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書一桐
“就愛讀書”
夏桐見慕斯年滿臉緊張,故意拍了拍自己的頭,很是懊惱地說:“某人還沒有跟我求婚呢,我怎么就把自己嫁掉了,好虧啊。”
人家都說,一個男孩子向女孩子求婚,應該是一生中最浪漫的事情,可是夏桐忘了,慕斯年沒有求婚就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嫁了。
慕斯年聽了抱住了夏桐,呵呵一笑,說:“老婆,我當是什么呢,嚇我一跳,走,回家我接著向你求婚去。”
“去你的,現在求還有什么意思。我想回家了。”夏桐有些心虛,想急切地看到羅水蓮。
兩人回到家里,夏寧遠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棗樹下。
“你今天沒上班?”夏寧遠見到慕斯年,有些意外。
“老爺爺,我上午出去辦了點事。”
夏桐跟慕斯年商量過了,這領證的事情,先不對外公布,夏桐主要是不想讓常若善來找自己的麻煩。
“Adair,你坐下,我問你,你父母究竟是做什么的,我聽說你跟夏桐好了三年,我想,你家里的情況我們有權了解一下。”夏寧遠直接問了出來。
“這,老爺爺,我父親是部隊上的,我母親前兩年剛從部隊退休了,我家里有一個哥哥。。。”慕斯年把自己家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略去了慕建國的實際身份。
“你父親具體是做什么的?”夏寧遠也不傻,知道慕斯年沒有說關鍵的問題。
“就是有一點職位,他們軍隊里的事情都不怎么往外說,他具體做什么的,我還真不知道。”
夏寧遠聽了很不高興,覺得慕斯年說出來的話沒有誠意,剛要發火。慕斯年說:“老爺爺,我推你出去看看荷花吧。”
夏寧遠知道慕斯年有話跟他說,這院子里雖然只有一個夏寧遠,但是廚房和廂房都有人,確實不方便。
慕斯年把夏寧遠推了出去,夏桐進屋去找羅水蓮,她們幾個都在房間里跟溫萱說話,溫萱下午三點多的飛機。
“大媽,您就要走啊?”夏桐的確有些不舍得,坐在了溫萱身邊。
“沒關系。等你哥的首映式結束了,小樟也放暑假了,你們大家一起到臺灣來。你大爸還盼著呢。”
溫萱替夏桐把前額的頭發捋了捋,接著說:“我們桐桐真的很棒,大媽說,有機會去臺灣辦一場獨奏音樂會,讓你大爸聽聽。大媽這就回去幫你策劃策劃。”
“別,大媽,我現在的名氣還不行。”夏桐確實心里沒有譜,到時沒有人捧場,這臉就丟大了。
“誰說你名氣還不行?你不是出了兩張專輯嗎?我聽說銷量還不錯。”
“這,這個跟開獨奏音樂會不一樣。等有機會跟別人合作還行。”
“這孩子,還行,沒被眼前的名利的迷了眼。”溫萱笑了笑。
外面。慕斯年把自己家里的真實情況告訴了夏寧遠,夏寧遠驚呆了,他猜到慕家有來頭,但是沒有想到慕家的來頭還真不小,這不要說現在的夏家。就是文革前的夏家,要攀這樣的家庭也攀不上。難怪對方會不愿意。
因為充其量,夏家只是一個沒落的書香門第,雖然薄有資產,家族人也只是念書經商而已,至少夏寧遠這一代并沒有往仕途發展的。
“你放手吧,夏桐就是勉強進了你們慕家,她也不會幸福的,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齊大非偶,這得不到家長祝福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更不會幸福的。”
夏寧遠以過來人的洞達通明勸慕斯年,雖然,他的確很喜歡慕斯年。
“老爺爺,誰說得不到家長的祝福?我奶奶不就很喜歡夏桐?我父母昨天也去看桐桐的演出了,說實話,我們家,我父親倒不是很反對,他一般聽我奶奶的,我母親的確不同意這門婚事,但是三年過去了,她的想法也有些改變了,她說不反對我們兩個交往,但是也不支持。她知道桐桐還要去美國念三年書,所以,她說,如果三年后我和桐桐還要在一起,她會考慮接受我們。”
慕斯年說的很誠懇,夏寧遠也不知該怎么做,夏桐和慕斯年兩個的感情他看在眼里,慕斯年為夏桐做的事情大家也看在眼里,夏家和吳家兩邊所有的人都把慕斯年當做了夏家的女婿,這突然讓他們兩個拆開,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反正還有三年,三年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夏寧遠心道。
慕斯年推著夏寧遠進了院子,溫萱從窗戶里看見夏寧遠和慕斯年都一臉的嚴肅,兩人似乎都不是很高興,溫萱思忖了一會,猜想老爺子該是向慕斯年打聽慕家的事情了。
昨晚在bl劇院,溫萱特地留意了一下,她在貴賓席上看到了一個人很像慕建國,但是她不是很拿得準,因為隔得比較遠,而且她也只是從電視新聞里看過一兩次慕建國,慕建國畢竟是軍界的,不是政界的,在電視里露面的機會不多。
想到這,溫萱走了出去,對夏寧遠說:“爺爺,用不用阿越他爸過來接你們一趟?”
溫萱的意思,如果有必要,讓吳懷約見一下慕建國,吳懷可以找個機會來大陸訪問,如果吳懷出面的話,慕建國多少要給點面子吧?
夏寧遠一開始沒有明白溫萱的意思,說:“不是有自己家的飛機嗎?費這個事做什么。”
“爺爺,我的意思是,吳懷來見見慕家的長輩。”溫萱只好把話挑明了。
“那就更不用了,夏桐還要去美國念三年書,夏桐也才二十歲。”夏寧遠擺擺手。
夏寧遠這會也想明白了,夏桐才二十歲,不是等不起,這種事情,女方千萬不能上趕子,但是夏寧遠做夢也沒有想到,夏桐今天已經跟慕斯年領了結婚證。
溫萱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說:“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桐桐還小。”
“大媽,可我不小了。”慕斯年發愁了,這夏家人要是知道自己哄著夏桐領了結婚證,會怎么看待自己呢?
“這話跟我們說不上,回家找你父母說去。”溫萱半真半假地開了一句玩笑。
“找我們說什么?”金雛鳳推開門進來了。
“阿姨,你這耳朵可夠長的,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溫萱笑著迎了上前。
“嗯,我不光耳朵長,我還嘴巴大呢,趕上了你們家的飯點吧?”金雛鳳自嘲了一下。
身后的小李放下了一個泡沫保鮮箱便離開了。
“阿姨是又有了什么好東西怕夏桐吃不到巴巴地送了來吧?”溫萱故意說了一句,這話是說給夏寧遠和剛出門的廖宛玫和羅水蓮聽的。
夏寧遠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
金雛鳳見夏寧遠不似往常熱情,有些納悶,看了看慕斯年,慕斯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金雛鳳跟廖宛玫幾個打招呼的時候,夏桐把箱子打開看,是幾條新鮮的鰣魚和刀魚。
廖宛玫看了一眼說:“這兩種魚可是有年頭沒有吃了。”
“奶奶,那我們今天就借桐桐的光,都嘗嘗吧。”溫萱笑著說。
“大媽。”夏桐說完不好意思地把箱子送進了廚房,告訴小張中午把這魚做了。
“奶奶,這大中午的您怎么來了?這魚打發司機送一趟就是了。”慕斯年心疼老太太。
“我給夏桐送鐲子來了。”
“又送什么鐲子?”好幾個人開口問。
“放心,這回呀,不是什么好東西,我讓夏桐戴在手上,拿去辟辟謠。”
慕斯年一聽便明白了,自己昨晚還想著這事,這一上午的光忙著領結婚證,便忘了。
“來,夏桐,這對鐲子你平時沒事就戴著。”金雛鳳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
夏桐接過來一看,這顏色跟自己昨天戴的那對很近似,但是水頭和純度差一些,里面有絲絲的霧狀黑線,不過,要是放到照相機下,應該差不了多少。
夏桐有些疑惑地看向老太太,這看著也不像便宜貨呀。
“傻孩子,你再仔細瞧瞧,這鐲子有好幾個瑕疵,你細看看,有不少小斑點,還有兩個小刻痕,不細看看不出來。”
羅水蓮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忙說:“這怎么好意思,桐桐快還回去,前幾天剛拿了一對,這又送來一對。”
“婆婆,沒事的,這個不貴,我平時戴戴,前幾天那個太貴了,我也不敢戴在手上。”夏桐只好這樣解釋說,
羅水蓮見夏桐開口說不貴,也就不好再攔阻了。
飯后,溫萱走了,金雛鳳和慕斯年也都走了,夏桐躺到了羅水蓮的床上,她實在想跟婆婆說說話。
“桐桐,你跟婆婆說實話,小年的父母是不是還沒有同意你們兩個的事情?”羅水蓮拿著把草編的扇子,替夏桐扇著涼風。
羅水蓮到現在也不大適應這空調,她習慣了夏天手里有把扇子,習慣了替夏桐和夏樟大扇子驅蚊子,這就是她的表達方式。
“他爸爸還好,就是他媽媽,說不反對,但是也不同意,就是說等三年后再說。”
“三年后就三年后,反正你還小,誰叫人家條件太好了呢?這有錢有勢的人家哪里是我們平頭老百姓能說了算的?”羅水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