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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61章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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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芳拍拍緋紅的臉頰,慶幸男人回部隊了。龍壇書網
平時那么嚴肅一個人,床笫之事上竟如此熱情如火。照他那樣的需索法,新婚頭一個月搞不好就懷上孩子了。
想到這茬事,她低頭摸摸平坦的小腹,應該不會這么快吧?
想起領證那天,民政局同志塞給她的一盒藥,回來后搞懂了,那是避孕用的。當時害羞,碰都不好意思碰,是向剛收起來的,被他藏哪兒了?
盈芳翻箱倒柜,最后在大門衣柜的帶鎖抽屜里找到了。
鎮定地讀了一遍上頭的說明,服用倒是簡單,初次服用于月事來潮第五天、第十天,劑量是一片;以后每次月經來潮第五天服一片就行了。也就是說一月服一片就能避孕一個月。但停服后要等半年才能懷孕,否則胎兒不健康。
除此之外,說明的副作用一欄,羅列了諸多不好的事項。
摩挲著藥盒,盈芳有點猶豫不決。
可不服吧,萬一懷上了,還能去縣里讀書嗎?
至于二十歲不到就生娃會不會早了點?倒是不在擔憂范疇。上輩子的爹娘,可是十七歲就生她了。
轉念想到服用要等月事來潮第五天,若月事不來,說明懷上了,哪還用糾結。若是來了,說明沒懷上,接下來男人都不在家,還服它干啥!
想通后,盈芳嗨皮地將藥盒塞回抽屜,不去想這個事了。
一切順其自然。
正月初一拜大年。
盈芳起來后收拾干凈屋子。窗戶支開了半尺縫,散去了一屋子濃郁的靡味。
喝了碗男人熱在爐子上的豆茶湯,穿戴整齊、挽了個發髻,出門給各路長輩拜年去了。
這年頭女人婚前和婚后的發型變化不是很大。頂多為了干活方便剪成短發,再不濟扎兩束短辮子,或是頭頂挑一束然后用發夾壓住。很少像盈芳這樣規規矩矩挽發髻的。
因此在路上看到她,婦人們都紛紛停下來夸她這頭發梳得好看,還問她固定發髻的桃木簪子哪兒買的。畢竟,供銷社和代銷點沒看到有賣。
盈芳抿唇笑笑,這是男人給她削的呢。老大爺送的那枚龍鳳呈祥碧玉簪她可不敢戴。
先去師傅家拜年,然后跟著師兄他們一起,依次去了書記家、社長家。趁師兄一家在社長家嘮嗑、喝糖水時,她抽身去了一趟李寡婦家。上回那事,若沒有李寡婦通風報信,后果不曉得會怎樣。
“你太客氣了。鄉里鄉親的,誰碰到那樣的事不幫襯一把?”李寡婦沒想到盈芳會在正月初一上門,往年這時候,都是娘倆守著門冷冷清清過的。
盈芳拿出特意揣在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給李蒼竹,邊說:“嫂子才客氣了。喜餅還多虧了嫂子呢。”
李蒼竹砸吧著奶香味濃郁的大白兔奶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萌萌地問:“芳姨,剛子叔咋沒和你一起來?”
經過短短幾天相處,李蒼竹對這個高高酷酷的軍人叔叔,可謂崇拜到了骨子里。
“他回部隊去了。能在年關請出這么多天假,已經是領導開恩了。”盈芳笑著說。
李寡婦嘆道:“可不就是這樣,所以說軍嫂不好當啊。不過聽你二嬸說,過不多久你就能隨軍了?那地方遠嗎?往后還回來嗎?”
“他們駐地在省城,說遠也不是很遠,往返兩天僅夠了。有時間會回來的,畢竟我和他老家都在這兒。”
“說的也是。”李寡婦難得交上一個知心朋友,想到她沒多久要隨軍,心里難免有些不舍。同時又替盈芳高興。做軍嫂不易,能和丈夫住一塊兒,這是好事兒啊。于是一再說道,“有啥事盡管找我。抽不出時間就讓二狗子跑一趟,那孩子現在和蒼竹玩得很好,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
“那是因為狗子哥和我都想成為解放軍,咱們在抓緊時間訓練呢!”李蒼竹脫口道,隨即緊緊地捂住嘴,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娘,生怕李寡婦罵他。
“這孩子!”李寡婦好氣又好笑,作勢拍了兒子兩下,“解放軍是那么好當的嗎?拿根棒子揮幾下就是訓練了?哪天問問你剛子叔,當解放軍有多辛苦。看你瘦的跟猴兒似的,沒兩下就被淘汰了!有那工夫,還不如多認幾個字,將來要是能進公社當個出納或會計,娘就心滿意足了……”
“我有認字啊,芳姨送的識字課本我認了大半了,狗子哥還沒我認得多呢!”
“那也不能驕傲!主席說了,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力戒任何的虛夸和驕傲!記住了?”
“……沒。”
盈芳從李家出來,仰頭看看灰蒙蒙的天,似乎又要下雪了,但心情卻出奇地好。
初二照風俗是回娘家的日子。盈芳養父母都不在了,回不回其實無所謂。不過想把老金的窩從娘家搬到夫家來,以后就在夫家陪她了,便收拾了個簡單的包袱,回去了一趟。
舒老太那邊,意思意思地送去了半斤白糖、一包紅棗。
許是看她身后跟了條大狗吧,舒老太這次倒是沒對她惡言刁難,撇撇嘴,收下白糖和紅棗,問起舒彩云的下落。
“剛子哥早就托人打聽了,但是還沒消息。”盈芳照實說。
舒建強聽后,眼神轉為黯然。
舒老太又開始罵罵咧咧。
盈芳趕緊退了出來。
回家路上,摸摸老金的頭:“今兒多虧有你。回家怎么犒賞你呢?”
犒賞肉或大骨頭。
老金眼睛一亮,四腿一撒,催著她快回家。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回家也沒鮮肉啊。”盈芳跟在它后頭哈哈笑。
到家后,扶著門框喘大氣。
老金圍著她轉了好幾圈,末了叼著她的褲腿,使命往地窖方向拖。
小金盤在房梁上,絲絲吐了兩下信子,而后直直飛到了床前腳踏上,尾巴稍一帶,就把大床挪離了幾尺,露出地窖出入口的泥蓋。
盈芳以為它們倆是想去地道里玩,想想除了拆狗屋,也沒別的事,師傅家說好晚上才去,便提上油燈,掀開泥蓋,手一揮:“走!下去玩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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