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的女兒不會這么干的。”
“怎么回事啊？”
李雪梅將報紙拿起來，看到上面的報道，也一下子氣的不行。
“曉青啊，你說句話...”
李雪梅不相信這些事情是真的。
“我問心無愧。”
顧曉青不能說實情，說了實情她怕家里人激動，去找方家人鬧事。首當其沖的就是方少寒的父母。
如果一旦鬧開，事情就不可挽回，也就順了方少寒大嫂的意。
她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哪怕前路再艱辛，她也要堅持下去，不能認輸。
現在他似乎明白了，方少寒大嫂的強攻遠遠沒有結束，既然不能從產業上，從身體上折磨她，那么就從感情上，心靈上折磨她。
“無愧？很好，那你說電視上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了？”
“不是真的。”
“那電視臺為什么要抹黑你？人家那可是電視臺，又不是什么個人企業，跟你無冤無仇？還有這些報紙，還有不合格的檢測結果，這都是假的么？”
顧曉英質問道。
這個年代遠遠不如后來，后來人們才知道當初眼中十分有威信的電視臺其實都比較扯淡，只要有錢包裝一下就能上去。
和白度的競價沒啥兩樣。
就好像腦黃金，就好像舌尖上的美味，各種丑聞源源不斷。后來反腐倡廉，央視都落馬了一大批人！
而現在，大家最信任的就是電視臺，尤其是新聞這類的。他怎么播出的，大家就怎么相信。
至于報紙？
同樣如此。
“我說了。我問心無愧。”
顧曉青說不出來真相，再說她就算說出來，家里人也不會明白。
這一切，想要將損失縮減到最小，她只能默默承受。
“你一句問心無愧就沒事了？”
顧曉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嘴巴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一個勁的顫抖。
“你...誒。你是我妹妹。你知道么？你現在知道別人都怎么說你的嗎？你知道...唉。不說了...”
顧曉英用手捧住腦袋，甚至她自己想說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曉英。也晚了，去休息休息吧。”
“嗯，事情先放下。曉青，你的存折拿回去吧。”顧如海嘆口氣說道。
顧曉青沒說什么。拿回了自己的存折。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曉青抱著雙腿。將頭埋在膝間嗚嗚的哭泣。她明白，家里人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顧如海的舉動很明顯，他也動搖了。
因為鋪墊蓋地的消息都證明顧曉青干了不該干的事情，所以他不想要可能沾血的錢。
可顧曉青的委屈卻沒處說。
眾人皆醉我獨醒和眾人皆醒我獨醉并沒有什么不同。
李雪梅和顧如海也回到了房間。李雪梅有些氣憤的蓋上被子，不跟自己的丈夫說話。
“雪梅，你怎么又...”
“哼。你我還不知道么？你將錢還給曉青，不就是以為她真的干了那些缺德事情了嗎？”
李雪梅做起來質問顧如海。
“我。我...”
顧如海很想不相信，可卻不得不信。他想想顧曉青在廣市那嫻熟的交際手法，反而讓他覺得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她是你的女兒，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信？”
“我想相信，可為什么？為什么會出現這事情？”顧如海瘋子般的大喊道。
“也許，也許是有人騙了她。你不是也被騙過，曉英不也被騙過么？”
李雪梅總覺得這里面有隱情，雖然現在看來一切都在顧曉青身上，可是她直覺告訴她，女兒不是這樣的人。
哪怕顧曉青獲得王小吉的手段有些不妥，可是時代如此，后來更是這樣，不走后門，你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什么有編制的單位，每個崗位都明碼標價，顧曉青這點手段，并不算什么。
要知道，后來開發房地產的那些人，在投標上黑的更加可怕，基本全都內定。
而顧曉青在產品質量上，沒有干過任何受譴責的事情，她以后也不會干任何良心上過不去的事。
“那她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如果她是無辜的，我們就去報案，我們去跟警察說清楚。”
顧如海指著窗外，大吼道。
“我心疼女兒，我就算再窩囊，當綁架的是我的時候，我心里是慶幸。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但疼愛不能跟盲目信任劃等號，如果她做錯了，那就必須認錯。”
顧如海嘶吼咆哮道，聲音震耳欲聾，幾乎全家人，甚至鄰居都能聽見。
“你...我不跟你說了。”
李雪梅氣的渾身發抖，鉆進被窩不理顧如海。
事情發生之后，顧曉青感覺似乎被孤立了一樣，沒人跟她說話，甚至家里話也不多。
很快到了年根上，顧如海帶著家里人回到顧家莊。
早早下了車，顧如海帶著沉默的顧曉青，還有顧曉杰，已經顧曉英夫妻兩人。
顧曉英除夕就會跟劉明回去，畢竟媳婦還是要在男方家過年。
一如既往的，村頭有不少的人。
這些年顧如海幫助村里干了不少事情，比如蔬菜承包和批發，還有村里家禽的銷路，多多少少顧如海都出了一點力。
更別說當年建立的路，還有后來在村旁搭了一座橋，都是顧如海出的錢，找的人，那座橋還被村里命名為如海橋。
所以，每年他一回來，村里人都很熱情。
當年村里的隊長顧昌海如今也老了，村長也變成了他而兒子接任。也算是十分年輕的村官。
“如海啊，你回來啦！”
顧昌海雖然退休在家，但還是出來笑呵呵跟顧如海打招呼。
“昌海大哥，身體怎么樣？這是一點補品，你拿著。”顧如海將手中的禮物遞給昌海的兒子。
他很驚訝的發現，今天有些特別，因為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年邁老人顧三爺也在。
這位可是村里歲數最大，也是最有威望的老人。
當然，他老人家一般都不會說話，今個怎么來了？
“如海啊，這些年感謝你對村子里的照顧了。”三爺發話了。
“那里，應該的。”
顧如海笑呵呵回答，平常他也會帶點東西孝敬這位老人，當然也就是放下東西就走。
“雖然不想這樣，可如海啊，如果今天事情讓你抹不開面子，你就單純沖著我這個老頭子來好了。跟大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