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青桐大床的被窩里,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將床頭柜上的手機掃落。
“嘭!”公寓大門被大力推開。
“嘭!”緊接著,臥室門也被踹開。
“晨曦!你給我起來”一把尖銳的嗓子刺破了雕花的天花頂,連水晶燈也隨著一顫。
被窩里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桐桐把帽舌別后,運功提氣,俯身在麥少耳部的位置叫:“起來”
“哎喲!”麥少捂住耳朵,騰地彈起。
桐桐兩手叉腰:“舍得起來了?”
“嘶!聾啦!”麥少揉著耳朵抱怨。
“我不出獅吼功,你怕要睡地天荒地老。”
麥少趴下抓起地上的手機看:“大姐!下午才有通告,你十點便來吼醒我算什么意思!”
“昨晚睡得很晚?”
“當然了!孔制片拉著我喝酒喝到四點。”
“是嗎?”
“四點半才真。”麥少梗著聲音說。
“在他辦公室喝?”
“…本來是的,后來他拉我去了夜總會,我一個月也去不了一次玩,不是這也看不過吧!”麥少撇嘴。他一向喜歡流大場,這幾年是去少了,但就總是心癮難戒。
桐桐拿出手機劃開,轉給他看。
麥少還沒看,本來拽拽的表情倏地蔫了,他撅著嘴說:“不是吧?又黃了?。”
他偷偷去玩被抓包已經不是第一次,明明每次都包得只剩眼睛,怎么狗仔隊如此神通廣大。唉!只怪他生得太過超凡出眾,太太太吸引人眼球。
桐桐坐在床尾的長凳,把報導的標題讀出:“晨曦左右逢源,保姆車內狂歡一小時。”
“呃?車內還有孔制片。”
“哦?這么熱鬧?”桐桐豎起四根手指。
“冤枉啊!他第一個送我回家,之后玩什么我怎知道!”麥少劃開自己的手機,找出那段報導看。孔制片生得干癟瘦小,從夜總會到上車的一段路,他躲在后面,拍出來的照片只看到他的衣角。
“我要討回公道!”麥少氣道。
“怎討?你沒去夜總會?照片上你不是左擁右抱?孔制片人呢?”桐桐鼻孔噴氣,“讓你去跟孔制片談事情,喝酒就算了!找美女干嗎?”
“他叫來的美女全往我身上粘,怪我嘍!”麥少越想越火,“不行!撇不清去夜總會的事,也要澄清不是一小時。”
“嚇?”
麥少掀起被子站起來,掰著手指數:“一小時,兩個,算上做預備,每個最多二十五分鐘,太丟架了!”
桐桐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踹過去:“你腦子長草嗎?還在算時間!”
麥少特別有經驗地側身避開:“我平常最少也…”他一撇手,“說你也不懂,我要保衛我男人的尊嚴。”
“好!我叫同事幫你澄清,澄清完我包管你一定轉戲路,好運的演奸角,更好運點就演*****。”桐桐按開手機。
“誒!誒!別!”麥少慌了!他歷盡艱辛才從奸色轉成男主,才不要打回原型。
桐桐從麥少得《鉆男》冠軍之后差不多一直跟著他,合約期內的一年,世界臺試過捧他當男主,奈何他形像差,觀眾不愛看,后來降級做男二,再降做大奸角,期間麥父去世,他無心戀戰,消沉了一陣子。
合約滿后,他用部份遺產自組公作室,為自己開了一套武俠劇當主角,還挖走了桐桐當經紀人兼武術指導。之后他的事業開始飛升,本來以他的實力和財力,朝著武打方向發展,應該能紅上半邊天,奈何以他的惰性,再不肯拍動作片,專挑些都市愛情劇來拍,現在他算是站得穩腳的一線小生。
“老規則!”桐桐不跟他吱吱歪歪,直接開出條件。
“有沒有別的新意啊?又要去做公益?”
工作室成立之初,大家已商量好麥少的定位,他富家子形像是洗不掉,那索性用錢去多做公益,起碼能樹立正面形像。就算不是出了緋聞,工作室也會定期捐錢,不過出了事,便更加要他身體力行。
“老人院、孤兒院、撿垃圾自己挑。”桐桐點著手機說。
“捐雙倍錢,我不去行嗎?”
“探訪山區小孩。”反對無效,桐桐接著說。
“捐三倍錢?”
“錢固然要捐,人也得去。”桐桐不為所動。
“唉!誰有我命苦,出錢又出力。”麥少苦著臉說。
“我說過多少次,如果你想人忘記你姓麥,你只能拿出真本事。”桐桐經已十分懂得捉住麥少的命門,就是他的好勝讓他《鉆男》一關關捱過來,事業高低起伏也一步步熬過。
“我現在不就是靠真本事?花錢捧也要紅得起來。”
“我一直也這樣覺得,不然我也不會幫你。”
“我最欣賞你有眼光。”麥少滿意道。
桐桐暗覺好笑,他這個人簡單得像一張紙,怪不得以前跟八少和高明華之流湊堆會被染黑,現在倒好了!自己是一個正氣的人,當帶徒弟也好,當帶個超齡的弟弟也好,希望他會變得越來越好。
“這樣吧!有個教山區青年人的演藝基金成立,去那里剪彩吧!”
“要去山區?”
“三四線城市,就大半天車程。”
“你去安排吧!總好過要撿垃圾。”麥少說著便轉了入套廁。
洗完漱出來,見桐桐剛交帶好工作,他問:“要到隔壁房間做建身嗎?”
“又想跟我比賽舉啞鈴?不怕輸?”桐桐挑眉。
“切!上次只差一點便追上你,得瑟!”
“來就來吧!怕你?”桐桐擼起衣袖。
麥少將一間客房改成了健身室,設備比健身會還要齊全,桐桐有他家鑰匙,有時會來掙玩。
二人各自在做預熱操。
桐桐想起來:“跟你說聲,四角汽車的年會演出我替你推了。”
“不是說過有關麥暉光的生意,我一率不出席,還告訴我干嘛!”麥少邊接筋邊說。
“他們公關部問了幾次,我怕他會直接找你。”
四角汽車由國內汽車龍頭大哥,去年竟跌出了十大,麥暉光便開始打起麥少主意。有錢請得起紅星宣傳,怎也比不上請來姓麥的,奈何麥少已決心跟他劃清界線。
“找過了!”麥少說得輕描淡寫。
桐桐瞪圓眼睛:“他拉得下面子?”
“他這種人利字當頭,面子值什么,老頭子在,我還會做做樣子,現在?哼!”麥少嗤嘲。
看他的得瑟勁兒,便知道麥暉光沒吃上好果子,桐桐提起啞鈴:“準備好沒?老規矩五分鐘。”
麥少劃開手機計時:“三、二、一。”
房間內,一男一女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做的是最健康正派的事,誰說男女間不能有真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