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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書一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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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生子,說到這個,我也該結婚了,有助于提升外界的形象,正像那姑娘說的,什么年齡段就該做什么事,我家老爺子催得緊,不是今年就在明年。還有,那個女人,以后別帶出來了,影響不好,”慕少突然說。
“慕斯遠,你真的想好了,你才三十歲,五年后再結也不是不可以,對外界就說你以事業為重,一心撲在公務上,不是更好?”黃伯雋問道。
“就是,結了婚,以后出來玩可就不方便了。看看你們兩個,還是爺我自在,弄個公司玩玩,又不缺錢,想怎么玩也沒人管沒人盯著。”程毓又喝了一口酒,閑閑地說道。
黃伯雋聽了,一腳踹了過去,罵道:“少招惹我,爺心里正不順呢。”
“我給你出個主意,她不是沒成年嗎?你等她兩年,看看這兩年她能吃多少苦,兩年后,你去找她,我才不信她還能扛得住,對了,你也要時不時地給她點小恩小惠,女人嘛,都愛漂亮的東西。”程毓湊到黃伯雋跟前,笑嘻嘻地說道。
“滾,什么餿主意?合著我這兩年光看著,等著她長大,我有這閑心還沒這閑功夫呢?我都這個歲數了,再來跟她風花雪月的,你不嫌肉麻我都嫌磕磣。”黃伯雋推開了程毓。
“滾就滾,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方面,我絕對是你的前輩。”程毓說完便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算了吧,不是說了放手嗎?一個鄉下丫頭,也值當你們花這些心思。你想玩,什么樣的丫頭找不著,讓程毓從公司里給你找個模特或明星,到時也好打發。”慕斯遠說。
“我還嫌那些人不干凈呢?不要。那丫頭一看就是個雛,是塊璞玉,家里也沒什么背景。”
“我靠,搞半天你還是放不下,那就用強啊,咱哥們什么時候這么委屈過自己?”程毓鄙視了一眼黃伯雋。
“別胡來。”慕斯遠還是叮囑了一句。
不說他們三個如何算計夏桐,夏桐吃完了晚飯,便坐在床上,心里跟長草似的,怎么也安靜不下來,唐闐又沒在,昨晚夏桐就不知她幾點回來的。夏桐坐了一會,拿出鞋墊想繡會花,突然看見桌子上的毛筆,想起自己很久沒寫字了,便找了幾張報紙,鋪開來,想起前世今生的際遇,落在紙上的是一首小詩,“昔日香車寶馬,今朝禾黍秋風。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夏桐把這首詩寫了又寫,寫著寫著,心便靜下來了,然后把報紙扔進了紙簍,坐下來看了會書。
接下來的幾天,夏桐再也沒有碰見那個中校,心里像是有塊石頭落了地。
七號那天結賬時,商場的老板對夏桐說:“我覺得你,你,你還不錯,錯,這幾天,看,看得出來,你,你是正經幫,幫我發,發傳單,單了,這個,我給你,你,一張名片,片,放寒假了,你,你想來發,發傳單,哥們隨時啊,歡迎你。有要買電腦,腦的,哥們給,給你提成,成。”
夏桐接過名片一看,老板姓甄名玉,倒是好記,忙說:“謝謝您了,我知道了。”
第一份工作沒了,這種臨時性的工作一點保障也沒有,看來,還是要在家教那想想辦法。
夏桐回到宿舍,一楠回來了,見面便摟著夏桐問:“有沒有想我?”
“去你一邊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拉拉。”
“靠,俺還以為你很純情,沒想到你比俺邪惡多了,來來,看看我給你帶的吃的。”
一楠說完打開幾個塑料袋子,一盒子的五香花生,夏桐看著這花生仁,問:“這是你們家那邊的花生?乖乖,不光你們山東人長得高大,這花生也是巨型的,一粒抵得上我們那邊的兩粒。”
不怪夏桐大驚小怪,這花生仁確實比夏桐老家的大多了,她這是第一次見。
“那是,俺們山東人就是能干,不光種出來的花生大,俺們山東的大蔥,一根就頂你們一把,我見過你們南方的小蔥,跟韭菜似的,一點味也沒有。”
“拉倒吧,那是品種不一樣,沒聽過南橘北枳?”夏桐推開了她,看看她帶來的糖炒板栗和大棗,這個夏桐老家沒有,沒有比較性,不過都嘗嘗了,說:“這板栗面乎乎的,跟烤白薯差不多,不過,比烤白薯甜,也香。”
兩人正說著,許穎也拉著箱子進來了,她帶了兩盒廣式月餅,還有滿滿一大盒潮州鹵味,都是鴨頭、鴨掌和鵝掌什么的,三人就著開水吃著鹵味,倒是也挺美的。
“不行,這么好吃的東西,我要下去買幾罐啤酒上來。你們還要什么?”一楠問。
“還是我去吧,你們兩個剛回來,我去吧。”夏桐說。
“你不是也去做了幾天工?你比我還累呢,我腿長,幾步就到了。”一楠不想讓夏桐花錢,一把按住了夏桐。
這時,唐闐進來了,見了桌子上的鹵味,驚呼說:“親愛的,誰買來的?我愛死她了。”
見一楠拿了錢包要下去,便問了一句,得知一楠下去買啤酒,便說:“親愛的,我也要兩罐,最好是你們山東的青島啤酒。”
一楠伸出手去,說:“拿錢來,我白給你跑腿還要給你墊錢?”
“討厭,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請客哪有不請酒的?”唐闐給一楠拋了個媚眼,一楠一陣惡寒,風一樣跑了出去。夏桐忙喊了一句:“我不喝酒的。”
說話間,秦敏珠也到了,她也帶來不少吃的,有白斬雞、鹵蛋、鹵肉,都是她外婆親手做的,一個個都用保鮮盒裝著。這會見桌子上擺著的幾種鹵味,便笑著說:“好齊全,不如,今日咱們來個聚餐吧?給金昕打個電話,一塊喊了來。”
“好主意,一楠下去買啤酒了,我給她打電話,多帶幾罐上來。”許穎說完便給一楠打電話,唐闐也不等別人,用手捏著,一樣嘗了點。
秦敏珠見此,暗自撇撇嘴,便自己拿出電話來給金昕打過去。
一楠上來時,居然拎了一箱啤酒,還買了幾包康師傅方便面,說是省得去打飯了。
金昕來時,也沒有空手,她從全聚德帶了一只烤鴨過來,連鴨架都干炒了。
夏桐第一次吃烤鴨,學著金昕用一塊小薄面餅,涂上醬,不過這生蔥絲夏桐說什么也接受不了,卷了兩片鴨肉,嚼了兩口,說:“這鴨子也沒多少肉,怎么光是皮?油乎乎的。”這味道,不怎么樣,有些發硬,不過這話,她沒有說出來,一想這東西名氣這么大,肯定便宜不了,哪能拂了金昕的好意?
“北京烤鴨就是這樣,你們覺得好吃嗎?”金昕問。
“要我說,還真不如我外婆做的味道好,我外婆是寧波人,很會做這些吃的。”秦敏珠說。
“我覺得還是烤鴨好吃的,肉呼呼油乎乎,你們這個鴨頭鴨掌,啃半天沒有肉,光啃骨頭上的味了。”一楠說。
“老土了不是?現在時髦的人都吃骨頭,誰還吃肉?”唐闐說完又打開了一罐啤酒。“討厭,讓你買青島的,你非要買燕京的,還是青島啤酒口感好。”
一楠白了她一眼,說:“要飯吃還嫌餿?夏桐說這幾天都沒看到你,忙什么呢?說,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標?”
“哎呀,說話怎么這樣難聽?夏桐還不是一早就出去,也沒見你們誰審審她?”
“我,我去中關村發傳單了,有什么好問的。”夏桐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丟人,直接坦承了。
“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這幾天就是跟幾個老鄉聚聚了,有一個研究生,好像還很厲害,據說,在國外的金融期刊上都發表過好幾篇文章。可惜,就是人長得跟他的學問不成正比。”唐闐似乎很失望。
“切,你要沒想法,他長得好不好跟你有半毛錢關系?”秦敏珠喝了點酒,指著談唐闐說。
“哎呀,別光說我,說說你家的疑似醫生。”唐闐轉移了話題。
“別提他,我讓他跟我回家,他跟他們同學跑到西安玩了一圈,人家心里根本沒我。”秦敏珠說著說著還落淚了。
大家勸了幾句,看向一楠。
“別看我,我們就是哥們。都說幾百遍了,就是哥們,太熟了,不好下手。”一楠搖著頭說,手里也拿著一罐啤酒。
“親愛的,我們大家干一個,好男人有的是,就在前面不遠處等著我們呢。”唐闐舉杯提議,她有些喝多了,眼波流轉,媚眼盈盈地看著大家。
“靠,你別朝我放電,我又不是男生。”一楠喝多了仍不忘搶白幾句唐闐。
“干,為我們都能找到好男人干杯,為大學生活的多姿多彩干一個。”金昕也晃起了手里的啤酒。
許穎和秦敏珠幾個都舉起了手里的易拉罐,幾人一碰杯,啤酒沫四處飛濺。
一群十歲的少女們叫囂著為找一個好男人干杯,夏桐真心覺得有些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