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譚冰卿合計著到附近吃點東西的羅頑頑,趁著回房間換衣服的機會,打電話給宋承驍,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一聽聲音有點不對,怎么舌頭有點直呢?
“承驍哥?你在干嘛呢?”
之前從外頭回來,宋承驍把她送到房門口就走了。
我?嗯……和永寧喝酒呢,他心情不好。
怪不得舌頭有點直,說話有點含糊,敢情是喝上了?
不過羅頑頑奇怪了,問永寧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怎么感覺宋承驍也跟著喝上了呢?
按說照他的脾氣,既然是陪問永寧,他肯定會控制自己,不然倆人都喝醉了咋整?
“你們在哪兒喝呢?要不要我和小卿去接你們?”
羅頑頑有點不放心,宋承驍都喝得舌頭捋不直了,那問永寧肯定更夸張。
我們?我看看這是哪兒……
已經醉了的宋承驍在那頭反應略顯遲鈍,但好歹最后給了羅頑頑一個名字。
心里頭的擔憂更甚,羅頑頑交代他一定別亂跑,等她去接就急匆匆掛斷電話。
換好衣服出來,發現譚冰卿已經收拾好了。
“小卿,咱們先去把宋承驍和問永寧接回來吧。這倆貨出去喝酒喝醉了!”
羅頑頑一邊換鞋子,一邊跟譚冰卿商量。
譚冰卿一聽皺起眉頭,表情有點糾結。
她剛和問永寧不歡而散,現在就去接醉酒的他?
“哎呀,雖然你倆鬧矛盾了。但是這里的香江,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倆在外面喝醉了要是出什么岔子咋辦?”
羅頑頑看出她心里的掙扎,又擔心問永寧,又不想見到他。
趕緊強勢地說服譚冰卿,說不準這就是他倆和好的契機呢?
只不過,宋承驍也跟著喝得醉醺醺的,她回頭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了。
瞎湊什么熱鬧,人問永寧是失戀才借酒消愁,他又沒失戀!
心里的猶豫,被羅頑頑打消。譚冰卿也覺得確實不能放任那兩個男的在外頭醉酒。
畢竟這次來香江,都是因為她家的事兒。
打定主意,兩個人就急匆匆出了房間。
羅頑頑打電話給謝輕留給她的保鏢大哥,那頭就馬上備車,在酒店門口等。
等羅頑頑和譚冰卿來到酒店門口,稍微過了兩分鐘,一輛商務車開過來停下,副駕駛下來的就是謝輕留給羅頑頑的保鏢。
羅頑頑拉著譚冰卿上車,告知地址,車子快速往酒吧開。
等到了地兒,保鏢大哥在前面帶路,羅頑頑和譚冰卿跟在后頭。
香江的酒吧夜店,這個時間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所以他們很順利地找到了宋承驍說的那一家。
酒吧里也并不昏暗,是一家挺有格調的爵士酒吧,已經有暖場的樂隊在演奏了。
跟酒保描述了一下那倆貨的特征,酒保指了指二樓。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大致一掃,羅頑頑就發現了歪在沙發上的問永寧。
拉著譚冰卿過去,發現問永寧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手里還掐著個空酒杯。
他旁邊坐著宋承驍,倒是看起來比他清醒一點,不過也好不到哪兒去。
平時整齊的頭發這會兒搓成一團鳥窩,白凈的皮膚這會兒布滿紅暈,眼睛半閉著,要睡不睡的。
羅頑頑一瞧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沒見過宋承驍喝酒,所以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咋樣。
可這會兒瞧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子,這倆貨是喝了不少。
還啤酒洋酒攙著喝了!
羅頑頑是不管問永寧的,把他留給譚冰卿去操心。她繞過桌子,湊過去瞧宋承驍。
“頑頑,我先跟保鏢大哥把問永寧弄車上去,馬上回來姐你倆。”
譚冰卿根本不用猶豫,問永寧已經醉成一頭死豬了,只能讓保鏢大哥把人扛走。
“好好,快去吧。”
羅頑頑正端詳著宋承驍,計劃往臉上哪個部位下手掐呢,聞言頭都沒回,揮了揮手。
兩根手指捏住自己的鼻子,實在是喝醉酒的人那股酒氣太熏人了。
“宋承驍?嘿,醒醒!”
羅頑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宋承驍的臉,發現他臉上的熱熱的。
但是他醉意朦朧的樣子,好像被戳一下沒什么反應呢。
羅頑頑想了想,整只手手心貼在他臉上,拍了拍。
“醒醒,宋承驍?”
捧著他的臉,羅頑頑用了點力道搖晃他的腦袋。
“唔……別動。”
總算有反應了,宋承驍勉強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一直騷擾自己睡覺的人。
“是我,你還能起來不?咱們回去了。”
跟一個醉鬼沒法講道理,羅頑頑打算等宋承驍酒醒了再收拾他。
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但是她那點小勁兒,根本拽不動他。
反倒是宋承驍眨眨眼,認出眼前的是羅頑頑,反手一拉把人就拽到自己懷里,緊緊摟住,嘴里還說著胡話。
“頑頑,你別離開我……”
被桎梏住的羅頑頑根本不是大力水手宋承驍的對手,他兩條鐵臂把她圈得死死的,熱烘烘的臉在她脖子上蹭了蹭,說出來的話有點沒頭沒尾的。
“我不離開你,你先放開我。”
為了哄他放手,羅頑頑自然是順著他的話說。
“我不!你騙我。今天……今天辛夙要推薦你去花都學習,你動心了。你走了……我怎么辦?我舍不得你。”
誰成想,宋承驍擁著羅頑頑,倒是把憋了半天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聞言,羅頑頑也顧不上掙扎了,她都沒想到宋承驍居然在在意這個?
難怪他從商場回來就怪怪的,敢情還真是因為她啊?
想到這里,她有點無語了。
人家辛姐姐不過是個提議,她又沒答應,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客套話呀,怎么宋承驍還當真了,還吃心了呢?
好脾氣地拍了拍圈著自己肩膀的大胳膊,羅頑頑也不管宋承驍是不是清醒得聽得懂她的解釋:“你放心吧,我不會去的,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呢。”
她有點心疼宋承驍,要不是醉酒了,他應該會自行消化掉這份不安吧?
從來都是她在不安,她鬧各種小脾氣,他就像水一樣包容她,溫柔地安撫她。
但是她想到,他也會有困擾的時候,卻不能像她一樣,無所顧忌地把情緒展露出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就是……”
宋承驍的臉藏在羅頑頑的頭發里,說話悶悶的。一聽就十分糾結。
大約是既想做一個明理的男朋友,又跨不過心里頭不舍的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