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
顏水苒還沒有說話,齊嘉良已經驚呼了起來,“就這么個小玩意兒,表哥你竟然要三十萬!我才不信這是什么收購價呢!苒苒,咱別買了,讓他這個奸商坑別人去吧!”
封衛景無奈的看了齊嘉良一眼。
他說的本就是實話,可是就連他的親表弟,竟然都不相信。
難不成,自己“奸商”的這個屬性,真的就有這么明顯嗎?
三十萬,的確不是個小數字。尤其顏水苒如今還是大學生,根本就沒有什么賺錢的門路,手里也沒多少積蓄,就更不可能拿得出來了。
除非,她打電話回家去,找爸媽要錢。
可是這么大一筆錢,她要找個什么樣的借口和爸媽說呢?
要是她照實說的話,父親要是知道她竟然走上了爺爺的老路,成了一名相師,還不定得被氣成什么樣子呢!
可要是不說,她也不會撒這么大的謊,從父母手里“騙”這么大比錢。
齊嘉良不明白這件黑漆漆一點兒也不好看的手枕怎么會那么貴,顏水苒心里卻很明白。
事實上,這手枕才叫價三十萬,已經是很便宜的了!若非賣出它的人不識貨的話,這手枕的價格就是再翻個好幾倍,那也是絕對沒問題的!
看出顏水苒的為難,齊嘉良雖然還在心里腹誹封衛景是個奸商,卻也還是開口道:“苒苒,要是你真喜歡這手枕的話,不如我把它買下來送給你?”
話音剛落,顏水苒已是臉色一變。
“不必如此!”顏水苒深吸了口氣,對封衛景道,“封先生,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三十萬,我暫時的確是拿不出來。不過。能不能請封先生先把這手枕替我留上幾天,等我籌夠了錢之后,再來買這手枕?”
齊嘉良不知道顏水苒怎么就突然發脾氣了,封衛景卻是深深的看了顏水苒一眼。道:“我只能為顏小姐將這手枕保留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后,若是顏小姐的錢還沒有湊夠的話,那我就只能將其售賣出去了!”
一個星期!
也算是挺長的了。
“一言為定!”
顏水苒和封衛景達成了協議。
“齊二少,這件佛像我就先帶走了。簡家人那邊,我自己聯系就行了。”顏水苒突然對齊嘉良道。“這次的事情,多謝齊二少了。關于這件佛像的來歷,我也會和簡家人說清楚的。相信以簡家人的作派,是不會賴掉這筆賬的。”
齊嘉良這下是徹底愣住了。
他本來還打算和顏水苒一起去簡家的,也好看著顏水苒把簡家的事情徹底解決。可是現在倒好,顏水苒竟然要拋下他,自己一個人去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是自己無意中哪里得罪了她?
還不待齊嘉良為自己爭取幾句,顏水苒已經和封衛景提出了告辭,帶著那個裝有白玉佛像的盒子離開了。
齊嘉良徹底傻了眼。
封衛景也不理他,重新將手枕收好。放回了自己書桌后面的架子上。
“表哥,你說苒苒這是怎么了?”齊嘉良也是真迷糊了,竟然向封衛景這個被稱為“女人絕緣體”的家伙請教了起來。
封衛景嘆了口氣,道:“你對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們,是不是也是動不動的就送東西?”
齊嘉良點點頭道:“那當然了啊!女人嘛,就是喜歡那些閃閃發光的奢侈品,一點眼光也沒有!也就是只有顏水苒,從認識她到現在,我就沒見過她戴什么首飾!難得看到她喜歡一樣東西,又不是多貴的東西。我買下來送給她又能怎么樣?”
之前齊嘉良說封衛景開出的三十萬的價格太貴了,那自然是站在顏水苒的立場來說的。可是對他自己而來,三十萬還真不算回事。
這可真是當局者迷!
封衛景搖搖頭道:“別的女人怎么樣我不知道,不過這個顏水苒。可是個十成十的聰明人。而且她還很有眼光,知道什么東西是好,什么東西是壞。你和她認識雖然沒有多久,但交情肯定也還不錯,難免就會在她面前露出一些本性來。她又是個相師,最會看人眼色。還能不了解你?你剛剛說要把那手枕買下來送給她,豈不是把她當成了那些平日里廝混在你身邊的普通女人?被你這么對待,她沒有當場和你翻臉發火,就已經算是脾氣不錯的了!”
齊嘉良這才恍然大悟。
“我這可真是冤枉啊!”齊嘉良忍不住叫屈道,“我這不是大方慣了,隨口就說出來了嗎?再說了,顏水苒雖然長得不錯,可是我喜歡的都是熟女好不好,她那副樣子,離熟女兩個字簡直也差得太遠了!更何況,她還是什么手段百出的相師,我就是再怎么不長腦袋,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啊!”
正在喝茶的封衛景撲哧一下,當即就把口中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將他面前書桌上的文件給撲了個正著,濕了一大片。
封衛景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著眼前這一堆亂攤子,一邊瞪了齊嘉良一眼道:“還算你有點腦袋,知道什么人的主意能打,什么人的主意不能打!你要是早有這點成算的話,上次在蓉城的時候,能被人算計得那么慘嗎?真是丟你們齊家的臉!”
齊嘉良在蓉城被人算計的事情,雖然被他花功夫給壓了下去,并沒有被傳回京城來。但是一些該知道的人,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他給瞞過去的。
封衛景作為封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存在,對自家這些親戚的大事小事,當然是知道得比較清楚的。
提起自己這件人生履歷中的污點,齊嘉良臉色不自在的道:“我那不是一時大意,沒想到嘛!再說了,我上次也是第一次去蓉城,誰能想到蓉城那樣的小地方,竟然還有人專門挖了坑要埋我?說起來,幸虧我是遇到了顏水苒,不然的話,還真是出了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么一算的話,她可就是我的恩人,我就更不可能打她的主意了!”
封衛景白了齊嘉良一眼,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