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大家閨秀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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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顏回頭，是褚亦，笑著看著自己。郗顏撇撇嘴，繼續往前走。
“郗公子，別走。”褚亦攔住她，“你聽我說。”
郗顏嘆口氣，搖頭道:“褚公子，我和你有緣無分，你還不明白了嗎？”
“不不不，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郗顏怒道，“你的父母兄弟多希望你能找回你自己。我也不想拖累你。我們就此結束。”
“唉，我就知道是我母親讓你生氣了。現在我代替我母親向你道歉，并且收回她說過的那些話。現在我的父親希望能見你，向你道歉，所以我才急著來找你。”
郗顏十分驚訝:“褚大人想見我”
“是的是的，千真萬確。本來我這幾天一直在勸他，好請孟軒等人幫忙，希望她能接納你，能支持我……娶你為妻。”褚亦真誠地說。
郗顏想了想，說道:“褚大人還會用十天的期限威脅你嗎”
“我不知道。但我父親這次見你，應該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我懂了。”郗顏聲音柔和下來，“我先走了，我會盡力的。”
褚亦看著郗顏柔柔弱弱逐漸離去的背影，不禁覺得她承受了太多。她的反復無常其實都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第二天上午，盛裝打扮的郗顏來到長昭街的一家小酒樓。
郗顏的人馬在酒樓外等候，她則快步走進了酒樓。這酒樓雖比不上醉歸樓豪華，但也十分精致。她心想，這次要見的人是國相褚銘，而且是褚銘主動邀請。這比上次去見褚夫人的情況還是好多了。不過，她明白這次才是真正的鴻門宴。
到了約好的包間門口，侍衛為她開門道:“小姐，里面請。”
郗顏小心翼翼地走進包間，看見里面只有褚銘一人。他背對著自己，看著墻上的字畫出神。郗顏等了一會兒，然后行禮道:“褚大人，小女郗顏來見。”
褚銘轉過身，只見他中等身材，臉龐剛毅，神態莊嚴，一雙眼睛像年輕人一樣有神，深藍色的官袍透射出讓人不敢直視的神光。
褚銘也被眼前這位姑娘吸引住了。只見她梳著名門閨秀里很少見的孔雀椎髻，穿著層層疊疊的長衫裙，襯出一張精美絕倫的瓜子臉，五官生動，靈氣逼人，一雙美如畫的眼睛透射出少女才有的天真爛漫的光芒。
這樣的外貌和神韻很難讓人想象得到，她是一個從青樓里走出來的女子；也難以讓人接受，她是一個出賣色相來攀龍附鳳的人物。褚銘自知閱歷豐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他相信一個人的面相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郗小姐，你好。”褚銘回禮道，“請坐。”
兩人坐下后，郗顏偷偷瞟褚銘，想看他的表情。
“郗小姐，我一直主張以和為貴，沒想到拙荊與你發生了不愉快。對此，我向你道歉。”
郗顏趕緊說:“褚大人千萬別這么說，小女承受不起。”
“褚夫人已經知道自己言行不當，以后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褚銘認真地說，“只是我此次來，還想說說褚亦的事情。”
郗顏心怦怦直跳，低著頭說:“褚大人請講。”
“褚亦很早就和我說，他愛上了郗小姐，要娶你為妻。只是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再加上褚家人都希望褚亦能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小姐。所以我一直十分反對。”
郗顏沉默。
“郗小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回褚大人，我郗顏，一介民女，又身份卑微。嫁進褚家我是從來不敢想的。”
“可是褚亦說，你和他已經確定真心，要一直在一起”
“我與褚亦的確真心相愛。但我沒有要求他給我未來，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知道褚亦是什么時候跟您說要娶我為妻的，因為我從來沒答應過他。即使是互相確定真心，也只是幾天前的事情。”
褚銘道:“我就知道，這些主要是褚亦一個人鬧出來的。褚亦對郗小姐你用情很深，所以他想娶你為妻。特別是在知道你也對他有意之后，他就更加不愿放手了。他寧愿與我和褚夫人翻臉，也一定要娶你為妻。”
郗顏心中十分感動:“褚大人，褚亦這樣待我，我十分感恩，也十分欣慰。因為我對他也是一樣情深。但是我知道，除了感情，我不能給他任何東西，反而他會因為和我在一起而受到褚家的壓力，還會被人說三道四。”
褚銘認真地聽著她的話，覺得她說話不但沒有風塵俗氣，還有種大家閨秀的穩重。
郗顏繼續道:“我知道褚亦不是一般人，他是科舉狀元，又受皇上賞識，他前途一片光明。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愛了一場。他已經為我背了不少罵名，我不能害了他。那天褚夫人來找過我之后，我更深切地明白了我和褚亦的鴻溝。
我還是個年輕女子，希望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但我不會讓我愛的人為難，不會讓我敬的人為難。所以我選擇退出。”
褚銘欣賞地看著她:“郗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子。褚亦果然沒有看錯。”
“您這樣說，我很慚愧。我知道我已經給褚家帶來很多麻煩。我雖是個女子，但喜歡讀書，也關心政事。在我心中，您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今天的見面已經讓我很榮幸了。”
“郗小姐，你也是一個不讓須眉的奇女子。我大概知道褚亦對你癡迷的原因了。”褚銘皺眉，又說道，“郗小姐，冒昧問問，你是為何被拐賣到仙樂樓的？”
郗顏敏銳一笑：“褚大人何出此言？”
“我總覺得郗小姐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又略略從褚亦那聽說過你的一點事情，因而好奇。讓郗小姐感到不便，得罪得罪。”
“無妨。”郗顏頓了頓，“是這樣，我不是大家閨秀，我家境一般。我父親是讀書人，因此對我有些熏陶。后來我家遭到仇家謀害，家破人亡。我僥幸逃得一死，卻被仇家賣到仙樂樓還債。”她這樣說，心想自己說的和筱夏的境遇倒有些相似。
褚銘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郗小姐你的境遇著實讓我十分同情。”
郗顏低著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郗小姐。”褚銘堅定地說，“我認為，你不用退出。”
郗顏抬起頭。
“郗小姐，我相信褚亦不會看錯人。既然你和褚亦真心相愛，我們褚家不會反對。”
郗顏喜道：“褚大人的意思是？”
褚銘搖頭道：“唉，容我回去再想一想。不過你和褚亦不用擔心，我和褚夫人不會再干涉你們，不會威脅誰，也不會把褚亦趕出褚家。”
郗顏笑道：“謝謝褚大人！謝謝褚大人！”
褚銘道：“后一步的事我和褚夫人再商量，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把你從仙樂樓贖出來。”
郗顏高興地跪下道：“謝褚大人！”
“不必謝我，主要是褚亦對你用心。”褚銘和藹地說，“你回去吧。”
“是。”
郗顏行禮后高興地推開包間的門，對易兒道：“回去吧。”
回到仙樂樓，郗顏找到筱夏，臉上的笑意完全遮擋不住。
筱夏拉住她的手道：“姐姐這么快就回來了？褚大人沒把你怎么樣吧？”
郗顏笑容滿面：“褚大人挺喜歡我的，一切順利。”
筱夏有點摸不著頭腦：“褚大人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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