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司偉宸熬好了藥送到司戰的床前，“爺爺，喝了藥再睡吧。”

“阿宸，爺爺會想辦法讓你進學堂讀書的。”司戰喝了藥之后，便開口道。

司偉宸卻搖頭了，“爺爺，我不去學堂讀書，我不喜歡上學堂，讀書人字我可以請教阿萱和衛陽衛明，能認完字了，我就能自己學了。”

司偉宸想的很開，能活著就好了，而且比起其他人，他們算好的了。

司戰嘆了口氣，讓孫子去睡覺，自己也躺下了。

一大早，天都沒亮呢，司偉宸便起身，帶著行具上山了。

顧家這邊，顧衛萱便被弟弟衛陽給叫起來了，一看開色，大概四點多的樣子。

“怎么這么早，天都沒亮呢。”顧衛萱昨晚進空間里忙活去了，所以都沒怎么睡覺，現在四點多點就被叫醒了，再加上外面天氣冷，她一點都不想起來。

“姐姐賴床了。”衛明笑著顧衛萱。

“衛萱還不起來，你看你平時一向起的早，還要做好榜樣，今天被弟弟笑話了。”葉秀蘭也說著女兒。

顧衛萱無奈地從被窩里爬起來，心里一嘆，學生的日子真苦啊。

洗漱完后，葉秀蘭就給每個孩子兩個地瓜，對著幾個孩子道：“快去吧，村里人也一起去上學了，趕緊跟上，別迷路了。”

顧衛萱這才想真有意識到，要翻山越嶺去讀書了。

“媽，村里不是有知青嗎，怎么我們都要去這么遠的地方上學。”顧衛萱看著黑漆漆的天，還得摸黑走路啊。

“知青不用干活掙工分啊，也不是誰都能當老師的，附近就這么一個學校，能讀書就知足了。”葉秀蘭再堅苦也會讓自己的兒女去讀書，就算考不了大學，讀個中專出來也能分配工作，不用土里刨食，臉朝黃土背朝天辛苦干活。

顧衛萱一默，這確實是，特殊時期還沒有結束，當老師確實是一個有風險的職業。

即便是根正紅苗，可一說話錯，做錯事，也完。

不過很快村里也會有學校了，也是知青教的。

“快去吧，別遲到了。”葉秀蘭催促道。

顧衛萱和衛陽衛明這才背著小布包，穿著棉外套，腳踩著布鞋出家門。

顧衛萱一臉茫然，只能指望著兩個弟弟帶路，所以她是跟著兩個弟弟走的。

七拐八彎，等到了村口，就陸續看到幾個孩子。

一個村這么大，分上田村，下田村，一個村有兩個生產隊，百來人口，可現在讀書的也就這么幾個人。

小時候讀書走遠路的記憶，顧衛萱早沒有了，現在也只是重溫當年讀書的路。

大家都是摸黑走路的，幸好這會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所以路還是能看的清。

也因為天冷，大家比賽著跑步，你追我趕，整條山路上充滿著歡笑聲語。

孩子的世界總是簡單的，顧衛萱都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了，翻過一個山頭，又翻另一個山頭，總算是到了。

大冷天的，顧衛萱都跟著跑出汗來了，雖然很累，大喘著氣，但全身都暖乎乎的，也不覺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