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亮著燈,可外面也已經天色漸亮。
羅頑頑躺在柔軟的床上,望著眼前難得溫柔的謝輕。
“小姐姐……”
剛喊了她一聲,就忍不住委屈得開始扁嘴。
“哎哎哎,你給我打住,不許哭。”
謝輕一看羅頑頑要哭,伸手捏著她的嘴巴,不讓她哭出來。
多大點兒事兒啊,至于嘛?
被捏著嘴巴的羅頑頑,成功地止住哭意,但依舊委屈巴巴的。
“嗚嗚……不又捏偶的賊(不要捏我的嘴)。”
說話都說不出清楚,又因為發燒和噩夢,胳膊軟得抬不起來。
謝輕笑了一下,然后松手。
“當時來之前,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一定顧好自己,結果呢?”
謝輕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輕信羅頑頑吹牛,主要也是她太過于自信了,覺得她的人跟在羅頑頑身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動不得。
居然還是有人敢伸手?這她就不能忍了。
不過這些沒必要跟丸子說,要趁機教訓教訓她,省得以后還沖動莽撞,一腔孤勇。
“我也沒想到有人這么囂張啊。但是小姐姐,你不先安慰我一下嗎?”
見到謝輕對羅頑頑來說是莫大的安慰,尤其是在宋承驍表現得那么差的情況下。
“你又沒被劫走,有什么好安慰的?結果哩,自己還把自己折騰發燒了。洗完澡不吹頭發的嘛?活該。”
謝輕平日里說話就嘴毒,但是對羅頑頑不太毒舌。這會兒也是真有點生氣了,所以沒控制自己。
被數落一通,羅頑頑耷拉著眼皮,也不吭聲。
主要小姐姐說的對啊。
“行啦,喝點水。譚冰卿的事兒你不要著急,她和問永寧沒事,就是被請去做客去了。說是今兒中午就給送回來。”
羅頑頑不說話,謝輕反倒有點不自在,心想自己是不是話說重了?
再看看丸子因為發燒和做噩夢而蒼白的臉色,她的心就一下子軟了。
暗暗啐自己一口,干嘛要說她嘛。丸子肯定嚇壞了。
但是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謝輕的示好方式是給羅頑頑倒了杯水遞過去,然后再告訴她譚冰卿和問永寧的消息。
果然,羅頑頑捧著水杯,聽到這個好消息,眼睛都亮了!
“真噠?!他們沒事兒?那為什么不能馬上放人?”
開始的高興過后,羅頑頑覺出不對勁來。
如果謝輕找到人了,為什么對方不立馬放人,怎么還非得拖到中午?
她可不相信這么暴力劫人是真的請他們去做客。
已經對羅頑頑這個腦子不抱任何希望的謝輕,無奈地搖搖頭。
“因為今天上午譚冰燕要比賽啊。對方要確保譚冰卿不會壞事兒。”
其實查到對方的底細,謝輕也非常意外。
要不是這次到了香江,從這邊查起,光是燕城的那點線索,根本摸不到對方的底。
而且,事情有所進展,也并不是她的人多么能干。
似乎是有第三方在暗中幫她們,不然謝輕也沒這么快就聯絡上抓走譚冰卿的人。
“就為了保證讓譚冰燕順利輸掉比賽?就把小卿他們帶走了?”
羅頑頑氣鼓鼓的,覺得對方簡直就是神經病!
“事情沒這么簡單,據我所掌握的情報,譚冰燕不但不會輸,她反而會贏。”
謝輕抱著胳膊,看向窗外天邊剛冒出一點兒的朝陽,把她知道的情況告訴羅頑頑。
如果只是為了保證譚冰燕輸掉比賽,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還是那個不知名的第三方給的消息,是偷錄的譚冰燕的一段錄音。
錄音里,譚冰燕很得意地宣稱自己這次一定能漂亮的贏得金獎,并且會因此被冠上美食小天后的名號,進軍香江美食圈,以此為踏板再進入娛樂圈。
雖然謝輕不知道譚冰燕是怎么對自己的容貌產生這么大誤解的,也不知道她的自信來自于哪里。
但她覺得譚冰燕不像是在吹牛。
如果譚冰燕不是吹牛,那么就是有人是給她許諾。
譚冰燕完全沒有廚藝可言,她又怎么贏得比賽?
“什么?!會贏?”
聽到謝輕的話,羅頑頑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和事先說好的劇本咋不一樣?
對方不是想讓譚家人在這次的比賽里慘敗,然后名譽掃地嘛?
如果譚冰燕贏了,那對方這么折騰又是為了什么?
“我也和你有一樣的疑問。譚冰燕如果真的贏得比賽,對方有什么好處?”
謝輕轉回身,走到床邊,推了推羅頑頑手里的杯子。
光顧著說話,一口水都沒喝。
羅頑頑只得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水,放下杯子,抱著被子看向她英明神武的小姐姐。
“這倒是能解釋為什么譚冰燕腦袋削尖了想要代替小卿來比賽。但是就她那個水平,想贏,除非裁判放水或者對手棄賽。”
羅頑頑倒想知道譚冰燕怎么贏。
她的話,提醒了謝輕。
“對啊,譚冰燕贏得比賽,必須得通過不正當的手段。這個事兒如果是在譚冰燕真的被大力宣傳,甚至進軍娛樂圈之后爆出來,那威力可比只是輸掉一場美食比賽大得多了!”
謝輕這么一琢磨,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果然狡猾啊,這是玩兒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
怪不得她的人一找上門,對方就痛快地答應放人。
可見根本就沒想傷人,只不過是為了確保他們的計劃能順利實施。
“啊?!還進軍娛樂圈?譚冰燕?”
羅頑頑不知道譚冰燕還有這么大的野心,不是她瞧不起譚冰燕,內地就不說了,香江的娛樂圈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吧?
到底是什么讓譚冰燕產生了這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對啊,應該是對方給譚冰燕許諾了。贏得比賽,包裝一下美食小天后的人設,然后從美食圈過渡到娛樂圈。我猜他們也是打的嘩眾取寵的主意,又不是真心想捧譚冰燕。只要出名就行,到時候再爆她比賽作弊的新聞,那對譚家的影響可就不止一點點了。”
謝輕一邊分析,一邊不屑。
既是不屑永嘉的人手段卑劣,也是不屑譚冰燕的愚蠢。
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平凡,而是缺乏對自己清醒的認識。
普通的人,千千萬萬,要都想譚冰燕這么活著,那可熱鬧了。
“啊?這么刺激嘛?”
羅頑頑都驚呆了,這可她原本以為的不一樣啊。
她和小卿是覺得可能會出幺蛾子,但是沒想到對方有這么大的耐心,布這么大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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