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前后捐出六十萬美元,又往家里寄了一大筆錢,陳進華不知道他到底往家里寄了多少,也不惦記他的錢,卻知道這個兒子非常有本事。
「用不著去那邊買,我找人幫你們辦手續落戶,別麻煩的來回跑了。」
王素梅回絕道:「那經理說海關提車便宜很多,能省不少,這回就不麻煩你了。」
見她堅持,他不再反對,說會把機票的事辦妥。
范經理走了,姜馨玉在家里打開了行李箱。
王素梅回來時看到一堆東西,拿過姜馨玉放到一邊的賬單,看到上頭一堆字母后跟著的數字,問姜馨玉:「這是不是錢數?」
姜馨玉點點頭:「兩千九百八。」
王素梅捂住心口,「啥東西這么貴?」
姜馨玉拿起剛才看過的某品牌黑色的經典款手提包,「就這個。」
王素梅不可置信,「就這么個皮包,咋樣要三千塊?」
這些東西都是范經理讓他侄女去買的,魏明那邊只說了讓他買不少年輕女人和孩子用得上的東西送來,卻沒說喜好和要求。
范經理的侄女雖然是年輕姑娘,但也不是常買那些奢侈品的人,她的月薪不過才一千二百港元,買一個幾千塊的包得省吃儉用好幾個月,因為這種心理,她沒拿著錢去買特別貴的上萬元的包包,想著幾千塊就已經不錯了,挑的款式也是店員推薦的送人不易出錯的經典款,那邊也好交差。
看到一旁姜馨玉剛剛拆開拿出來的香水瓶,王素梅不知道是啥東西,拿到眼前晃了晃,「這啥玩意?喝的?多少錢?」
那個賬單上就沒有便宜的東西,這個小瓶子里頭的水是淡粉色的,是啥汽水不成?啥汽水要那么貴?
姜馨玉接過后噴了一下,「香水,你聞聞。」
王素梅吸吸鼻子,「這多少錢?」
姜馨玉拿過賬單:「一百多塊。」
王素梅狠狠吸了一口屬于金錢的味道。
姜馨玉把黑色的包給她:「以后你出門就提這個,能裝鑰匙和一些小東西。」
王素梅對這個包是有點嫌棄在身上的,嫌棄它又貴空間又不大,還不如她自己縫的布袋子能裝。
不過等真正上手拿上了,摸了一會兒嘴角撇著臉上卻帶著笑的說道:「這皮子手感確實好,我瞅著提十年也不會爛,這里頭還分隔層呢,你說我平時裝點啥進去?」
姜馨玉:「想裝啥裝啥,怕不安全,就掛上長帶子斜挎在身上。」
她婆母這么樸素的人都對包和衣服這些東西愛不釋手,姜馨玉心想,真的沒有女人能拒絕這些東西。
包包有四只,價錢在兩千至三千之間,剩下的都是衣服和鞋子和孩子的玩具,價錢也沒有很貴,款式都能日常穿出門,沒有任何夸張的元素。
姜馨玉越翻東西越覺得不對勁,賬單上三萬九千多,可行李箱的東西已經超出了賬單上的內容。
那包干貨、海味就不在賬單上,還有一枚鉆石胸針,一副珍珠耳環,賬單上都沒有記錄。
她把東西挑出來,準備明天見到范經理的時候再問。
她估莫是魏明那邊送的禮物。
夜里,孩子都睡著了,熬到十點的姜馨玉從書房出去,就見她婆母躺在小花園前的躺椅上,嘴里還輕輕哼著輕快的小調。
姜馨玉伸伸腰,去水池子跟前洗手:「媽,你咋還不睡?」
只聽見她婆母嘿嘿一笑,樂呵呵的說:「我睡不著。」
她走到姜馨玉跟前壓低聲音說:「我一想到柜子里放了那么多錢和好東西就睡不著。」
「我兒子咋這么有出息!」
「他太有出息了!」
「他出息的我啥都不想干了。」
「以后咱們就算不掙一分錢,那些錢也夠咱們一家花用了。」
姜馨玉點點頭,「你要是想休息,以后可以少操心店里的事。」
王素梅一肚子的「我兒子咋這么有出息」的情緒還沒表達完呢,聞眼撇嘴:「那可不行,咱鋪子里是賺錢的行當,都做起來了,就得好好做,外人可沒咱們自己操心,啥事還得咱們自己上心。」
她都沒給姜馨玉繼續說話的機會,咧著嘴笑說:「我上輩子也不知道干啥好事了,攤上陳奕這么出息的兒子。」
見兒媳婦刷牙沒空說話,她補充道:「不止兒子出息,兒媳婦也是好的,孫子長的也俊,聰明又懂事,我上輩子干了啥好事啊?」
姜馨玉:「…」
婆母夸她的詞是不是太敷衍啦?
她敢肯定婆母今夜得興奮的睡不著覺!
翌日姜馨玉在飛機上向范經理求證了那些多出來的禮物來源,果不其然是魏明交代下來的。
「昨天我忘記告訴你們了,那些確實是二少特意送給你們的。二少說他欠了陳先生一個大人情,什么時候來大陸,還要來你們家做客。」
在交談中,姜馨玉向范經理打聽了港城那邊的情況。
一番打聽后,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和陳奕從前的家人在這個世界應該是不存在的。
如果存在,陳奕早就聯系她了。
到了海關看車,姜馨玉看的眼花繚亂,眾多「收押」在這里的車真的是各有風格。
不愛車的男人很少,范經理說起這些車頭頭是道。
他極力推薦此時日系車的代表尼桑公爵王,車身看起來低調奢華,姜馨玉知道這款車,她爺爺的車庫里就收藏了一輛,在這個年代,開上這款車就是財富和尊貴的代表。
「多少錢?」
范經理比劃,眼中是掩藏不住的興奮:「市場價能賣到60多萬,這里可以打對折。」
姜馨玉本來就沒想買它,聞言后更加干脆的拒絕了。
如果現在已經到了九十年代,她可能會考慮這輛車。
但現在還是算了吧,在街頭來往的都是自行車大潮的當下,轎車本就矚目,不宜這么高調。
而且她不愛車,買車就為車門方便,出門不用來回換乘、等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