就更說不清楚了。

賴大夫婦拗不過,老太太又沒精力,敲打了幾次,只是面上說好,行事依舊不改。況也說得頭頭是道。那些個古玩擺設趁外面又趕緊多收一些,以后好傳給兒子孫子。老太太有心嚴管,也不能真的停了差事,自己事事操心,更何況她這一門心思放在瑚大爺身上。再說了,也不過幾年功夫,沒得和媳婦置氣,傳出去也不好聽,且讓她先得意著,只是不知道這銀子最后是落在了她的腰包還是流到了外面人手里,不過十有八九,她就是個棒槌。

而這修繕宅子的事,老太太到不好攔著,畢竟當初府里面西邊是大修過的,也想著修東邊的,只是一直沒動土,現在邢氏提出不好不允,不然反看著偏心了西邊的,況且人家還是打著瑚太爺的牌呢。

只是這次邢氏太過了,一應人手都是她前的人,光人倒是算了,蛤是這報賬也太看不過去,還真把人都看是傻子了?

“不當傻子,這錢也不是給了人了?”子彤冷哼一聲。

賬房領頭的滿頭是汗,忙辯解說:“可是小子記賬字寫得太小,剛也沒來得及給二太太仔細分說,該罰,太太你在細看看,那些賬都是有標注的。”

“哦?這是什么緣故?”子彤看了看,果真如此。

“一開始,大太太讓王善寶來支錢,小子都是給的,可看著數太大,小子不敢作主,就報給了老太太。老太太聽了,就傳了大太太去,讓她關照下去,說是改一改結賬的方式,我們府里也不自己進料子了,改由一家統領了修繕事宜,所以的石料木料等都由他進了給著工地上開銷,都要按著我們府里定正反料質地,用多少記多少。我們府里也不要那么多采買辦事的,只要有人總負責對著這家統領的就行,其他只管著看著建造就行了。而這一次一次的采買付錢也太瑣碎。索性等完工了一次結清。”

“大太太原說怕著人家不樂意,老太太就說了,那就換一家人家。總有愿意的。實在沒有,那就先停著,等過了年再找人也是一樣的。后來不知怎的,這事就成。”

“所以,二太太,您細看看,這些賬都是額外注記的,記了用處,該給的銀錢,只是這錢一直沒給,賬一直吊著罷了。”

子彤一看,果然如此,不又笑了,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這不聲不響的,邢氏就被老太太擺了一道。

別人或許還不明白,子彤在前一世可是看慣這些的,這些應收賬款,可不是那么好收的。最后結賬,如果這些不很離譜,估計給就給了,也不會計較太多。現在看來,那家統領事,不是有著黑勾當,就是個貪財的,這么離譜的價格放在那里,到時候外面一打聽,他就吃不了兜著,小處說也是成了訛詐。估計那時候就是邢氏還是再管,老太太一句話就得讓她把吃的都吐出來,更何況這還沒下肚。

現在她接手了,老太太的幾句話可是把她也算計了進去呢,現在想想,真是話里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