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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第十八章請離我遠一點
一萬兩黃金可是一筆大數目啊!陳媽心想，這里的姑娘第一次接客最多百千兩銀子，褚亦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不愧是國相之子……不管怎樣，這筆生意斷不能錯過!
“褚公子真是一擲千金啊。”陳媽眉開眼笑，“既然公子這么豪爽，那我就不辜負公子的美意了。”陳媽讓一個丫環把一萬兩黃金的票據收起來。然后說:“以后我會保護郗顏姑娘，我看沒有誰敢和公子過不去。”
“有勞陳媽了。”褚亦滿意地點點頭，“我去看看郗顏姑娘。”
“好啊，我這就叫她過來。”
郗顏過來坐下，像一個受驚的鳥兒，美麗的臉上神色不安。
“郗姑娘，你別緊張，趙勛公子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褚亦道。
“是嗎？”郗顏不相信地說，“公子何出此言？”
“我……”褚亦不想說一萬兩黃金的事，便說，“我和趙勛有些交情，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對你怎么樣。”
郗顏尖刻地說:“交情？難道是因為他的妹妹趙純熙？”
“我和他的確是因為趙純熙才交好的。”
“哼。”郗顏冷笑道，“那多謝公子相助了。”
褚亦看出郗顏不高興，不快地說:“我好意幫你，你這是怎么了？”
“你不過是憐憫我這個煙花女子罷了。”郗顏道，“我寧愿受苦，也不要你和趙純熙這些人的幫助!你們都是位高權重的人，視我等女子為草芥。”
“你!”褚亦怒道，“真是不識好歹，欺侮你的人是趙勛，這是他不對，我已經說過他了。我和趙純熙對你何曾有過輕視之意？”
“公子難道忘了，第一次見到我，就諷刺我的身份？你說我長得像你的書童，但身份微賤，根本不配有這副容貌!”
“那時我言語是有些沖撞，但也沒有說這樣過分的話!”
“公子話雖沒說到這個份上，但全寫在臉上呢!”
褚亦激動地說:“你真是自以為是，以為把別人都看透了？你清醒清醒吧!”
“我清醒得很。”郗顏道，“和趙純熙比起來，公子從來沒正眼看過我。不管是你今天幫我，還是前幾天看望我，都是你的施舍而已，你越是盡心幫我，就越是顯示出你的高貴和博愛。很可惜，我郗顏，還不至于那樣墮落，不稀罕你的施舍，更不需要你的這份關心!”
褚亦聽到郗顏的話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這樣看她，他剛剛用重金護她周全，得到的卻是她這樣傷人的言語!
“郗顏姑娘。”褚亦生氣了，“我和高梓辰等人都以為，你雖處境艱難，但心地純良，值得交友。現在看來，你真是不可理喻!”
郗顏瞪著褚亦，目中隱隱約約有些淚水:“褚公子，既然如此，我和你無話可說，如果你內心對我還有一點點尊重的話，請離我遠一點。”
褚亦隱隱心痛:“郗顏姑娘，我褚亦真心對你，你不領情。我也是知趣的人，以后我不會來打擾你了。”
郗顏賭氣不語，看著褚亦起身，背過臉去。褚亦站了幾秒，轉身離去；郗顏瞪著眼睛，但一顆淚珠還是滑落了下來，不知是生氣，委屈，還是傷心。
褚亦走了沒多久，司空九卿就過來了。司空九卿和郗顏喝了幾杯，便說:“郗姑娘不怎么高興啊？身體還不舒服嗎？”
“多謝司空公子關心，我身體很好。”
“那是什么事不高興呢？”
“小事情，過會兒就好了。”
司空九卿淡淡一笑:“既然你不愿說，我就不勉強了。只愿姑娘的心事可以找到有緣人說一說，憋在心里是不好受的。”
郗顏點點頭。過了一會，司空九卿去找陳媽，撞見了筱夏。筱夏看到司空九卿，滿臉通紅。
“筱夏姑娘可好啊？”司空九卿認出了她，隨口打了個招呼。
筱夏不答，慌亂地走過去，經過郗顏的時候，低頭躲閃。郗顏把這些看在眼里，又想到她這幾天不理自己，猜測她是為了司空九卿才和自己生分了。她不禁覺得她有些傻氣，但也無可奈何……
且說褚亦心亂如麻地走回家中，腦海里還回蕩著和郗顏的對話。
他就這樣和郗顏絕交了？他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郗曼在自己懷中死去的時候一樣。
那幾天郗顏病危，他又著急又傷心，生怕她會離開。現在，她病好了，卻用另一種方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或許，她說的對，她本來就不屬于自己的生活，她不過是一個長得像郗曼的煙花女子，自己對她的好，在她看來，不過是王公貴族的虛情假意。
他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他不再相信，自己曾以為的，郗顏和郗曼一樣，是自己的知己。不，她不是，她不過是一個討厭自己的人罷了。或許他還想為她做什么，但是她已經不需要了，也不在乎了。她親口說的，她，不需要。
他想，既然如此，自己又是何苦呢？或許這一切，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他是國相之子，她是青樓美女，本來毫無交匯點的兩個人，何必捆綁在一起自尋煩惱呢？沒有自己，她照樣有數不清的客人捧場。沒有自己，也有人愿意出重金保護她，比如高梓辰，比如司空九卿。
那么，他想，他還是忘了她吧，或者，至少不要讓她給他的生活留下濃墨重彩的印記……
褚亦悶悶地回到家，只見丫環楚兒站在自己院子的門口。楚兒看到褚亦，立刻迎了上去，說道:“公子終于回來了。”
“有什么事嗎？”
“趙純熙小姐來看你，你不在。現在她在后院里等你呢。”
“啊？她怎么來了。”褚亦有些意外。楚兒替褚亦整理了下衣服，褚亦快步來到了后院。
只見趙純熙在池邊的柳樹下靜立，百合髻高聳，白衫裙飄飄，像神女下凡，倩影消魂。
“趙小姐久等了。”褚亦道。
趙純熙回過頭來，清冷的面龐面無表情:“褚公子。”
“趙小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一直都不忙，只是褚公子近日忙得很。”
褚亦語塞，心想趙純熙是什么意思。
“趙小姐到屋里坐坐吧。”
褚亦和趙純熙到庭院的石凳上對坐著，寒暄一番，趙純熙道:“公子看上去有心事？”
“啊？沒有沒有。”褚亦忙道。趙純熙吸了口氣，終于說:“褚公子，我有件事問問你。”
“請說。”
“聽說……公子看上了仙樂樓的清倌，名叫郗顏的？”
褚亦一驚:“你怎么……”
“公子不必隱瞞，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的，連我哥哥都知道。公子直說便是。”
褚亦心想，定是趙勛手下的人告訴了趙純熙自己和郗顏的事。
“實不相瞞，我與郗顏姑娘比較熟悉，但沒有別的意思。”
“公子本是讀書務政之人，但，聽說，現在常去仙樂樓這樣的地方，難免讓人不解。”
“郗顏姑娘是我偶然認識的朋友，前些天她病重，我就多去了仙樂樓幾次。”
“這樣看來，公子與她的交情不淺呢。”
“我……”褚亦發覺趙純熙句句咄咄逼人，有些意外，畢竟她以前說話都很溫柔的。他頓了頓，說道:“其實郗顏姑娘已經和我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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