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那女人可以過得這么幸福?
徐老太太將手指甲,嵌進肉里,她在外面,看著那對新人笑逐顏開。
她胸口的這股子氣如果不發泄,怕就要背過氣去了。
終于,忍不住,沖了進來,才有了這一幕折騰。
可是,心里卻沒有絲毫的痛快,老太太日后只有一個人。
“死去的人,已經不能回來。”
墨白臨走時,對徐老太太這么說。
家家都有各自的難處,拿個最實在的例子,丁香總是很感慨,說墨白過得很幸福。
幸福表面的背后,承接著無數的壓力。
海城黃沙漫天。
近些日子,流言四起,其中心都在說顧師長有可能要同那老墨家的女兒離婚,然后同林場的那姑娘在一起。
小李聽后,對此總是憤憤不平。
他甚至把這些話,總結成材料遞給顧維安時,可男人卻并沒有很在意。
“文清同志的后事,都安排好嗎?”
小李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安排好了,就在今天下午。”
“我們去先去看望下曉雨同志的情況。”
這孫曉雨,就是近些日子跟顧維安走得比較近的女同志。
她畢業于農業大學,在研究沙堿地這塊,頗有建樹。
小李是不情愿跟著男人去看望那個女同志的,現在是非常時期,顧師長怎么能夠頂風而上呢。
不情愿歸不情愿,但是還不能違背意愿。
兩個人,剛來到孫曉雨借住的王家嫂嫂家。
王嫂子火急火燎地道:“顧書記,你們可算來了。”
“曉雨同志,還是那種不吃不喝的狀態嗎?”
顧維安擰著眉。
“這都是第三天了。”
人是鐵,飯是鋼。
三天不吃飯,那人得虛弱成什么樣子!
男人二話不說,當即就闖進王家。
這晌午吃飯的時候,王嫂子家雖然不富有,卻也都相應著縣里的安排,把自己認為最好吃的東西都給擺出來。
但是孫曉雨就是不吃一口。
顧維安坐在她的對面,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文清同志的葬禮,在今天下午舉辦。”
見孫曉雨死魚般的臉,總算有了反應。
“人不能一直悲傷地停留在過去。”男人繼續道:“他是為咱們海城的百姓奉獻出自己的生命,有關于林場后續的工作,咱們得把它繼續完成,才能夠對得起文清同志。”
孫文清是孫曉雨的哥哥,也是她在這個年代唯一的親人。
哥哥的離開,讓曉雨無法接受。
顧維安這些日子因為對她進行疏導,所以招到不少人的詬病。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非是孫文清測風向時,不幸卷入沙暴,顧維安現在應該在葉修的婚禮現場。
等到這些事情都過去后,他會親自上門給葉修賠不是。
孫曉雨總算是能聽進去顧維安的話,她咬著唇直挺挺地站起來,對顧維安說:“顧師長,請您等一下。”
有關那天晚上,孫文清留下的筆記本,孫曉雨本想著留個念想。
但是顧師長說得對,人不能一直悲傷地停留在過去。
這些資料,對鹽堿地里種植什么樣的植物,用處很大。
顧維安拿著筆記本,他對孫曉雨道:“曉雨同志。我代表海城三十多萬的群眾感謝您的體諒。”
“也請您放心,等到咱們把沙暴都趕跑,這資料我定會完好無損地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