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得了閑時間,還可以逗白縣令玩玩,現在,得了吧都已經忙成狗子了。
不對……
狗子根本不會像她這么忙碌的。
瞧一下家里的卷毛就知道了,狗子的生活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輕松。
白縣令呢,心里更是堅定了要是三顧茅廬的想法。
只要他有耐心有毅力還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呢。
寧宴將手里的圖紙做了最后的修正之后。
終于滿足了。
從書房走出來。
就看見院子里站著的一臉忐忑的小祁氏。
小祁氏看見寧宴,先是淺淺笑了一下。
隨后聲音淺淺,壓得很低的說道:“村長,您上次說的牙粉,我想學著去做,去賣。”
嘴角抿了一下,繼續道:“婆婆說不能老是占便宜,日后牙粉賣出去的錢,要給村長一半。”
“……”聽了小祁氏的話。
寧宴還有些懵神。
這幾天全心全意的弄大炮。
家里的事兒都沒有管過。
除了每日檢查寧有余的課業,還有定時的抱著桃子團子,引導兩個嬰兒說話之外,就沒有分心。
這會兒呢,小祁氏的話讓寧宴有些驚訝。
不能不驚訝,現在村子里的人都有了生意頭腦嗎?
一開口就是分成就是利錢。
這些詞匯放在兩年前的溝子灣,估計說出來也沒有人理解。
真的是……
“可以,你跟我過來。”分成是小祁氏提出來的,有錢掙來路也清白,寧宴自然不會推卻。
帶著小祁氏往書房走去。
教著小祁氏認識做牙粉需要的幾種東西,有將成分的多少做了精確的規定。
小祁氏將寧宴所有的話都死死的記在腦子里。
她的記性比不上寧宴寧有余,不過……
還好最近兩年學著認識不少字。
拿著紙筆寫在紙張上。
寫字的時候還分神悄悄往寧宴看去,從寧宴的眼睛里沒有看見嫌棄,心情稍稍順暢了一些。
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來。
寫完輕輕吹干字跡,放在自己身上。
寧宴……
這么認真的人嗎?
日后肯定有一個好的未來。
小祁氏放好手里的紙張,視線在書房流轉一下,發現書房的地上全是白紙,白紙上寫著好多螞蟻一樣的字跡。除了這些還有些鬼畫符的東西。
都是她理解不了的。
說不準就是跟地府聯系的文字。
對的……在小祁氏看來,寧宴確實有溝通陰陽的本事。
不然……
當日怎么可能把她的男人恢復的那么好,若是不整理男人的儀容,百年之后,她去了地府瞧見破了相的男人,估計會嚇得認不出來。
“村長真的是辛苦了。”
陰陽兩界的忙碌著,還得捂著自己的身份。
“……”從小祁氏眼里看見心疼,寧宴還有些方。
難不成小祁氏有什么怪異的愛好。
她好好的一個人整日藏在家里,怎么就讓人心疼了。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想了想,寧宴問道。
小祁氏連忙搖頭。
村長想要捂住她地府當差的馬甲,自己可不能拆穿了。
不怎么會說謊的小祁氏連忙離開了寧家院子。
賈婆子從灶房走出來,正好瞧見小祁氏這慌亂的樣子,隨后說道:“慌慌張張的做甚,難不成看見鬼了。”
不過是簡單的問候的話。
聽在小祁氏的耳朵里就多了另一層意思。
這可不就是閻王的催命符。
離開的步子更慌亂了。
中間還差點摔倒了。
“這小祁氏怎么慌慌張張的,肚子里揣著一個還不穩妥一點兒。”
“我也不懂。”
寧宴從書房走出來,正巧聽見賈婆子的話,搖了搖頭。
小祁氏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敬畏中帶著……
說不出是什么東西。
上一輩的時候,因為她太帥了,好些個女兵都問委婉的對她表明過好感。
因為這事兒,隊里的兵痞子糙漢子瞧她就有些不對付。
不過……
那些個男人又打不過她,每次瞧見那些人看不慣她又惹不起她的憋屈樣子。
心情就會好上很多。
現在的小祁氏剛失去男人,現在她上前表示關心,小祁氏是不是……
寧宴再次感覺太有魅力也是挺讓人為難的,就不能安靜的做一個普通人,不管做什么都會讓人產生好感。
哎……
寧有余視線落在寧宴身上,眼神了多了一些叫一言難盡的東西,或許……
算了,開心就好。
寧有余繼續念書去了。
書中沒有顏如玉,也沒有黃金屋。
但是書里某些東西,確實能夠創造出顏如玉。
端看怎么利用了。
死讀書會變成書呆子,活學活用會變成滑頭,真正的讀書人,大概大抵是采用中庸的手段。
既不刻板也不滑頭。
當然。這對人領悟力的要求就會有些高了。
不過,寧有余對自己的悟性還是有些自信的。
這點兒事情自然是難不倒他的。
寧宴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寧有余鄙視了一番。
看著書房里畫好的圖紙,使用的方式……
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需要專門訓練的。
將手里的東西送到邊疆,先不說會不會有丟失泄露的隱患,就算這些東西平安的送到邊疆。
那邊的人能夠打造出來嗎?
再換一種想法。
就算能夠打造出來,若是操作儲藏的法子不正確,那個時候給自己這方面的人造成了傷害在,那就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寧宴心情有些沉重。
這邊疆一行似乎是勢在必行。
只是家里。
若是沒有一個話事人,家里的小的能夠將家里照顧好嗎。
正發愁著……
賈嬤嬤敲門聲就傳到耳朵里。
寧宴起身,打開書房的門:“有事兒?”
“嗯,大娘子,大公子來信了。”
來信?
寧宴將賈嬤嬤手里的信封接到手里。
信函的并不像以往那般厚實,里頭放著的東西不多。
打開之后寧宴只看見一張紙。
看上幾眼,寧宴瞬間就放心了。
寧謙辭十五之后就要回家了,在家里呆上一段時間,等著朝廷的調遣。
那樣的話,家里的事兒就可以暫時交給寧謙辭了。
對于這個弟弟,寧宴是放心的。
初心不該,方能始終。
在寧城那邊應該是做的不錯的。
不然也不會僅僅用兩年就把人給調了回來。
寧謙辭即將歸來的信函不僅是傳到寧宴這里,白縣令那邊也收到了這么一封信函。
看見信函,白縣令瞬間慌了。
若是通縣只有寧宴,他可以放心的墨跡下去,甚至還很篤定,總有一天,寧宴會把棉花種子交出來的。
但是現在……
白延慶的信心瞬間就崩潰了。
不能不崩潰啊!
寧謙辭回來了,寧謙辭若是護著寧宴他是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難不成要跟寧謙辭交惡。
肯定是不成的。
寧謙辭年紀輕輕的就做出現在的成就,前途無量。
他呢……
在主簿的位置上蹉跎了好久,也不成正經的通過科舉選上來的,若是沒有意外,他這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一個縣令了。
那,來通縣的那些人該怎么應付呢。
他是應付不過來的。
白延慶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推卸責任什么的玩的很溜。
既然他解決不了,就讓年輕的有出息的人去解決吧。
反正寧宴是寧謙辭的親姐姐,他若是告訴那些追要棉花種子的人,種子被寧宴的弟弟給攔住了。
那些人勢必會找寧謙辭去。
到時候他就能從這事兒里掙脫出去。
哎……
官職太小的人沒有人權啊!
白縣令嘆一口氣,往后院走去。
看一眼二太太給生下的兒子,先生說著孩子學問還不錯,若是好好雕琢一番,前途肯定比他這個當縣令的光明。
看著請來的先生給孩子講課。
兒子嚴肅或者認真再或者疑惑……
都是白延慶自豪,他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
望子成龍在哪個時代都是存在的。
知道寧謙辭即將回來,寧宴整個人都多了一些精氣神。
讓賈婆子帶著人將寧謙辭住的房間打掃干凈。
有讓賈婆子警告一下院子里的丫頭,不要對寧謙辭產生什么想法。
寧謙辭到現在都是孑身一人。
雖然說,是時候成親了。
但是……
寧宴的接受的教育讓她做不出逼迫人的事情。
結親本就是一件喜事。
但是,若是逼著人去做某件事情的時候,這就不是喜事了。
寧謙辭日后會娶一個什么樣的女人,或者喜歡身上的人,都由他去抉擇就好了。
只有自己選擇的,才是順心的。
收拾好院子,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寧謙辭的回來。
一日又一日。
終于……
通往溝子灣的道路上傳來馬蹄聲。
寧宴抬眼看去。
遠處馬車在慢慢靠近。
馬車靠近之時,寧宴看見騎著馬的大牛還有樂二。
大牛依舊是那么憨厚。
只是……
身上的肌肉似乎更發達了。
原本就是塊頭大的人,現在塊頭更大了。
瞧著大牛身上突兀出來的硬邦邦的肉,寧宴有些發愁,大牛離開的時候是胡是單身,現在還是單身。
這么大的塊頭,怕是一般人也吃不消。
得了,她想這么多也沒有用。
日后緣分到了,就算是一只豬都能找到屬于他的嫦娥,姻緣這種事情本來就強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