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城抿著嘴笑了笑。
難怪。
難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一對夫妻都想著法子的將鄭賢珍往他身上推。
即便是這一世他已經結婚了,現在竟然還鼓動他離婚。
簡直可笑的不行。
“這以后啊,我跟你叔叔的東西還不全都是賢珍的。”魏燕流著眼淚說道,“就是希望這孩子能過的好好的。”
魏燕說道這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宋墨城,見他似乎在很認真的聽著自己說話,又似乎在發呆,她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了,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龔文祥。
“實不相瞞,誰要是娶了我們家賢珍,以后你叔叔和我的這些資源也都會留給他的。”魏燕見宋墨城沒有接話,又補充了一句。
龔文祥在部隊里的資歷是已經很高了,再加上魏燕的魏氏家族的背景,據說很多人都想要跟她們拉扯上關系。
但是這很多人里卻不包含宋墨城。
只是誰叫她們的女兒,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這個讓她們夫妻一直感到愧疚的女兒喜歡上了宋墨城。
要是宋墨城沒有結婚倒也罷了,以龔文祥的身份要是做媒的話,宋墨城一定會答應的。
那樣她們也不用將鄭賢珍的身世說出來。
但是現在不行,宋墨城明顯都結婚了,而且妻子還懷著身孕,這到底是軍婚。
可是也正因為是軍婚,保護的是軍人一方的利益,只要軍人這一方提出離婚的話,這婚也是能離的。
但前提是,得需要有東西能夠撼動宋墨城,讓他主動提出離婚。
所以,魏燕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想要用部隊里晉升機會以及他們魏家的背景來說服宋墨城。
據她所知,宋墨城的這個妻子不過是個農村的,仗著跟宋墨城一起長大的情分,才嫁給了宋墨城。
所以,魏燕有信心,她這樣說出來的話,宋墨城一定會心動的。
只是現在見宋墨城這樣淡淡的不知道是在聽還是沒有聽她說話,魏燕的心里一時沒有了主意。
宋墨城不知道自己是該校還是要做什么表情了,這一家人的三觀根本就跟他沒有在一個層面上。
他甚至懷疑,這個龔文祥是怎么坐到這么高的位置上來的,這么荒謬的事情,這兩個人怎么就能夠答應?
甚至還不惜動用自己的勢力。
宋墨城想,恐怕龔文祥能被調到這里來也是動用了關系的吧。
這樣一想,宋墨城看鄭賢珍的目光就又不一樣了,他沒有想到鄭賢珍的本事能這么大。
即便是流失在外的女兒,也不能這樣左右了龔文祥吧?
“這樣啊?我們單位的小孫你知道吧?”宋墨城裝作深思了一下,看著龔文祥說道,“你之前不是還夸過這個小伙子嗎?我看他就挺不錯的。”
小孫?
是新分配到他們單位的大學生,人是不錯,要說之前,龔文祥的確有這個意思,即便是鄭賢珍比小孫還大了三歲,這又有什么關系,女大三抱金磚嘛。
關鍵是,鄭賢珍死活不愿意,就看上了宋墨城。
要是他們不答應,鄭賢珍可不會就這么好讓他們給糊弄過去,壞就壞在這個孩子手里還有當年他們的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能夠讓龔文祥現在的工作不保,并且還有可能連累全家的那種東西。
當年那個幾人幫的時候,他的一些東西放在鄭賢珍的身上,卻被她意外的發現了。
龔文祥現在對這個女兒是又愛又恨。
真是打不得罵不得的。
早知道就不認她回來了。
鄭賢珍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這樣的身份,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在認識宋墨城的時候,就應該主動的去追求一下。
這樣說不定就沒有那個何玥什么事情了。
鄭賢珍原本是要放棄的,但是因為身份的變化,她心中的那點子不服氣和對宋墨城的執著就又全都燃燒起來了。
憑什么何玥一個農村女就可以,她就不成?
即便是后來何玥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但是鄭賢珍覺得,她當初輸就輸在身份上。
何玥嫁給宋墨城的時候,就是因為她的身世,有一個能力強的爺爺。
但是她現在也不差啊,不僅有個本事的爸爸,而且媽媽那邊的家族也很厲害。
這父母本事可比爺爺那隔輩的要強太多了吧。
所以,鄭賢珍原本已經有些死了的心又復燃了起來,再加上她手里還有父親當年的一些證據在,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她這樣一提出來,果然龔文祥就沒有脾氣了。
魏燕原本還想要勸一下她,被她幾下子就給懟的沒有話說了。
所以,對于宋墨城,此刻的鄭賢珍已經是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不管使用什么樣的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所以,在聽到宋墨城說起小孫的時候,鄭賢珍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狠。
那個小孫她也曾經見過,不過就是一個大學生罷了,長的又不怎么滴,她怎么可能喜歡他啊。
跟宋墨城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個陪襯的陪襯。
“墨……宋團長,我……我就這么入不了你的眼嗎?”鄭賢珍掉著眼淚說道,“我的心難道你還不懂嗎?”
宋墨城黑著臉看著龔文祥,對于鄭賢珍的話他是半句都不想聽。
“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的很,我從前都已經說過了,現在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重復一遍,只能是再打臉一次罷了。
“瞧瞧我這個記性,這里還有一瓶好酒,你們繼續喝著。賢珍啊,走跟我去房間里拿。”魏燕見桌子上的氣氛不好,急忙岔開話題說道。
鄭賢珍看了一眼宋墨城,見他依舊不正眼看自己,捂著嘴跑進了臥房。
“這孩子,被我們慣壞了,你別介意。”魏燕追了進去,也不知道在里面跟鄭賢珍說了什么,很快的就又拿出來一瓶酒。
“你們繼續喝著,我去勸勸她。”
“不用了。”宋墨城看了一眼那酒,站了起來,“今日來的太久了,打攪了。”
“墨城啊,”龔文祥收到魏燕的眼神,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讓你見笑了,這杯酒就當我的賠罪,我們沒把她教好啊。”
讓她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宋墨城望著龔文祥遞過來的酒,笑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酒里一定是被動了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