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魔帝,我得離他們遠一點

第65章 虛無中,那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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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余牧,哪怕被一處巴掌大的空間碎片,鋒銳的劃過胸膛,泊泊的血滲透胸前衣衫,哪怕被那巨力震的五臟六腑生疼…

也未動分毫。

葉天說得對,此一遭之后,他幾乎再也無法動用那種力量了,如今的他,不過就是一個略勝于尋常同階,還未踏入元嬰的修士。

云不棄先前見紫璃和葉天從荒冢中走出,又有些狼狽的奔向紫云殿的方向,他本來心中大急,甚至要進去找余牧!

卻不想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荒冢…好似化為飛灰片片消散,直到徹底消失,原本坐落著荒冢的地方,只剩一片空蕩的荒蕪。

那片荒蕪中,余牧抬頭,下雨了嗎?

他任由沾染著灰塵的雨落在自己臉上,就那么站在那兒,一時間…云不棄想要上前,卻又看得出來,小牧…似乎想自己獨處片刻。

蒙蒙雨色,余牧一頭長發貼著頭皮,胸前滿是血污,手中依舊緊握的天問也淋著雨,任由水珠劃過槍身,順著槍間滴落。

他身邊,似乎出現了一道比雨色更為朦朧的影子。

沉默良久,那影子開口。

“帝君,對不起。我沒想到紫璃會在此時覺醒,那本是我對付葉天的后手,可…終究是我太過低估了氣運之子,或者是太低估了自己這個曾經的天道。此…乃我之責也。”

見余牧不說話,天道之靈也低著頭:“帝君,你不能認輸!”

它本想說余牧肩負著整個世界,可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只道:“您…不論何時,依舊是那敢于戰天的強者,依舊是那不敗的魔帝!大風大浪您都走的過來,如今這些…對你我來說,不過些許風霜。”

余牧依舊不語,只是靜靜的感受著似乎還殘留著陣法力量的,帶著荒冢破滅的灰塵的雨,落在身上。

天道之靈嘆息一聲,虛影消散。

而這時,余牧卻感覺那冰涼的雨,似乎停了。

轉頭,張目,只見云不棄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邊,師尊身上帶著溫暖的氣息,撐起的靈力護罩隔絕了落在他身上的雨。

“師尊…”

余牧開口,那聲音,他自己都意識不到有多沙啞。

“我累了,師尊。”

兩世為人!那傲立于天地之間的大強者,他從未在人前露出過半分脆弱,他從未喊疼,從未落淚,更不曾對任何人吐出過一個累字。

可如今,他就和一個孩子似的倒在師尊懷中,還怕弄臟師尊干爽的衣衫,只是…真的累。

也分不清自己是否落淚。

想來…是不會的吧,魔帝,哪兒還有什么眼淚,魔帝,是不會哭的。

只是他傾盡了一切做出的必勝之局,一朝潰散。

他的靈力,神魂力,心力,肉身力量,都已經消耗殆盡,還重重的受了空間塌陷帶來的一擊。

他本來能卸力的,之所以硬扛,或許是因為唯有疼痛,才能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吧。

“小牧不疼。”

云不棄老目含淚,顫抖的指尖撫過徒兒胸前猙獰的傷口,送去柔和的靈力,以緩解傷勢。

他背起余牧,回頭,輕輕撥弄開擋在余牧臉前,被濕透的長發,讓余牧看起來沒那么狼狽。

“累了,就好好睡,莫要去想其他。”

“為師,帶你回家。”

那日雨中,無數弟子看到重傷而歸的葉天,和失魂落魄的太上長老紫璃。

又看見另一個太上長老云不棄,背著身形明明比他高大很多的余牧自荒冢所在之處而歸。

荒冢,消失了。

其中殘留的生機被云河門的大陣吸收,又落下靈雨,云河門中的天地靈氣比之前起碼多了一成。

以致于整個宗門歡天喜地,認為這是少主,攜門中天驕葉天,帶給門中的福賜。

就連門主都是這樣認為的。

這樣…云河門進軍中州之路,便能走的更加通暢了。

至于在逐漸室內癲狂大笑的葉天,無人而知,他在笑什么。

至于莫名丟了一塊堪稱至寶的玄天鏡的紫璃,也只是頭疼了些許,畢竟天兒無事,牧兒也無事。

到底還是被那一句滾刺痛了心,可心…也僅僅是因此而痛?明明混沌氣捏成的人偶已經破滅,夢魘魔障,卻從未消退。

她依舊看得見那染血的背影。

那背影,和立于正在塌陷的空間中,哪怕渾身沒落,依舊抬著頭的余牧,一般無二。

至于余牧?他不知睡了多久。

無夢,有好似有夢,只是夢中世間一片虛無,真正的虛無。

諸如一只眼睜著,另一只眼閉著,用閉著的眼去看這個世界,看到的根本不是黑暗,而是虛無。

他就走在那種虛無之中,身邊明明無人,卻喊聲震天,他走不出來。

偶見一縷光,不過轉眼云煙。

可就是那一縷光,能讓他繼續走下去,魔帝…從來不會停下自己腳下的步子。

終于,依舊還沉重的眼皮掀開。

光明入目,眸光依舊清澈,他依舊還是那個余牧,正如天道之靈所說…魔帝,不會承認失敗,更不會失敗!

不過只一眼,余牧便看見了床榻邊上坐著的師尊。

云不棄好似累了,就倚在那兒,沉沉睡著。

余牧十分懷疑自己是被師尊那和老牛似的鼾聲吵醒的。

“哞~哞~~哞~~~”

這就是云不棄打呼嚕的聲音……

“師尊,我睡了多久。”

余牧直接一臉嫌棄的把師尊扒拉醒,十分孝順。

“嗯…嗯?!”

云不棄猛然坐直:“十二天六七個時辰了吧。”

他見余牧轉醒,輕輕摸了摸余牧的額頭,又察覺到余牧氣息悠長,明明還是金丹大圓滿,但那修為氣息凝練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怕尋常元嬰初期,都拿不下這種金丹大圓滿吧?

“你怎得傷如此重?還有為師寄于你身上的神念,你也不帶著。”

云不棄佯作憤怒裝,見余牧無事,直接在余牧頭頂搓出了一個雞窩。

“荒冢之中倒是出了一些變故,不過弟子這不是沒事嗎,還要多謝師尊為弟子療傷。”

余牧起身,見云不棄滿臉疲色,心中不由感動。

這十多天,他怕是一直守在此處。

這老頭兒啊,或許就是虛無中的那一束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