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程平就開始急切的盼望著大人趕緊到地里干活去,今天的時間很緊啊!鹵肉、和面、切土豆絲,在金錢的驅使下,程平的干勁兒十足啊!今天做的很多,昨天的箱子根本不夠用,沒辦法,只好弄個大的。兄妹兩個忙活得滿身是汗,收拾了一下,帶著程嬌又出門了。
昨天買過程路他們的卷餅的人,今天有幫親戚來的,見這個小姑娘又和哥哥妹妹來賣餅了,都幫著介紹了不少的客源。兄妹兩個又忙活了半天,今天的人比昨天還要多,到了中午一點就只剩下三張餅了,而且土豆絲也不多了。不過肉剩的的多了一點,可以夠卷五張餅的。
這個時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了,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程路見妹妹已經躺在樹蔭下睡著了,就讓程平收拾了東西,坐到妹妹身邊,給她打蟲子,又把外衣撲倒地上,讓妹妹翻身躺過來。收拾好了,程平也過來了。兄妹三個都有了睡意,今天又是很順利的一天啊!
這個時候,在旁邊樹蔭下躺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看到了他們,走了過來。
“姑娘,還有餅嗎?”這個人長得一副笑面,很有親和力的樣子,程路見他問餅,也就站了起來,
“大爺,有到是有的,可是不怎么好了,已經涼了,三張給我兩塊錢就行了,這些肉也都送給你。”程路小聲的說道,
“行啊!小姑娘到是很會做買賣啊!”那人臉上帶著汗水,用手摸了一把,等程路給他包好了餅,他把錢交給程路,然后,將其中的一張餅包好了,說是等兒子來的時候給他吃,然后坐到程路他們旁邊的樹下坐了下來。
“大爺只有自己一個人來嗎?”程路看他的穿著還是不壞的,也很干凈,大路上排著的一輛四輪拖拉機沒有人在,估計就是他家的了。
“唉!這不是嗎?我兒子昨天看了一宿,我白天過來,等一會兒他從家里睡醒了,就來了。”
“這樣啊!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排到你們呢!”
程路也跟著他閑聊著,當他聽說了程路的爺爺就是程雨露的時候i,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對程路說道,
“我可是聽說過你爺爺的,那可是個能人啊!聽說你爺爺真是會算卦,是真的嗎?”
“嗯,我爺爺是喜歡研究易經什么的。”
程路說的很保守,不想太招風了,再說,程路也不希望自己和爺爺被抓起來研究。還是低調吧!那人見程路這樣說,還是止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對程路說道,
“你是程家的孩子,多少也可以知道一點吧?你幫大爺說說吧!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娘了,我娘在我大哥家,我已經一年沒有去看她了,可是,我剛才夢見她了,那夢的具體場景是我喝完了她給我倒的茶后,想回家,出了大哥家的門,就看她睡在了一條長板凳上。大白天的這個夢如何解啊。你給大爺說說吧!不對也沒有關系。”
程路看了他一眼,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面相,又聯想到剛才看他睡醒之后的神色,確實不是騙人的,程路本身就是學看相的,看人還是非常有把握的,他不是一個壞人,不是一個會傷害自己的人,所以也就同情心站了上風,對他說道,
“板凳就是板柴,與棺柴是一個性質,你母親要逝世了。”
聽程路這么一說,那人也是一愣,其實心里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的,如今程路這么一說,也就更加的確信了,三兩口吃完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皺著眉頭,也不說話,就走了。等他離開,程平這才坐了過來,對妹妹說道,
“小路,這個人生氣了吧?你咋這么說呢?”
“我說的實話,如果撒謊騙他,才是給咱們程家丟臉呢!”
“可是小路,你咋知道他的夢就是他母親要死了呢?”
程路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對我們人眼所不能見的那些現象,現代科學不能解釋,我也沒有辦法解釋。我們可以說那是天意,如果你的親人中有人會有災難,你的心里就會有劇烈反映或者說是有預兆。我沒有騙他,我也看過他的面相了,他的母親是要去世了。”
程路學了這么久,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和別人解釋過多了,對于易經和術學的術語,他們也不知道,更不理解,程路又不是江湖術士,沒有必要為了取信于他們,解釋那么多。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那個人的兒子來了,程路他們看到那個人交代了兒子幾句,就離開了,見他走了,程路心里感到很高興,可以在母親的彌留之際見最后一面,也可以讓這對母親沒有遺憾了,這樣多少也算是程路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終于都賣光了,程路他們終于可以離開了,今天的時間比較長,可是收獲也更多,回到家里,程路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把錢都倒在炕上,開始差錢,就連程嬌也跟著攪和,一臉的財迷相。這次他們一共賣了九十九塊錢,如果扣除成本,程路和程平光是今天的收入就可以每個人分到三十塊錢,真是不錯的收入啊!
兄妹兩個商量著,明天再去,程嬌也分到了一塊錢,小財迷很高興的用她的小手絹兒包好,放到自己的衣兜里了。
雖然程平和程路已經賄賂了妹妹,不讓她和父母告狀,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傍晚路霞回來的時候,就氣沖沖的奔著程路去了,
“程路!你給我過來。”
她媽媽從來不會叫她的大名的,除非自己闖禍了,媽媽要教訓她,程路還是很害怕的,不管自己的心理年齡有多大,不管她現在有多么的出色,可是在母親路霞的眼中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路霞對母親的畏懼是非常明顯的。
“怎么了?媽?”
程路擔心的看著媽媽的身后,可是,爸爸程風清更是一臉的氣氛,后面跟著的大伯程木青和大伯母也一臉的氣氛,肖琴也沖著屋里喊程平,程路只希望爺爺快點走,好回來救他,爺爺他們走的慢,今天又沒有開車去地里。所以才分了三撥人回來。
“程路,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去擺攤兒了?還賣卷餅?我缺你吃還是少你喝了?”
路霞越想越氣憤,抄起院子里的掃帚就往程路的身上掃去,嚇的程路滿院子跑,嘴里還喊著,
“爺爺,快來啊!救命啊!”
那邊程平也不好過,大伯母教訓孩子就是一招--掐,程平和程路不一樣,陰沉著臉,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讓他媽媽掐。
程雨露和老伴兒回來就看見這滿院子的雞飛狗跳,尤其是他的心肝寶貝孫女正在被打,更是心疼不已,已經有鄰居過來看熱鬧了,
“住手!干什么?造反啊?”
程雨露這句話,其實也就是說給兩個兒媳婦聽的,
“爸,你不知道,這兩個孩子···”
路霞覺得自己非常的有道理,也不管什么長幼尊卑了,還有繼續實施暴力,程路見此情景,趕緊鉆到爺爺身后,程雨露沒等路霞說完,就打斷她道,
“都給我進屋說,象什么話!”
兩個兒媳婦都不吱聲了,路霞瞪了女兒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秋后算賬。
進了屋,程路和程平站到了爺爺的跟前,低著頭,等著審判,路霞氣哼哼的開始講述,
“回來的路上,碰到陳兒他媽了,她跟我說,給她家親戚送飯的時候,竟然看見咱家的三個孩子在那里賣餅,說咱們家,日子沒到這個程度吧?怎么讓孩子做這樣的事呢?”
路霞生氣是有道理的,即使是這個時候,擺攤兒的小販,也被人認為是最低下的人,只有家里非常窮的人才會做的營生,如果家里的孩子去賣東西,那除非是家里的大人不能掙錢了,不然一定會被人家笑話的。程雨露聽媳婦說的言之鑿鑿的,也不像是假的,不過他還是要聽孫子和孫女怎么說。
“小路、小平,是真的嗎?你們兩個真的去擺攤兒賣餅了?”
聽爺爺這樣問,程路側過頭看看小哥,才回答到,
“爺爺,是有這事兒,我們兩個現在放假,也就國慶這三五天,反正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想自己掙點零花錢。”
“爺爺,是我慫恿小路的。”
程平在這個時候還是比較講義氣的。肖琴聽兒子這么說,上來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沖著他吼道,
“你不好好學習,竟然給我起這個幺蛾子,你說,爺爺家里的面啥的,是不是都讓你們用光了?”
肖琴這樣說,也是因為對弟妹一家的歉意,一聽是兒子起的頭,就更是不好意思了。
“我打死你。”程木青聽媳婦這么一點,也明白過來了,上來就要教訓兒子,不過在自己老爹的瞪視下,還是放下了手,程路見此情景,趕緊解圍,
“是我們用零花錢買的,我們沒有用家里的面,真的,不信你們自己去看好了。不過土豆是用了,可是土豆兒也沒有多少錢。”
路霞哼了一聲,嚇得程路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所有人都看著程雨露,等待著他老人家發話。如果程雨露不提孫子孫女說話的話,那程路他們兩個這頓胖揍一定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