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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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12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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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一把拉住褚亦：“我的亦兒啊，這怎么憔悴成這樣，幾夜沒合眼嗎？快跟娘回家去……”

褚亦站著一動不動。

褚銘嚴肅地說：“你兩天兩夜不回府，又是為了郗小姐。你可記得你的擔保？”

“孩兒記得。”

褚銘突然給了褚亦一記耳光。

大夫人忙拉住褚銘。

“褚亦，現在就跟我回去，別在這給褚家丟人了！”

大夫人說：“亦兒，別倔了，先回去再說……”

“孩兒不孝。”褚亦低頭道：“郗小姐有性命之憂，我不能走開，顧不得別的了。請爹娘原諒。”

大夫人急道：“郗小姐病了，自然有人照顧，不關你的事！你爹在府里大發脾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褚成道：“哥哥，你收手吧。為了一個煙花女子，不值得這樣。”

褚亦執意道：“我不會走的，你們走吧。”

“你……”褚銘怒目圓睜，“褚亦，你說說，你到底為這個女子頹廢到什么地步？”

“父親，我不是頹廢。我只是尋求內心所愛。”

“內心所愛？褚亦你讀過那么多詩書，竟把這樣一個女子當做內心所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褚亦平靜地說，“若郗小姐能病愈，我自會向父親證明她正是我內心所愛。”

“你……看來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父親向來通達，望能理解我。”

“如何理解你？讓你繼續在這青樓守著郗小姐？”

“父親，郗小姐已經病危，如果我不能見到她最后一面，定會遺憾終生。”

褚成道：“哥哥，不管郗小姐是死是生，你都不能棄褚家名譽不顧啊。你是褚家長子，若在青樓死守一名性命垂危的歌姬，像什么話？”

大夫人道：“亦兒，你就別氣你爹了，回家吧，啊。”

褚亦道：“郗小姐病愈，我便回家。郗小姐若有閃失，我也不會好過。爹娘若硬逼孩兒回府，孩兒一定不會答應。孩兒不孝，爹娘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大夫人怒道：“你想要郗小姐，想要誰都行，可你怎么能連爹娘都不要了？”

“好！”褚銘道，“褚亦，你自毀名聲，還倔強不化。你一切自便，不管郗小姐怎么樣，你都別想踏入褚府半步！”

褚銘拂袖而去，大夫人和褚成連忙跟上去求情。褚銘一概不聽，上了馬車。

褚亦眼眶濕潤，向父親的方向沉沉跪下。

褚銘走后，褚亦沒有立刻回仙樂樓。

褚亦叫輛馬車，來到趙府。

徑直走進去，趙葛和趙勛都不在家。褚亦來到趙純熙的院子。

通報的人進去了一會，趙純熙出來了。

只見她一身白衣，梳著精致的十字髻，一張鵝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褚哥哥終于來見我了？”

褚亦面無表情地說：“趙小姐，你知道蓖麻散的解藥嗎？”

趙純熙臉色一變：“什么蓖麻散？”

“趙小姐，那天你在仙樂樓鬧事之后，我就沒有你的消息了，也不想聯系你。我本以為我把錦繡香囊還給你，事情就結束了。我沒想到，你先是向我父親告狀，又加害于郗姑娘。現在你的目的達成了，郗顏毒發病危。

但是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請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蓖麻散的解藥？”

趙純熙委屈地說：“我確實找過褚大人，輕描淡寫說了幾句，沒想到褚大人那么生氣，我也很抱歉。但是你說郗小姐中毒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這些天，我沒來找你，但我每天都在想你……”

褚亦打斷她的話：“是嗎？那我問你，婉倩這個丫環，你認識吧？”

“不認識。”

“我問過了，婉倩是你們趙家買的丫環，還受惠于你們，后來被轉手到仙樂樓。婉倩真是下毒郗顏的兇手，可惜她什么也不肯說。趙小姐，是誰在幕后指使，你我心知肚明。”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趙純熙冒出冷汗。

“純熙。”褚亦放低了聲音，“我知道你覺得我無情，還覺得以前是郗顏在破壞我們的感情。或許是我沒有跟你解釋清楚，沒有好好安撫你，沒有給你留情面……這些都怪我，你因此犯下如此大錯，我也不怪你……”

趙純熙柔情地看著褚亦。

褚亦繼續說：“只要你有救郗顏的辦法，這些我都可以原諒你。”

趙純熙怒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郗顏，今天來找我也是為了她。那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錯什么，不需要你的原諒，你說的解藥我也沒有！你請回吧。”

“趙小姐，你一定要置郗顏與死地嗎？你怎么變得這樣絕情？”

“絕情的是你，褚公子！”

褚亦定了定神：“好，趙小姐，我本以為，我與你一別兩寬，再見亦是朋友。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我與你一刀兩斷！”

褚亦和隨從決然離去。趙純熙追了出去，但是不敢挽留。

褚亦走遠了，趙純熙的貼身丫環綾兒道：“小姐，那蓖麻散有解藥嗎？”

“噓，小聲點。”

兩人走到無人處，趙純熙道：“我是讓我的醫師托人找的蓖麻散。數量多，毒性強，醫師說沒有解藥。”

“小姐，褚公子已經知道是我們干的，這可怎么辦？”

“沒事，我已經把醫師送回了離京城很遠的老家。至于那個婉倩，我早就用她的家人威脅過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會說的。再說就算出事了，我爹我哥都會壓下去的，你怕什么。”

“那就好。只是褚公子現在更加疏遠小姐了，可怎么辦？”

趙純熙臉色一沉：“先顧不了這么多。只要郗顏不在了，褚公子就不會魂不守舍。等他明白過來，就會回到我身邊的。畢竟我和他兩年多的情分，不會比不上一個戲子！”

褚亦回到仙樂樓，發現高梓辰和妹妹高梓君都來了。

“高將軍！高小姐！”褚亦行禮道。

“褚兄，我妹妹聽說你為了郗小姐過分勞累，很擔心你所以一定要來看看。”

“啊，多謝高小姐。”褚亦淡淡說道，然后到郗顏房間去了。

高梓君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

這時，司空九卿走出來，問端來湯藥的筱夏：“筱夏，你找到下毒的兇手了嗎？”

筱夏道：“下毒的人是仙樂樓的丫環婉倩，但是幕后黑手還沒查到。”

高梓辰道：“婉倩現在在哪？我立刻把她送到官府，以刑逼供！”

“在柴房里。”

高梓辰立馬帶人到柴房，丫環打開柴房的門，卻見婉倩倒在血泊當中。

一個隨從上前檢查，說道：“將軍，這犯人咬舌自盡而死。”

高梓辰罵道：“該死，一定是受人威逼！”

一行人回到郗顏房間，褚亦聽說婉倩自盡，憤然攥緊了拳頭。

高梓君跟高梓辰說自己要出去轉轉，然后坐上馬車來到了趙府。

高梓君來到趙純熙的院子，趙純熙迎了出來。

“高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吶。”

高梓君笑道：“我不是來見你的。”

“哦？”

“我是隨我哥哥來長昭街看望褚亦公子的。”

趙純熙板著臉：“你來看他作甚？他可能都不記得你了吧？你不會還眼巴巴盼著他能看上你？”

“你……”高梓君舒了口氣，“我聽說他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很是勞累，便來看望他。我和他雖然不熟，但也能去拜訪。只是趙小姐你，怎么若無其事得待在家里呢？”

“那個青樓女子快死了，褚哥哥去送她一程，我沒什么好去的。等褚哥哥辦完了事，自然要來找我。”她故意把“哥哥”二字說得格外大聲。

高梓君機敏一笑：“是嗎？趙小姐別自欺欺人了，我聽說，褚公子和你已經分開了。”

“你都是道聽途說，只有我和褚哥哥知道，我們只是小吵小鬧，過一陣就恢復如初……”

“不僅是分開。”高梓君打斷他的話，“我聽說褚公子還對你恨之入骨吧，因為他懷疑是害的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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