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開廠子?
辦畫展賣畫,然后籌錢建私人興趣學校?
淑珍嚴重懷疑自己這些日子忙活著給琛琛和心之鼓搗種類繁多精華液,又得照顧精力旺盛到不行的小燕子,還得兼顧著工作。
忙得腳打后腦勺的,嚴重占用了睡眠時間,整的精神頭都不夠用了。
這不,日頭還老高呢,她就開始迷糊了。
可瞅著自家老爺們兒眼里跟自己如出一轍的懵逼,聽著幾個小的齊齊拍手喊校長大哥、廠長二哥的。
貌似,她沒幻聽?
可,臭小子打從上了高三起就各種的專心學習,擺足了把一切置之度外只專心備考的款兒。
半點口風都沒透出來過,這,這就要開廠子了?
“嘿嘿,其實動作啥的早都有了,沒跟家里通氣主要就是想著給爸媽個驚喜。頭兩年我就拿錢讓師傅幫忙買了臨縣一塊大小得有五頃的地,直到今年過了我十八歲生日才轉回到我名下的。找蘇家大舅公司里的頂尖設計師給設計的圖紙,去年春起就打好了地基,今年春天交給他建筑公司承建的。
這三兩天的就能建完驗收,等我往滬市那邊跑一趟搞定了機器設備,選個吉日就能開張。”琛琛搓手,很有幾分局促地解釋。
怪道能瞞天過海,原來有老楊這個‘幫兇’撐著!
琛琛這壞小子打從自己能掙錢了后,就是跟他大哥截然相反倆畫風。
像連恩那樣自己一分不留全數上繳給她這個媽,由著她是咋個管理分配法兒,在琛琛這是絕對不成的。
小伙子只時不時拿出些個做生意的紅利來孝敬爸媽師傅、友愛下哥哥和弟弟妹妹們。
剩下的大頭,人都牢牢地自己收著。
幾年積攢,這幾年的地價又低到令人發指,政府還花樣鼓勵、特別支持自主創業。
資金充足的他,再加上個穿針引線全方位幫忙的老楊。
讓她們兩口子順利被蒙在鼓里,成功被驚喜到什么的,其實也沒有多難。
淑珍恍然,頗有些怨念地看了老楊一眼。
老楊樂,屬于自己的鍋,他老人家是半點也不推脫:“這可不怪叔不厚道,主要這侄女和徒弟,哪遠哪近我得能分清不是?時刻站在自己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才是王道。而且孩子出息是好事兒,想著不叫你們勞累只讓你們驚喜,那也是一片孝心對不對?”
眼紅鳳舉和連恩師徒相得處得好,老楊也磨著琛琛改了口。
可跟連山淑珍年紀足有小兩輪的差距,習慣了叔侄再以平輩論交什么的也是尷尬。
干脆老楊大手一揮,各論各叫。
直言跟琛琛師徒相得并不耽誤做連山、淑珍的老楊叔,孩子們的楊爺爺。
這……
雖然好像哪里怪怪的,但這顯然更合乎他們一家子習慣的叫法讓連山和淑珍很默契地忽略了那點子微弱的怪異感。
現在想想,特么的果然姜是還是老的辣!
就現在這個欺瞞事件來說,換了鳳舉,連山絕對分分鐘把他給噴到狗血淋頭、悲痛欲絕的那種。
而老楊一自稱叔,他們這做侄子、侄媳婦的還真就不好太過分。
畢竟木已成舟,再多的怨懟也是除了傷和氣外起不了絲毫實際作用了呀!
略憋屈地張了張嘴,淑珍到底沒好對老楊那樂陶陶、得瑟無限的老練說出點啥埋怨的句子。
只得調轉目光,問起躊躇滿志中的連老板是想開個啥廠子、生產經營的產品是什么,等他上了大學之后,這廠子又是咋個管理法兒。
提起自己的未來事業,琛琛那就只有胸有成竹四個字可表了:“媽放心,我這廠子一開,保管生意興隆、訂單不斷。因為我啊,要開的是個紙箱廠。我們都知道臨縣是個水稻大縣,每年的水稻產量在全省那也是能排得上名號的。交通啊、水源啊、勞動力什么的,都特別的方便。
我就琢磨著在那兒建個紙箱廠,利用在他們那兒也就能燒個火、堆個肥,隨處可見的稻草、稻殼子和廢品收購站的廢紙之類為原料。
弄出各種像咱們狀元村旗下各個廠子外銷產品規格的箱子,再承接了二舅好滋味所有產品的包裝箱。
反正這東西找誰都是做,何苦叫肥水留了外人田呢?
大舅、二舅都已經答應我了。
我姑父還給我提供了個不錯的意見,讓我再弄套印刷設備。
省了把箱子上的印刷活計往外承包,節約了成本不說,還能把塑料小包裝也給承接過來。等年節的時候,還能弄些個春聯、財神、門神之類的賺個外快。
我覺得這主意相當不錯,就采納了。反正大舅二舅和姑父都說我這主意簡直了,讓我放心大膽地去做,缺人缺錢有他們呢。”
所以,這就是全世界都知道,光瞞著親爹親媽的節奏?
別說淑珍了,就是連山的臉色都有些黑。
深深覺得臭小子就是欠教訓,很需要他這個當爹的跟他來場男人間的對話。
得瑟大勁兒了琛琛,試圖彌補:“當然對于這個,我是拒絕的。畢竟打小就開始做生意,到現在都快當得起一句十年磨一劍了我。資金這樣的小事兒肯定是準備充足的,人員上也早就思慮妥當了。
別說不缺,就是缺錢也找不到他們頭上啊!
畢竟我還有絕世好爹媽和頂呱呱的師傅在呢不是?”
然而小話兒說得再咋機靈討巧,淑珍和連山也是齊齊轉移關注點,不預備搭理他了。
前例在先,接下來被焦點的連恩連忙坦白從寬:“實際上開興趣學校、培養出更多國畫好苗子的想法很早就有。不過之前是想著多教幾年的書,累積下經驗和資本。
可現在中學里一切為了中考讓路,副科名存實亡的狀態讓我覺得這個美術老師再當下去也是蹉跎光陰。
還不如早早辭職,試試看能不能讓夢想開出現實的花朵來呢!
因為爸媽向來尊重我們幾個的想法,就只琢磨給你們個驚喜忘了商量這個環節了。
我的錯,我跟爸媽道歉。
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那我就辦完了畫展乖乖去繼續當老師。橫豎在我這里,夢想什么的從來沒有爸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