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有本事么,先前去高塔的時候,國師就能算出她是后世來的,肯定是有本事的。
但是……
一個國師,一個玄學代表。
竟然參與國事兒。
寧宴一點兒也不理解。
國師,開過便存在,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陸含章自然就沒有追究了。
聽見寧宴問話,同樣的對于高塔也多了一些疑惑。
“小平安會很優秀的。”
寧宴喜歡悠閑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每日的登山望遠,走遍宣朝的每個角落,再品味各地美食,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并不代表會因為這些,就讓孩子自然生長。
小平安從一團比貓仔還小的孩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其中的心血暫且不說。
小孩兒是她看著長大了,肯定不會放任不管的。
只是……
不放任就代表要戰隊。
真的是一個讓人為難的事兒啊!
陸含章伸手在寧宴發絲上撫了一下。
“孩子的未來讓他們自己去闖蕩就好了,我們這一輩的人,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說的倒是簡單。”
雖然心里明白,陸含章說的才是對的。
但是……
寧宴依舊放心不下。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算了,都還小呢,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得長大之后再說。”
寧宴最終屈服給拖字訣了。
“累了一天,吃點東西去休息一下。”
陸含章說著話,推開了臥房的門。
把外面候著的鴛鴦叫進來。
鴛鴦麻利的給寧宴端上來一些吃食。
“大娘子,薛先生身邊的阿木,說要去清華園授課。”
“嗯?”
“阿木?”寧宴挑眉。
有人去清華園傳授本事,寧宴自然是樂意的。
而且,阿木也不是小孩子了
這兩年下來,身高猛竄,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去傳道受業解惑,有這種想法自然是好的。
敝帚自珍向來是這個年代人的潮流想法。
然而,文化知識只有一代一代的綿延下去,才能推陳出新。
阿木好樣的啊!
“跟顧箴言商討一下,讓阿木過去。”
“只是,阿木過去薛先生這邊不就少了一個幫手。”
薛先生在府上生活了這么久,鴛鴦對于薛先生研究的項目已經有些了解了。
不過……
對于鴛鴦來說,只要薛先生不研究她。
那薛先生就是神醫。
畢竟,怎么說來著,薛先生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
鴛鴦可不敢保證她這輩子不會生病,所以,對于薛先生還是十分尊敬的。
如果可以的話,還會為薛先生著想,謀取一些好處。
“羅琦如何了?”
“去了咱們府里的織造紡,正在傳授她自己研究出來的織布手段。”
“……”寧宴點頭。
端著白色搪瓷碗,手執銀質勺子。
將碗里的銀耳枸杞湯送到嘴里。
“羅琦兒子的腿有沒有好轉?”
“已經重新接上了,薛先生說小孩子本身恢復力就好,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算不能完全好起來,平日里走路也好,蹦跳也好,跟常人是一樣的。”
鴛鴦說到這里停頓一下,繼續道:“薛先生說到底是受過傷的,就算恢復了,也不會跟沒受傷一樣,還會在陰雨天腿疼”
“平日里跟常人已經不簡單了,不用奢求太多的。”
“大娘子說的是。”
鴛鴦點頭,薛先生能把人治療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世界上鮮少有的了。
“下去吧。”
寧宴擺擺手,她可不想聽鴛鴦繼續吹薛先生的彩虹屁了。
薛先生雖然醫術了得,但是在吃飯的時候談論這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鴛鴦閉口不言,走了出去。
寧宴將碗里的銀耳羹喝完,放下碗。
走出院子,小院不大,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小花園還是存在的。
在花園轉悠兩圈,寧宴繼續走動,這一走就走到柴房。
妖嬈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服,坐在杌子上吃著酸葡萄,葡萄都還是綠色的,寧宴瞧一眼,喉嚨里就開始分泌口水了,這么酸都能的吃下去,佩服死了,當然寧宴也沒有忽視妖嬈手里捏著的鞭子。
現在的妖嬈,真的是越有惡霸的風范了。
院子里劈柴的小美女多了好幾個。
自從陸含章從南邊回來。那些同僚也好,下面的人孝敬也罷,禮品里少不了女人。
對于男人來說,贈送美人似乎就是一種風氣。
若是送禮的時候不附帶幾個美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這不,小院里都快被塞滿了。
寧宴走進去,原本還以為能夠聞到一陣陣的各種各樣的香味兒,然而……
事實讓寧宴失望了。
什么香味都沒有,這些小美女身上還帶著一些汗臭味兒。
汗味有輕有重,重一點兒就跟狐臭一樣……
寧宴!寧宴瞪著眼睛心里失望極了。
見識過皇宮里的美人,再看看院子里這些自然地健康的強壯的女人,對比立刻就起來的。
她這邊兒小院里養著的美人更強壯,更健康。
但是……總有些不對勁兒,強壯健康可不代表要渾身臟臭臟臭的啊。
對著妖嬈勾勾手,妖嬈訕訕走到寧宴身邊。
還以為寧宴對這些人不滿意,妖嬈主動說道:“大娘子,這些人這會兒都老實了,讓劈柴不會掃地,讓翻墻不會挖土……”
“……”聽見妖嬈的話,寧宴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
不然什么翻墻挖土的。她根本就沒有交代啊!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之指著院子里的女人:“怎么回事?這些人都不洗澡的么?”
“大娘子,這是將軍吩咐下來的。”
“嗯?”陸含章還過問過這里的事兒?
寧宴挑眉。
妖嬈是在風塵場所混跡過的人,一看寧宴的表情就知道寧宴在想些什么。
她可不敢落一個搬弄是非的名頭。
趕緊解釋說道:“還不是有賤蹄子忍不住寂寞,出去勾搭將軍,許是教育不夠,總覺得越香就會越吸引人,這不往身上撒了好多的香粉,將軍問道之后打了好幾個噴嚏,就這樣了。”
“……就不讓人洗澡了?”
“可不是,將軍說了,這些人喜歡香噴噴的,每日往身上撒香粉就成了,還洗什么澡哦。”
這男人可真夠壞的啊!
不讓人洗澡,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
女兒家的都是愛美的啊!
瞧瞧這大汗淋漓的,寧宴瞧了幾眼看向妖嬈說道:“如果有穩妥的,可以用的就給一機會,想想你自己,待人待是莫要太苛刻了。”
“奴婢明白。”
妖嬈是不明白的。
不過,這個時候怎么可能說不明白。
就算不明白也得說明白。
寧宴從院子里走出去。
妖嬈繼續吃葡萄。
對于妖嬈來說,葡萄算不上好吃。
但是么……
葡萄是酸的,有生津止渴的效果。
院子里這些小美人們,哪個不想喝水大熱天的站在院子里砍柴本來就是一種折磨。
自己吃葡萄,這些人看著。
日子簡直美滋滋啊!
寧宴走出柴房。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走在院子的石子路上,腳心可以感受到一陣陣的酸疼感。
石子路適合疲累的人解壓的時候走來走去。
寧宴穿過小路,瞧見寧有余豆豆還有小平安三個人一起走了回來。
寧宴站在三個孩子身前。
等著小孩兒們靠近。
來到這個世界四年多了,寧有余九歲不到,這倆月下來個子也開始拔高。
豆豆么,依舊白白嫩嫩的就是一個小包子,瞧著可人極了,若不是每天都能看見這么可愛的孩子,她鐵定要變成變態老阿姨對著豆豆親上去。
至于小平安,板著臉小小年紀就喜怒不顯于形。
這不是生活壓迫成熟,而是薛先生的教導。
伸手在小平安額頭上摸了一把。
見過惠妃,寧宴對小孩更加憐愛了。
這么乖的孩子啊!
若是放在尋常人家,生的好看又聰明還是男娃,這樣的人肯定會被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
寧宴后知后覺發現,她身邊圍繞的孩子,似乎,每一個都確實一個完整的童年。
就連她自己也是!
這……
算不算物以類聚?
“娘,您今天好奇怪,是發生什么事兒了么?”
“嗯,過兩日你跟我回溝子灣一趟。”
“……”寧有余點點頭。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大概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兒了。
從去年開始,娘就帶著他給一個墳包包磕頭。
那個墳包……
他曾經瞞著娘找人挖開過,里面只有一些破舊的衣服,那破舊的衣服,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幾年前的夏日里,母親躺在地上。
呼吸全無,他伸手試探過的,是真的沒有呼吸了。
然而……人又活了。
祭奠誰呢?
寧有余心里是有數的
不過這事兒藏在心里就好了,誰也不用說。
現在的母親很好。
這樣就可以了。
說他薄情冷性也好,說他認賊做娘也罷,總歸他不會更改的。
“回來就去吃飯,鴛鴦大概已經布置好了,都去洗手。”寧宴吩咐一聲,轉身往偏廳走去。
現在公主跟楊家的老四離開了京城。
按理說豆豆可以在太傅府生活的,
畢竟小家伙是太傅的孫子,但是……
小孩不愿意,寧宴也不愿意。
楊家太大了,把一個帶了將近三年的孩子交出去,寧宴是不想的,也不放心的,楊家的大夫人會往豆豆身上用心么。
毋庸置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