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逛街

天氣一天天的炎熱起來了，每天沈爸沈媽每天下班回家也越來越晚了。

南方的天氣夏天是天長夜短，而且聽沈爸沈媽回來說話，最近廠里要裁員了，好多人面臨這下崗的可能。

沈爸沈媽可能是為了能夠留下來，每天都卯足了勁兒的在廠里做事，而且每天都下班了還在廠里加班。

現在很多人都那樣，為了爭取留下的的名額，給廠干部留下好印象，都是使勁力氣的工作。

沈沫心疼沈爸沈媽，但是自己人小力微也不能做些什么，每天只好變著法子把晚飯做的可口些。

今天熬點綠豆湯，明天煮點涼茶放在屋里涼冷，等到爸媽回來，就先喝點解暑。

這天沈爸沈媽回到家天都已經黑定了快八點了。

蘇里連忙把晾好的涼茶端給爸媽，沈爸沈媽喝完之后就用冷水洗臉擦擦降溫。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晚飯。

“怎么不先吃啊，等我們干嘛，你這孩子“沈媽看著桌面的東西說道。

“沈沫笑著說“我喝了一碗綠豆粥，就等你們回來，剛剛把作業寫好了”

沈爸看著女兒討好的樣子，摸摸沈沫的頭。“以后別等我和你媽，自己餓了先吃”

沈沫點頭。然后給把洗臉水倒掉。

沈爸沈媽看著這姑娘忙里忙外，心里又是驕傲又是心疼。

飯桌上。

“你最近沒和欣怡一起玩，怎么了”沈媽說“小孩吵嘴了？”

“沒吵嘴“沈沫喝著粥，就著酸菜低聲說，要是可以的話，沈沫真的希望自己一家理他們一家遠遠的。“最近比較忙，就沒走一起”

“以后你別做飯，有時間出去玩”沈爸喝粥粥“小孩子就是要活潑點”、

沈沫摸摸自己的額臉，瞪大眼睛看著沈爸說“老爸我很悶么，我只是覺得很沒意思，還不如早點回家做點家務活，還能鍛煉身體又能提高手藝孝順爸媽”說著自己得意的點點頭。

“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家女兒我簡直就是太聰明懂事啦”沈沫摸著鼻子眨著眼睛笑著說。

“是的，誰家的孩子有我閨女聰明呢”沈爸沈媽笑著說。

吃晚飯，一家三口洗碗的洗碗，沈沫從書包里拿出其中考試的卷子，語文數學雙百，明后兩天還放兩天假。

沈爸一看閨女的卷子嘴笑的何不攏。“好好好”

沈媽從廚房出來，在圍布上擦擦手，接過卷子一看，這孩子這幾個月來進步很大啊，以前雖然也好，但是都是九十幾分。

“好，閨女想要什么。一會我和你媽帶你去買”沈爸拉著沈沫說。

一臉的驕傲。

“爸，考滿分就給獎勵啊”沈沫嘟著嘴說。

“恩，只要你考滿分我就給獎勵，買一條新裙子好么”沈媽點頭說。

沈沫轉著眼珠子說“哈哈，那說好了哦，爸媽你們就準備好錢吧，以后每次考試我都會考滿分回來，倒時候可不許賴皮哦”沈沫很享受這樣的一家人的親情。

“好好，只要你能考滿分，爸爸就給你買你想要的”沈爸父愛大發，一下子抱起沈沫在客廳了轉一個圈說。

“看你們父女兩都什么樣子了，這孩子也就是這次運氣好”沈媽爬她驕傲打擊說“下次肯定考的沒這好怎么辦啊”

“小看人，爸爸，你等著。我保證以后每次考試我都會考第一回來的”沈沫中氣十足的保證說道。

然后沈爸高興的提議一會一家三口就去街上給孩子買東西。

還是沈沫說不用了，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要好好休息，正好明天爸媽也不用上班，還不如一家三口明天一早出去。

最后就說好明天一起出發。

晚上一家三口看了會電視，沈媽就讓沈沫洗澡睡覺去，給沈沫的小隔間點了蚊香，又把蚊帳里的蚊子都拍死。

沈沫躺在床上，自己拿著小扇子扇著，聽著爸媽商量明天出去買點什么，還要計劃這個星期天去爺爺家一趟，沈沫重生回來這幾個月還真沒去爺爺家看過，沈沫還真沒想過在看見那些親人。

那時候，家里落敗，自己一個人辛苦養家的時候，大伯和小姑都是當自己家是累贅，最后干脆都不來往了。

而沈奶奶則是完全的不待見沈沫，因為她是女孩，重男輕女在他那體現的很徹底。

過年給錢的時候，大伯家的大姐和二哥都是十塊錢，到自己這就幾塊錢。好吃的永遠都是留給他們，還有小姑家的表妹。

沈爺爺雖然喜歡孫子，但是也沒有很不喜歡沈沫，只是看到沈沫沒有對其他幾個孩子那么好而已。

其實沈沫記得在自己剛上初中的時候，小姑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不過那時候沈爸的生意剛發展的比較好而已，只是最后家里欠債了，小姑那里就漸漸的淡了下來，生怕自家求他們。

大伯一家則是從一開始就瞧不起自己一家，而且大媽是一個精明又潑辣的婦女。大媽覺得自己家里老爸老實巴交的，老媽太軟弱了，好欺負，就每次說爺爺奶奶她們家養，94年的時候自己家每個月要給八十塊錢的養老費，還要給五十斤米。

特別是后來自家里落魄的時候家里最困難的時候，還要每個月按時上繳費用，不給的話就會到家里來要，還說沈沫讀書是賠錢貨，早點工作多好。

但是爺爺奶奶現在這個時候都是住在郊區的鄉下的，家里都是有田有菜地，完全是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而且也沒吃她家的。而大伯一家就住在鄉下的鎮上，開著小賣部，大伯開貨車的，有田有地的，生活自然比沈爸沈媽拿死工資的好。

可是沈爸覺得是個非常孝順的兒子，只要老人一開口就馬上答應，即使自己家還窮的揭不開鍋。而且每次過年過節的回去都是大包大包的買，沈沫現在了解家里，才知道那些都是爸媽從牙縫里省出來的。

這個年代沈爸沈媽一個月總共的工資加起來效益好的時候有六百多，效益不好的時候才五百多點。

一年下來，吃住，加上給養老的錢，沈沫上學，一家人用的緊巴巴的，還要存錢買房子

而且看來爸媽的廠里的效益現在很不好。

沈沫記得前世是九六年沈爸炒了點股票才好些，雖然那時候爸媽才自己從廠里辭職的。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了一家人才起來。吃完早飯，沈爸和沈媽就帶著沈沫出門了。

打車去市區，現在的市區還是初步發展的時候，看上去有些老舊，但是街道都是人來人往的。有錢的人開著私家車，沒錢的像沈沫家就是搭公交車。

沈媽的意思是去商場給沈沫買一條裙子，粉紅色的。沈沫看不上，而且一條裙子就要八十多塊，很貴。

沈媽死活不要，沈爸沈媽只好作罷，然后一家三口決定到處逛逛，給家里老人一人買一身夏天的衣服，明天回去看看。

還要給沈家大伯家的兩個小孩子買點東西帶回去。

最后給大堂姐和二堂兄一人買了一雙涼鞋，花了五十多塊錢，算是好的了。

沈沫看沈爸沈媽都沒有自己買什么，心里很心酸，然后拉著爸媽去商場，剛路過的一家店，沈沫注意到，里面有適合媽媽穿的裙子，還有爸爸穿的襯衣。

沈爸沈媽都想著反正逛了想給對方買，于是也去了。

“維清你試試這件襯衣去”沈媽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遞給沈爸，讓他去試，沈沫看著覺得款式還好，但是白色和沈爸拿黝黑的皮膚不大配，指著一件米白色的襯衣覺得也不錯。

于是沈爸在沈家的兩個女人指揮下進試衣間去試衣服了。

沈沫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店里轉，看見那件好看的碎花連衣服，桃尖領的，看上去很素，適合沈媽穿。大紅色稍淺的小碎花，白色的裙子，看上去真的很好看。

讓店員拿下來給沈媽去試。

“媽你試試，這件不錯，穿著襯你，氣質好”沈媽堅持要沈媽穿。

“不行，我都老了這是小姑娘穿的”沈媽不答應。

“這就是您這個年齡穿的，您看您多年輕啊，這裙子襯得你膚色又亮，漂亮好看頂多二十五六歲”賣衣服的人馬上就大把大把的贊美扒拉出來。

最后也許是愛美的心，女人都有，沈媽磨嘰不過，也進去試衣服了。

沈沫一個人坐在店里看著周圍的衣服，都還行，在這個年代，是比較流行的。只是在沈沫看來這衣服都是過時的。

“服務員，你把那條裙子給我試試”一個跟沈媽大不了多少的婦女走了進來，指著一件眼色是紅色的，裙子要試穿。

賣衣服的售貨員，看了看這件衣服“不好意思，那條裙子估計沒適合您的碼數了”很委婉的語氣。

婦女穿著很時髦，只是比較起比沈媽更豐滿一些，沈沫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覺得售貨員說得很對。

其實這位阿姨有些豐滿，不適合穿太過于艷麗的眼色，沈沫看著邊上一條寶石藍色的裙子覺得可能更適合她，

而且那條裙子到膝蓋，沒有那么長，而且這位婦女的身高雖然跟沈媽差不多，但是胖了點。

深色的顯瘦。

“那你說說，我可以穿哪一條”婦女燙著時下流行的卷發，露出額頭，天庭飽滿的。看上去生活很優越的知識分子。聽說不能穿，也沒有像有些顧客一樣的非得蠻橫的要。

售貨員馬上樂陶陶的跟她推薦了幾款的裙子，可惜對方都不適合。

沈沫注意了一會，就想著再給沈爸看一條夏天穿的薄褲子，正好搭配那條米色襯衣，應該看上去很有三十幾歲男人的成熟感。

看了一條褲子，收腳的褲型，和線條都很好，黑色偏銀灰色，不會顯得很深。然后沈沫又遞了進去。

等到沈爸和沈媽兩人都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沈沫覺得，自己老爸老媽真是天生一對。

沈媽的那條裙子襯得沈媽婉約中有著些許的嫵媚。沈爸的一身則是召顯的成熟男人味，而且人靠衣裝，沈爸一看也是一美大叔級別的。

兩人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艷。

“老爸老媽好配啊，一個俊，一個俏”沈沫拍著手笑呵呵的說。

沈媽有些不好意思局促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裙子，貼身的裁剪，“會不會太露了”

沈沫翻白眼，老媽這還露“都從脖子包到腳后跟啦，老媽要時尚”沈沫看著老爸還不快夸獎你老婆幾句。

“我看中，行，好看，恩”沈爸嘴里就剩這些詞了，看著沈媽都不帶眨眼的。

“你看你襯衣的領都沒反過來，袖子也沒弄好”沈媽則臊的直接奔過去把給沈爸整理衣服去了。

沈沫看著自己老爸老媽互動，想著自己還是掏錢把這衣服買下來吧。

掏了掏背出來的小布包，沈沫拿出一沓十元的票子。

“多少錢啊”問道。

“一共三百八十多塊錢”沈沫想了想三件衣服平均每件都是一百多了有些好貴了，這可是自己這幾個月以后寫的作文賺的稿費的三分之一了啊。

沈沫有些心疼的付錢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不賺錢不知道賺錢的辛苦。

沈沫這段時間只要有時間就是在絞盡腦汁的寫一些附和他這個年齡層的小學生作文。偶爾才給一些雜志寫一寫小文章，還得裝老，才賺的辛苦錢。

營業員估計看這家很奇怪父母買衣服，孩子付錢，而且這小姑娘一言一行都是小大人樣，也格外的喜歡這個小姑娘。

“來小心收好零錢啊”

“謝謝漂亮姐姐”沈沫笑著說。

等到沈沫把帳結了，沈爸沈媽兩人還在鏡子前面說服對方買，自己就不買了。

“老婆你買吧，我衣服還多，這衣服我還穿不習慣，廠里不耐臟”沈爸勸著老婆。

“不，你看我一女工穿這么花的裙子，影響不好。”沈媽直接搖頭。

沈沫也不管兩，反正我已經給錢了，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

那邊的那個婦女還在看裙子。蘇里看看老媽老爸覺得沒意思，走了過去。

“阿姨我覺得那件寶石藍的裙子適合你”沈沫出聲說。“那條裙子看上去比較上檔次，而且會襯得阿姨比較有韻味兒，還顯身材”

猛不其然的聽著小姑娘的話，顧月卿覺得很驚訝，再一看，是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姑娘，梳著一個干凈的馬尾，穿著一條藍色的小裙子，看上去干凈又清爽。

“真的嗎”顧月卿問道。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買衣服，最近陪孩子轉學回這邊，天氣熱了就想著買點衣服，逛了幾家就這家的衣服看的這上點。

“恩”真的“這條裙子很上檔次很適合你的發型，看上去會顯得氣質”沈沫真誠的點頭。

沈沫就指了幾條裙子說適合她的，然后顧月卿想著總是有時間的就試試吧。

“買衣服，光看不行，關鍵是要上自己身試一試才知道，有的衣服也許你覺得不好看，但是只有上身了撐起來才知道好看不好的“沈沫淡淡的說了。然后就走回去看自己爸媽的。

“你們兩弄好沒“沈沫無奈了這就是相親相愛的代價的，買件衣服還得推來退去半天的。

“來女兒，你媽這衣服漂亮不”爸問道。

“好看”不好看你能看著不眨眼。

“女兒，你爸那一套穿著英俊不”沈媽問道

“英俊”不英俊您老看著老爸都眼冒紅心了。

“那勸你媽（爸）買下來啊”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沈沫囧了，您老不要這默契成不好多人看著呢。

“妹子，我看你這裙子也好看。大兄弟的衣服也好看，你們都買這就成了，你家姑娘的眼力勁兒不錯啊”剛被沈沫一說的顧月卿也試了衣服出來，是蘇里最先看重的寶石藍的裙子，感覺很好。

沈爸沈媽都笑笑不好意思說拮據的經濟條件，這得衣服都是半月工資了，都看著這個時髦的婦女笑笑。

“阿姨，真好看”沈沫笑著說“看著像電視上的明星”人總是愛聽好話的。其實顧月卿的氣質真的很好，估計是家境比較優渥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會顯露出來。

顧月卿也沒想到這件眼色這么深的裙子很襯自己，覺得這小姑娘蠻會看衣服的，再看她爸爸也看著就像正直方正的人，媽媽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對這小姑娘友好的笑笑。

于是看了一會她也買下了這件衣服。

這邊沈沫看著爸媽推來讓去的只好說衣服都買了錢已經付了。

沈爸沈媽呆了，問對方誰付的，然后蘇里感覺到自己好渺小的，為什么人家第一次表孝心都沒人想到自己頭上呢。

最后還是售貨員說沈沫付錢的，兩大人才是又驚訝，又是驚嚇的問沈沫那里來的錢。

弄得售貨員還很納悶，這家長連孩子身上帶著那么多錢都不知道，心想這家長真是迷糊了。

沈沫看著一驚一乍的爸媽只好匆匆和剛遇見的顧月卿說聲再見，就帶著爸媽的衣服出了百貨商場。

然后一家兩個大人就開始審問沈沫了。

沈沫只好把自己最近在寫文章投稿的事說了出來得到的稿費，而且稍微透露了一下自己還是會賺錢的。

沈爸沈媽聽了之后一時忘了其他事，驚喜的是自己女兒這么能干文章都是上報紙上書了。

沈沫糾正不是報紙，是小學生作文而已。

但是還是讓沈爸沈媽兩人驕傲，一時到忘了問沈沫怎么亂花錢的事情。

沈沫看著年輕了好幾歲的爸媽，一左一右，一手牽一個，幸福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然后沈媽沈爸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給沈沫買點東西。最后沈沫要求去書店買些字帖，圓珠筆，鋼筆，還有一本英語讀物，字典什么的。

最后沈媽要發揮母愛給買衣服，沈沫只好說要買布，然后讓沈媽給親自做。

沈媽年輕的時候都是自己做衣服穿的，還在服裝廠上過班的，家里也有縫紉機。

一家三口又去布點買了布，沈沫選擇的是自己喜歡的布料，計劃著回家自己畫出樣式，讓沈媽給自己獨家制作。

最后回家的時候，在沈沫的扇風點火之下，發現沈爸沈媽連沈沫自己都是從頭到腳的裝備都是新的。

新衣服新鞋子，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