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農家女

第八十八章 居安

第八十八章居安

第八十八章居安

“娘....”于雪傾身坐到了田氏的身邊,放柔了聲音接著道:“娘,我是您親閨女兒,我不親你親誰?我又怎么會站在別人那邊對付您呢?可是剛剛那種情況,您也不想想,如果您繼續和爹吵起來,甚至還是在姑姑他們一家面前,還當著那么多下人的面,您真的確定想要這么做嗎”

“可..可是難道我就要咽下這口氣,眼睜睜的看著你爹拿著府里的錢去養你那個窮酸姑姑一輩子?不!我絕不接受這樣的事情,除非你爹把我休了,否則這個家有我沒他們,有他們沒我!”田氏遲疑了一下,復又果斷的說道。

“娘,我沒說要您咽下這口氣,接受這樣的事情,我只是希望您不要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就和爹起爭執,毀了你們二老這么多年風雨里一起走過來的感情。”于雪嘆了一口氣道。

“再說,依我看姑姑也不是那么窮酸啊,至少我想就算她想在咱們府里繼續住下去,她女兒也不會答應的。”見田氏的臉上還滿是不愉,于雪笑著說道。

“...什么意思?”田氏疑惑的看向一臉神秘笑容的女兒問道。

“春兒,把東西搬進來。”于雪沖著田氏笑了笑,朝著屋外喊了一聲,不一會兒,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小丫鬟便抱著一摞用紅紙包著的東西走了進來。

望著丫鬟桌上的那一摞紅彤彤的紙包,田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轉頭問著依舊一臉笑意的于雪,“這些是什么東西?”

于雪站起了身,從那一摞最頂層拿下了一個紙包,便拆便道:“表姐送咱們的見面禮啊。”

“嘖,怎么把這些東西拿過來了,快快,春兒,都給我拿下去,免得一會兒把我的屋子都弄得一股子的窮酸味兒。”田氏一聽立馬拿起帕子遮住了口鼻,沖著站在一旁的丫鬟說道。

“娘,咱們先看看吧,怎么說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于雪見田氏一臉討厭的神色,柔聲勸道。

“切,什么心意,一盒子大白芋頭?”田氏不以為然。

于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紅紙包的最后一層拆了去,內里露出一個盒子來,她緩緩地將盒子打了開來,田氏的目光也不由地悄悄朝著盒子瞟著,雖然她從不認為李月蘭他們能送什么好東西給他們家。

“哈!我說什么來著,窮酸就是窮酸,以為送兩塊自己繡的繡帕就值她娘在咱們家白吃白喝那么些天了?呵呵..不過這樣看來也無怪乎一心想著留在咱們府里享福了。”田氏一瞥見盒子里的繡帕便立馬嗤笑了出來,一臉嘲諷的沖著于雪道,“女兒啊,我早就告訴你,做人不能這么好心,不是什么人都知道投桃報李的,這個世道可不是你給別人一兩別人就會還你一兩的,大多數想你姑姑那一家的窮酸最多還你一個銅板,你就該偷笑了。”

聽著田氏的嗤笑,回想起剛剛在李氏的廂房外與李月蘭那默契的一笑,于雪的心中也微微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嗎?

帶著疑惑于雪將盒中疊放的很是整齊的繡帕哪里起來,一觸手的感覺便讓她微微一愣,她細細打量著手里看似平淡無奇的帕子,目光漸漸被繡帕的一角所吸引了注意。

而一旁的田氏見自己都說成這樣了,于雪還將帕子拿了起來仔細端看著,頓時一股火便冒了起來,上前一把將所有包裹的紅紙都撕了下來,見下面不過還是跟于雪手中拿著的一模一樣的盒子還有一匹勉強算得上值幾兩銀子的白色緞子,更是心中大大的不滿起來,伸手就要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拂到地上。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拿著繡帕打量著的于雪突然緊張的打開了桌上了每一個盒子,仔細的查看著每一個盒子的內襯右下角,也自然而然地打斷了田氏將要的動作。

“你干什么?”田氏不滿道。

“娘,你快過來看,這...這是榮隆莊的記號吧?”于雪將盒子和繡帕拿到了田氏的面前,指著盒子內襯的右下角和繡帕的右下角的一個相同的標志沖著田氏問道。

“.....”田氏聞言愣了一愣,原本就要拂到桌上的手一把接過了盒子和繡帕,微微瞇了瞇眼睛,仔細打量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田氏緩緩地將盒子放了下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剛剛當她聽到于雪的詢問時,她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定是那個窮酸小姑家買的仿品來糊弄他們的,可當她從于雪手中接過東西仔細查看后,第一反應就徹底被顛覆了。以她這些年的見識,自然可以看出此刻她手中拿的都是真品,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放心的查看了每個盒子和繡帕,畢竟她可是很清楚榮隆莊的繡品有盒子裝和沒盒子裝的價格那可是天壤之別。

而直到她查完了桌上所放的四個盒子,她才緩緩地坐了下來,轉頭疑惑的問著于雪道:“你那個表姐不是聽說嫁的是同村的莊稼人嗎?你姑姑的家境我也算打聽的清楚,她們怎么可能買得起這些?”

而此時的于雪臉上剛剛浮現的驚訝已經消失無蹤,只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桌上唯一的一匹白色緞子。

“...怎么了?”田氏見于雪不答話,起身問道。

“娘,你記不記得過年的時候咱們去縣老爺家拜訪縣老爺夫人?”冷不丁的于雪問道了一句。

田氏愣了愣,顯然她不太清楚于雪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問這個,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道:“當然,那天縣老爺夫人還大大出了風頭,就是因為她穿了一身用榮隆莊最新款式的新衣,站在太陽底下那身衣服會閃動著瑩瑩的光暈,怎么了?”

“那你還記的那身衣裳在屋里的時候是什么顏色,什么質地嗎?”

“...白色的緞子啊,我還去摸....啊,你是說這匹就是縣太爺夫人那天向咱們炫耀的由榮隆莊分鋪大掌柜謹獻給她的用羽光線織成的羽光布?這...這可能嗎?我那天可是去榮隆莊看過的,這一批可就值八十兩銀子啊。”田氏會過意來,吃驚道。

于雪輕輕扯了扯手中的白色緞子,沖著燭火的方向靠了靠,用手攏住包成了一個圈,果然布料便隱隱透落出一層瑩瑩地光暈了,頓時于雪便沖著仍是一臉驚訝的田氏苦笑了一下,“看來娘您的擔心時多余的了,如果不是我那位表姐吃飽撐著了的話,那么我們那位窮酸姑姑絕不會為了貪圖咱們家的錢而想要在咱們家一直住下去的。”

田氏的臉上微微浮起一層尷尬,她轉過頭朝著屋外看了看,此刻她滿心想的就是如何將現在還睡在書房的丈夫哄回來了。

而此時李氏的廂房內,李月蘭甜甜的靠著李氏沉沉地睡了過去,此刻,她此生最重要的三個人就躺在離她最近的地方,這讓她覺得異常的安心和幸福。

至于于府的那一點兒小麻煩...在現在的李月蘭眼中,能過用銀錢和手段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問題,所以這一夜她睡得很香甜,也很滿意。

就這樣,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在李月蘭的意外到來下平淡了下去,在三兒啟程回京后的大約一個月,于榮終于又搬回了主院,和田氏說話也漸漸緩和了深色。

而田氏雖然一開始對李月蘭等人的態度還是有點兒僵硬,不過在一日李月蘭在找她懇談了一次之后,便又恢復到了李氏剛來時候的樣子,一樣是對李月蘭母子四人關懷備至,生活上也照顧的體貼入微。

而就是田氏漸漸改變的態度也讓于榮漸漸回暖了心,在李月蘭和于雪的共同勸說和田氏親手熬了一個月的滋補湯后,與田氏言和。這也讓緊張了一個月的于府上空的氣氛回暖了過來,就連丫鬟婆子干活也麻利了許多。

而在這個月里李月蘭在于府的日子過得也很是舒心,除了自從李氏得知她身子經后還要好好調養,便每天一碗一碗的藥材補湯給她灌下去,而后在田氏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一日三頓的喝了起來,讓李月蘭的眉頭每每一到吃飯后便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就這樣,時間不緊不慢的流淌過了半年,原本還只能在襁褓里回屋著拳頭‘依依呀呀’表達著情緒的小石頭和雙雙已經漸漸學會了爬行,和不斷扔著他們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們可以扔的東西,并且對此樂此不疲,這當然也讓李月蘭幸福的同時微微有些頭疼,她可不記得前世這兩個小家伙兒那么調皮啊。

而李月蘭在這段日子里也和于雪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姐妹,在于雪未出嫁之前她們總是會湊在一塊兒討論著繡藝技巧,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家長里短。

由于在于雪出嫁的時候,李月蘭上至嫁妝的制定,下到當日成婚時用到的首飾都幫了田氏很大的忙,最后讓于雪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出了嫁,而這也讓田氏對著這個遠來的侄女兒有了不少好感,尤其是當她穿著李月蘭和于雪合力制作的新衣,端坐在大堂,笑受著女兒女婿進茶的時候,眾人羨慕的目光讓她很是滿意。

而李氏在這段日子里也真正過上了含飴弄孫的日子,于榮夫婦不時的照顧,女兒近在身前的照顧,還有可愛調皮的外孫,這一切都讓她非常的滿意,也讓她徹底走出了李父突然逝去陰影。

眼見著李氏每日的笑容越來越多,李月蘭的笑容卻在漸漸的減少,雖然日子過得很幸福,可是上輩子的教訓可是一直告誡著她‘居安思危’是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