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別兩寬,各自安好2無錯
“純熙你不要瞎說！她才不是這樣的人！我和你的確是疏遠了，但和她沒有半點關系，是我逐漸了解你，對……對你失望罷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無奈，也很遺憾。”
他冰冷的字眼刺入她的心房，她紅著眼睛說：“褚哥哥，你是說，我們已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悶雷過后，嘩啦啦嘩啦啦，暴雨襲來。窗雨肆掠的雨滴嗙嗙地砸向屋內，空氣濕潤到了極點。
他把眼睛看向別處。他心中隱隱作痛。不管怎樣，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子，他守護了她兩年多。現在感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心中五味雜陳。
她滾下一滴淚：“褚哥哥，你竟這樣無情？”
她看向桌上郗顏的畫像，突然冷笑道：“褚哥哥當真要為了這個女人和我決裂么？”
他正要分辯，卻見她抓起畫布，快步走到窗前，一股腦把畫像扔了出去，大聲道：“我要讓這個女人永遠消失！”
褚亦大驚，幾步跨過來，搶到窗前，只見畫布落在窗下的青石板上，被狂風驟雨蹂躪，未干的畫跡被雨水毀滅殆盡。
他臉上青筋暴起，猛地回頭看向戰戰兢兢的趙純熙。
“你這個瘋子！”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領，“看來你是一定要與我恩斷義絕了！”
她花容失色的臉上露出可憐的神情，靠窗一側的臉頰上落下斑斑駁駁的雨滴。
他心中一軟，放下她的衣領，轉身走到旁邊，喘著粗氣。屋外的雨一陣一陣，越來越大。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之舉，走過去低聲道：“褚哥哥，我……”
“別說了。”他回過頭，平靜地說，“什么都別說了，我們分手吧，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她愣住了。他繼續說：“過去我一廂情愿，對你窮追不舍。過去的我已經死了，你不用留戀。”
她哭道：“叫我如何不留戀？褚哥哥以前那么愛我，我們一起度過那么多美好的時光，怎么能說忘就忘？褚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她歇斯底里，沖上前，靠在她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褚哥哥，我們吵架便吵架，誤會解除了就好了啊，怎么能分開呢？我知道我不懂詩書，脾氣也不好，過去都是我高傲任性，我一個個改好不好，褚哥哥，你教我好不好？你把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一一告訴我，好不好？不要說分手，好不好？”
他推開了她，輕輕地說：“對不起。”
“褚哥哥！”她大哭。
“趙小姐，你美名遠揚，追求者甚眾，我不過是個書生，不值得你為我這般。”他堅決地說，“有些事情不能勉強，請你自重。”
她聽到“自重”二字，終于心涼了，她止住淚，冷笑道：“褚亦，若早知你這般無情，就不會高估你對我的深情。若你早知我的討厭，就不會生出這段孽緣。你的多情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現在你抽身而去，讓我如何活下去？
我并無大錯，只怪有緣無分。我不會怨你，但我也不會放過你。一別兩寬不過是你的自我安慰罷了，我一個人的日子再也不會安好了。”
她說完行禮道：“告辭了。”
他回禮道：“別過。”
趙純熙從褚亦身邊走過，來到書房的門前，門外是瓢潑大雨。
“綾兒，青兒！”
門外走近幾個丫環：“趙小姐。”
“綾兒，我要回去。”
“是。”綾兒攙著趙純熙，看到她紅紅的淚眼，不敢多問。
趙純熙沿著走廊走出褚亦的院子，等在院子外面的褚成看到趙純熙出來了，眼前一亮，走上前去。趙純熙想到之前是他幫助自己去找褚亦，現在自己卻灰頭土臉地出來，十分羞愧，便不理他。
褚成看到她滿臉淚痕，關切地問：“趙小姐怎么了，是褚亦對你不好嗎？”
“你煩不煩吶！”趙純熙怒道，“關你什么事！”
褚成臉一紅，又道：“趙小姐，今天雨大，我送你出去罷。”
“不用。”
“褚府小路挺多，我帶小姐從近路出府，以后再來也方便些。”
“不必了。”趙純熙道，“我以后不會再來！”
“一定是我哥又惹你生氣了，他脾氣就是這樣，我回頭跟他說說……”
趙純熙打斷他的話：“你有完沒完啊？怎么這么討人厭？我都說不來了！那我直接告訴你，我和褚亦已經分手了，你滿意了吧？走開！”
褚成聽到分手二字十分震驚，他看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說氣話。他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趙純熙看褚成沒有說話，趕緊拉上丫環走了。褚成愣了一會，又想到，不管她和褚亦有沒有分手，她現在肯定心情很差，這大雨天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事，或者淋了雨會生病……
他叫上幾個小廝，撐上傘，跟上趙純熙。
趙純熙和丫環們在石板路上走著，突然一陣大風刮來。給趙純熙舉傘的丫環招架不住，傘嚴重傾斜，趙純熙半個身子暴露在滂沱大雨中。
“啊……”趙純熙大聲尖叫，丫環們慌了手腳，綾兒把衣袖遮在她頭上。
褚成沖過去，把丫環手中搖搖晃晃的傘搶過來，穩穩地撐在趙純熙的上方，著急地說：“趙小姐別淋雨了……”
趙純熙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異樣地看著褚成，褚成這才意識到，自己從雨中沖過來，渾身濕透，頭發上還在滴水，模樣非常難堪。
這時褚成的小廝們也趕了過來，兩路人一起往前走。
褚成囧囧地說：“趙小姐，風大，我送你出去。”
綾兒看出趙純熙的不滿，便推開褚成道：“多謝公子相助，我們自己撐傘就好了。”
“這路不好走，風又大……趙小姐淋了雨，若是再受寒，會生病的……”褚成不理會綾兒嫌棄的眼神，耐心地對趙純熙說，“不如這樣，趙小姐先到我院里歇息一會，等雨停了，再走……”
趙純熙無奈地說：“褚二公子，你請回吧，用不著你管。”
綾兒把傘搶過來，不客氣地說：“公子安的什么心，我們趙小姐怎么會隨便去別人的院子里歇息。公子再不走，我便喊人了。”
褚成依然賠笑著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趙純熙看著褚成殷勤耐心的樣子，再想想褚亦煩躁冷漠的樣子，不禁心寒。她知道，曾經的褚亦也是這般柔腸百結，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
現在褚成越是對她好，就越是襯托出褚亦的不好喝無情，就越讓她生氣和傷心。褚成或者別的公子對自己再好又怎么樣，自己心中只有一個褚亦啊！
趙純熙氣憤地對褚成說：“褚二公子，不要糾纏著我了。別以為我和褚亦分開以后，就會接受你的情意。公子不過是幫了我一個小忙而已，就以為我會投懷送抱？不要妄想了，永遠不可能的，滾吧！”
褚成愣住了，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綾兒推開褚成道：“我們小姐讓你走開！”
一個小廝道：“趙小姐，綾小姐，我們公子并無惡意，風大路滑，若沒有我們引路，只怕小姐出不了褚府。”
綾兒瞇縫著眼看了看小廝，不屑地說：“你是哪里來的野小子，竟敢和我家小姐說話！”
小廝被激怒了，正要反駁，褚成攔住他，說道：“不要說了。趙小姐，我們離開便是。”
綾兒白了小廝一眼，趙純熙哼了一聲，便往前走去。
趙純熙走了幾步，拉住綾兒道：“我……我頭有些痛……”
“小姐怎么了？定時讓褚成他們氣的！”
原來趙純熙這幾天本來就吃不下睡不好，面無血色，和褚亦一爭吵，便急火攻心。剛剛又吹了風，淋了雨，便頭痛不已，渾身無力，腿腳顫抖，
綾兒攙扶著趙純熙，感覺到她軟綿綿的，再摸摸她額頭，有些滾燙：“不好，小姐怕是染風寒了！”
“什么？”趙純熙弱弱地問了一句，腳一歪，便向后倒去。
“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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