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幾點了,咋個還不起來呢?”
柳絮在屋外一直在敲門,嘴巴里還罵罵咧咧的。
雖說是開春,但是白晝,還沒有像夏日那般長。
尤其是窗外的天,還帶了層霧氣。
顧維安從床上醒來,昨晚宿酒的他,現在有些頭疼。
“來了。”
墨白從被子里,探出腦袋,也開始穿衣服。
“小白。”
即便是昨晚喝了酒,那些話也清晰地在男人的腦海里回響。
“你不用起來,好好休息。”
盡管顧維安這般說,墨白還是穿好衣服,畢竟有客人來,自己還躺在床上,總歸是不好的。
門被打開,男人出于客氣,“小媽。有什么事嗎?”
雖然是養子,可結婚第一天,跑到人家家里的婆母,還真是少見。
“我這不是在擔心小墨的身子嘛,所以熬了些湯,你讓她多喝些。”
“謝謝小媽。”
顧維安伸手接保溫盒。
柳絮的眼睛在屋子里亂瞄,有意無意地說著:“小墨還沒起呢?昨晚是不是把人累壞了?”
墨白在臥室,柳絮的話,清晰地傳入自己的耳中,她的臉像火燒一樣,就聽到顧維安說:“若是沒什么事,小媽還是請回吧。我跟小墨待會兒要去供銷社那里買些生活必用品。”
“離城。怎么也得讓我先看看大兒媳婦吧。”
柳絮用胳膊肘子搗了搗顧維安,雖然原主與柳絮的接觸不是很多,但印象里她倒還算是個端莊的人。
墨白聽出柳絮的話里有話,如果避而不見,反而顯得不太好。
于是,她主動從臥室出去,給柳絮打了聲招呼:“柳阿姨。”
“你看看這孩子。”柳絮笑道,“還稱呼什么阿姨啊。”
這個當人家養母的,反而比人家親生的母親顯得都要親近,“跟離城一種叫法就成。”
墨白抿著唇,半晌后叫了聲:“小媽。”
“哎。”
怎么感覺,這人似乎與在蘭城的時候不一樣了。
柳絮熱情地拉著墨白的手,還讓她帶著自己去參觀新的房子。
走到兩個人的臥室,柳絮的手放在墨白與顧維安的婚床。
溫度是有的,不過這上面倒干凈可喜可賀。
“昨晚的洞房你們——”
顧維安知道小白的面子薄,替她回答了柳絮的問題,“昨晚小墨累壞了。”
這幾個字,言簡意賅的介紹了當時的狀況。
柳絮這樣的人不會明著說,對墨白的態度一下子變了許多,她虛偽地笑了笑:“離城。我跟你爸今天早上的火車,也就不多坐著打擾你們夫妻了。以后你要是有空,經常帶小墨來蘭城走動走動。”
“好。”
顧維安點點頭。
臨走前,柳絮在門外有意無意地說著:“離城,你也別怪小媽多嘴,這女人身子純不純,看新婚的第一夜,流不流血最靈驗。”
“那還真是多謝小媽的提醒。”
柳絮搖了搖頭:“怕就怕有的人啊,喜歡當那冤頭鬼!”
顧維安收起敷衍,他的語氣也冷了許多:“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媽今早來我家,應該不是送湯那么簡單吧?”
既然話已經被挑明,柳絮也不在拐彎抹角,“你娶回那種家庭成分的人便算了,居然還不是處|女,是覺得咱們家一點都不受影響嗎?”
現在,顧維安才深刻理解顧洛寒的憤怒。
他冷眼看著柳絮,然后道:“小媽。這種污蔑人的話,若是我再從你的嘴里聽出來。那洛美用水潑陸司令女兒的事情,恐怕爸那邊很快就知道。”
柳絮聞言,面色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