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看著黃思語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這段婚姻另有隱情。
“小語,是發生什么事了?”
她心疼地握著黃思語的手,黃思語思索許久后,只是搖了搖頭,將眼角的淚一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的微微,我們結婚證都已經扯了,我也回不了頭了。”
黃思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她心底的話。
“小語,你要有什么難處,一定要告訴我。”
看到黃思語明明人變得如此風光明艷,但是精神卻這般萎靡,白微也有幾分擔心。
“哪有什么難處,我現在可都是首長夫人了,能有什么難處呢?倒是你,你來了京都,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可以幫你。你現在就好好養胎就好。”
黃思語安慰著白微,反而讓她不要為自己擔心·。
“是啊,白微姐,等你生了孩子,我還有事要拜托你呢。”
對于白微的到來,金甜甜顯得興奮無比,她就站在黃思語的身邊,卻像個明媚的小太陽,發光發熱。
“什么事啊?”
白微看著她那滿臉喜氣洋洋的模樣,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白微姐,我跟你說,我現在已經不在機械廠里工作了。我換了個工作單位,服裝廠!等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去服裝廠看看。”
金甜甜原本想著白微一到了京都,就帶她去服裝廠,結果臨時卻出了這么一個變故。
“你去了服裝廠?那還不錯,也適合你。”
白微也感覺得到,金甜甜和黃思語兩人,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當然了,白微姐,在服裝廠工作可開心了。”
金甜甜拉著白微的手,就開始細述起她在服裝廠的工作,就連白微聽著都有些入了迷。
八十年代的改革還沒開始,現在的國營廠都還處在封閉的狀態,等到將來改革開始,一旦能接手經營不善的服裝廠,可就是一場機遇。
金甜甜能留在服裝廠,對于她將來的發展,絕對是有助益的。
眼看著金甜甜和白微聊得開心,黃思語也不打擾,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給白微削起了蘋果。
病房的門沒有關,宋祈年特意沒有來打擾他們,在走廊外看著書學習。
“白微姐,我新設計了一款新裙子,但是車間張主任,硬是不答應批量生產,說我的設計是傷風敗俗,你幫我評評理!”
金甜甜提到了她最近的一個心結,說著就要從軍布包里拿出她的設計圖稿。
“你給我看看。“
白微一伸手,準備看金甜甜的設計。
對于服裝設計,黃思語并不感興趣,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眉頭微微一皺。
“微微,我下次再來看你吧,現在我得回去了。”
聽到黃思語要離開,白微都有點不舍。
金甜甜拉著她說話,她甚至都沒有跟黃思語聊上幾句,她看黃思語的狀態,著實有些不對勁,還是有些擔心。
“對,家里還有點事。”
黃思語手上帶的女士手表,還是一塊金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足以想見,她現在的日子過得也不錯。
看她有些焦急的模樣,白微也不好再挽留。
“小語,等你下次有時間你再來,我們好好聊聊。“
黃思語點了點頭,拿起包正走到門口,正好門外有一群人焦急地往前沖,一把將黃思語撞向一旁。
“嘶……”
黃思語疼得輕喚了一聲,看到這一幕,金甜甜立馬沖了出去,那些人已經走到了隔壁的病房。
“你們怎么回事?眼瞎了,撞了人看不見呀!“
金甜甜怒氣沖沖地插腰吼了一句。
白微想要下床,黃思語卻對她擺手示意。
“微微,我沒事,你好好休養。“
正在黃思語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上衣的女人,急急走到了黃思語的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大波浪卷發,猛地一扯。
“黃思語!原來是你!你這個爛貨,我們霍家娶你進門,可不是讓你來當少奶奶的!”
那女人看著四五十歲的年紀,剪著齊耳的短發,頭發用發箍往后一梳,高高的顴骨,倒三角眼,看起來極為刻薄。
她的手勁更是大,這一扯都把黃思語的頭發給扯了下來。
“這位同志,你撞了人,還打人?”
宋祈年坐在門口看書,一看到有人來鬧事,趕緊上前將那婦人的手扯開。
霍燕死盯著宋祈年,又看了一眼黃思語,冷笑了一聲道。
“你這個小娼婦,我哥前腳才剛走,你就勾搭上野男人,難怪連小哲都看不好!你就不配進我們霍家的門!你們快來看啊,黃思語這個賤人,勾搭野男人了!“
霍燕這高聲一喊,隔壁病房那烏啦啦一幫人,全都涌了過來。
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長相都和霍燕有幾分相似,自帶幾分刻薄相。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霍燕簡直就像跟她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只是她臉上的皺紋,深得如同溝壑一般。
“黃思語,你應該記得,進我們霍家門之前,答應了我什么吧?“
賈玉蘭陰沉著一張臉,死死盯著黃思語。
她身后的霍燕,卻是冷笑一聲,指著宋祈年說道。
“媽,跟她廢什么話啊!哥前腳才剛走,她不在家里伺候小哲,跑出來見男人,這種女人就該讓她去浸豬籠!“
這話一出,霍家的一群人全都圍了上來,目光陰狠地盯著黃思語。
“各位,我和黃思語同志,只是普通朋友,她來醫院,是來看我愛人的。”
白微聽著幾人的對話,大概猜出了這幫不好惹的人,應該是霍家的人。
她忍著腹部的不適,慢慢從床上挪下來,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