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任信得過,我就試試,如果說的不準,主任可不要責怪啊!”程路心里也非常的清楚,現在的情況是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不能不給張寶利這個面子。
“可以,不過要等一下。”張寶利這樣一說,程路就感覺到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了,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然后陸續進來了幾個人,程路幾乎都認識,有程路的宿敵孫福,還有幾個老師,不同年級組的,大多是語文老師,看來這陣勢,是不將她打倒,絕不罷休啊!
他們中學是這樣安排任課老師的,因為確實存在一些老師的水平不行的問題,所以,教初一的都是水平和能力不行的年輕老師,一些年紀大的老師,就教一些不重要的科目,比如農技,但是也有一些老人,他們的教學水平,他們的知識面,都是其他老師不能比,也無法替代的,就像此時坐在程路對面的一個劉老師,他應該有五十六七歲了,教語文。他應該要在六十歲的時候退休的。劉老師長的很瘦,他的臉上永遠帶著諷刺的微笑,如果這樣與人相處,或者是教育學生,都不是招人喜歡的,不過也有個好處,沒有人敢得罪他,他的能力,他們的聰明,還有他的尖刻,沒有人敢反駁他的話。其實,在前世的時候,程路在上初三時,在學生中流傳著這樣一個順口溜,就是說這位劉老師的,“遠看象山坡,近看蜂子窩,下雨澆不透,刮風塵土多。”,因為劉老師的臉上有麻子。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程路神色自若的等著他們開口,絲毫也沒有怯弱。首先開口的當然是事情的始作俑者,張寶利了,
“程路,正好當著大家的面,你給我算一卦,算的準了,我自然也不愿意放棄你這個好學生,如果不準,相信在座的這些老師,都不能容忍我們的學校有一個妖言惑眾的學生。”
程路看了他一眼,現在才明白了為什么她不計較洪凌峰的事了,因為那件事根本不可能將程路怎么樣,因為沒有證據,但是這件事,卻不行,怪不得他一開始就和自己和顏悅色呢!
“好啊!就來一個簡單方便的吧!還有,說的不準,主任可不要見怪啊!也請在座的各位老師給我做個證,你們這些人中,應該有人對主任的一些事有所了解,希望到時候,不要昧著良心說話才好啊!”
程路現在對這個學校的這些人真是受夠了,可是她是不會妥協的,即使自己真的打算離開,也不會那樣灰溜溜的走,要走,也是本姑娘不要你們。
“這個是當然的,我們這些大人,還會欺騙你一個小孩兒不成。你就來看看我的手相吧!”
張寶利說完,將自己的左手伸出來,程路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道,“要看雙手的。”
張寶利這才把雙手都伸出來,程路摒除一切雜念,開始認真的為張寶利看,過了半天,就在大家都有點坐不住的時候,程路放開了他手,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說,然后她抬起頭來,
“你沒見過你父親,是墓生,而你母親在你十二歲左右時也去世了,你是跟你哥哥長大的,對吧?”
程路這一說完,就聽見旁邊有人“咦?”的叫了一聲,程路沒有回過頭去看,但是也也印證了自己所做的預測是正確的,也是也打著膽子說下去,
“你的妻子在四年前應該有了很大的變故,如果你們沒有離婚的話,那么她一定是有性命之憂。”
程路這樣說完,房間里非常的靜,都在等著程路下面的信息。
“你第一個孩子如果不是女兒的話,那么所生的男孩子一定體弱多病,而且容易遺傳父母不好的基因,八歲之前,會特別調皮,而且經常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兇險。”
“你說的很對,我的身世和你說的一樣,是墓生,母親是在我十一歲時患乳腺癌死的,我跟本家一個哥哥長大。”因他的拇指幾乎全斷完了,只剩下一點而斷口又圓鼓,所以斷他墓生,母又早傷,又見他中指彎向食指,顯然是依靠其哥哥長大的。不過張寶利還是不愿意相信這一點,
“你是不是聽你家里人說的,你家里有人認識我吧?”
“沒有。”
程路前世沒有和張寶利打過交到,而且張寶利原來并不是他們鄉里的人,而是隔壁鄉里掉來的,原諒是老師,現在被調動到他們這里,就是因為升官了。但是還是有人知道他的底細的,那是他家的親戚。
“程路看來有兩下子啊!你一個學生,不好好的學習,成天就搗鼓這些,你家里人知道嗎?”
說話的是程路一直都比較畏懼的劉老師,不過如今今非昔比,當年被他損的無地自容,如今可不同了。
“用八卦預測各種事情、取得的信息是真實的,必須多讀易學方面的書,領悟八卦與自然界的關系,人與自然界的關系。就會從中找到許多答案。八卦是自然法則的縮寫。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體,和無生命的物質都是自然界有序的運行!這便是周易八卦的偉大之處!誰能說這不是科學?”
劉老師驚訝的看著程路,他驚訝于程路的大膽,也驚訝于程路的談吐看,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即使不是非常相信,可是也不是一點也不信,最重要的是,年紀大了,就不會那么鐵齒了。但是孫福坐不住了,他怎么能放棄這里大好機會呢?只要一看見程路,他心里就堵得慌,也不知道別人是怎么知道的,反正程路戲弄他的事,許多人都知道了。
“程路,封建迷信可不是好事,你如果這樣癡迷下去,會有什么后果?難道你想將來到市場擺攤兒啊?呵呵,你這小小年紀,得叫你程半仙兒了!哈哈···”
“人想通過確知未來,獲得一種安全感,我被《易經和玄學所吸引,我也樂于幫助一些需要我幫助的人,并且,我并沒有從中獲利或者是耽誤自身的學業。孫老師這樣的指責,很沒有道理。”
“程路,你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老師了?”張寶利見沒有人可以讓程路不說話,也非常的著急,惡狠狠的看著程路,然后繼續說道,“你說的算是對的,不過,你的家長和小學老師難道就沒有教過你怎么尊敬師長嗎?”
“易經、相術,所有的占卜過程都是非常損耗心力的,因為推演的過程是非常的復雜的,設計的學科,考慮的環境和變數也非常的多,今天如果不是主任要求,我是不會費這么大的力氣的。主任還說我是不尊敬師長嗎?”
張寶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程路的準確性讓他說不出什么有利的反駁的話了。但是,程路還是沒有離開,因為她又被其他的人纏住了,他們問程路,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手相到底是怎樣看的,因為這幾位老師并沒有懷著惡意,程路也就沒有什么顧及了。
“看手相,有些人只看掌中幾條線,豈不知幾條線只占全部手相的很小一部分,它們只能透出一個人的性情之善惡,而八卦九宮才是一個人命運之榮辱優劣。六親在數術中是無所不在的,而在手相中六親之數都在五指之上,五指涵六親之關系,容疏親之遠近。拇指代表父母,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中指為己身,無名指代表配偶之官妻,小指代表子女。其中長短粗細、胖瘦滿缺、枯潤曲直、黑白青紫等都各有其詳細內涵。”
聽著程路的講解,其他的一些老師都開始看自己的手掌,不明白的就問上幾句,眼看著批斗會開成了研討會,張寶利也沒有辦法了,劉老師不喜不怒,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至于孫福,就更是郁悶了。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他始料未及啊!
一直過了很久,程路才回到家中,今天真是心力憔悴啊!這次的事情,算是這樣過去了,程路覺得收獲很多,她又翻開了爺爺留下來的筆記,其中有這樣一段話,程路深以為然,
“天機亦是一種觀念,本無天機可窺,只是對自然的一種超前認識而已,因不被常人甚至預測者自己所知根知底其為何可預測,故帶神秘感而被定義為天機,即天機亦只是一種名稱,對一種像的定義。古人所謂“泄露天機必遭天遣”,實則推演像的過程很耗心力,心力不足而強為者,常不能自制而心力憔悴,不能頤養天年,可嘆可嘆,故有此警語。不能自制一如吸毒上癮酗酒常醉,是一種病態,不合易之養身之道,故占卜不被善易者所好,偶爾玩用以圖開心,而為獲實利常為之,則得不償失。”
程路覺得自己絕對已經是不能自制的人了,她深深的為這樣的玄學所迷。
程路不想做一個算命人,一個普通人,她的目標是做先知那類的人,真正知天達命的人,其實對自己的屬世命運都有一定的認識。他們和算命先生的區別在于,超越了那種“趨福避禍”的小家子心態,在命運碰撞中享受更真實、豐富的生命體驗。
挑戰確知的未來,這樣的想法,讓程路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