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國哪怕再不情愿,也說服不了陶真真改變主意。
他擰著眉著看著陶真真在紙上寫寫畫畫的,制定出了一個簡單的計劃。
真的很簡單的計劃:就是用她做誘餌,釣那些人上鉤,然后報案把人一網打盡。
看看,多簡單,可是要拿她做誘餌,還要能及時報了案帶了人來,還要保證她能全身而退不吃虧……
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楊衛國指著這紙問道:“這就是你想的計劃?這就是你所謂的你不冒險?”
陶真真說:“做什么事哪有一點險不冒的,我這也是沒辦法,要不然,咱們成天躲在學校里不出來嗎?萬一哪天那些人闖進學校里呢?你真以為學校的安保措施做得那么好?”
楊衛國對她嘴里不時冒出的新詞早已經免疫,反正也能聽懂她是什么意思。雖然知道她說的對,可以她為誘餌這事卻始終不贊同。
陶真真就催他:“你去找那大常哥問問他愿不愿意幫忙?”
楊衛國擰著眉一臉的難受拿著那張紙走了。
大常也剛到家,正接了盆水端進院子里洗臉,帶了一頭一臉的水珠看到他不由愕然:“啥事這么急?”
楊衛國不好意思:“大常哥,還得麻煩您。”
“什么事?”他拿了毛巾擦臉:“你盡管說,我看看能不能辦?”
“是這樣的,我媳婦,她聽了那事吧心里不好受,說不能這么算了……”楊衛國三言兩語的把陶真真的話說給他聽。
大常有些驚訝又有些贊賞,“你媳婦想得其實挺對的。那些人這么囂張,那可不是說做了那一把就能撒開手不干了的。不過,道理誰都明白,可沒有幾個敢這么做的,你媳婦是真有膽魄,是這樣!”他豎起大拇指贊道。
楊衛國苦笑:“大常哥,你就別夸她了,這要讓她聽了那還不得更來勁!”他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這樣可能絕了后患,可是關鍵是我沒底啊,萬一……你說我能不擔心嘛!”
大常笑道:“那倒是……不過,你告訴我這件事是找對人了,你們自己要是不出頭我也犯不上管這事,不過,你們能這么想,我也不會干看著……”
楊衛國心中詫異他的大氣。
大常又說了幾句場面句,這才和他坐下細細說起來。“別的不敢說,我好幾個發小都是警察,報案出警這事包在我身上,只是這引人出來,能引來幾個人不好說,還得想辦法多找幾個人暗中跟著你媳婦,免得出事……”
楊衛國臉上滿是糾結,喃喃道:“要不然我扮成女人?先讓我媳婦露臉把人引來,然后我出面……”說著撓了撓頭覺得不太可能。
大常忍不住直樂,“你可行了,這主意都能想得出來……”他摸著下巴,“你別說,這主意還真行,不過你不行,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個男人……”
楊衛國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那你認識瘦點的男的?可人家誰愿意冒這個險啊?”心里琢磨起若是自己不行,建軍不知道行不行,他比自己要矮一些瘦一些……
大常拍了拍他,“行了別想那么多了,我找人商量一下,然后給你回話,你們這幾天先老實的呆著吧!”
楊衛國向他道了謝,回了家。
大常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對這夫妻二人更是多了幾分興致,覺得這二人都是不錯的人。
他當晚就去找了自己的幾個發小。
陶真真聽說他肯幫忙就松了口氣,“有他幫忙這事成功的把握最起碼也有八分。”別外兩分就是能不能把人引出來,能不能抓著犯罪的證據。
她心里還有著隱隱的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前腳抓進去后腳被人弄了出來,就像上次似的?
不過,看大常這樣好像又很有把握……
她決定先等大常那天的信兒再說。
沒過兩天,有人到學校來找她。
“我是大常的朋友,我姓劉,劉云,你叫我劉同志或劉云都行。”來人一見說就自我介紹。
陶真真看著眼前這個跟她個頭差不多,英姿颯爽的女同志,立刻起了好感。
“大常讓我來跟你商量‘釣魚’的事。”她朝陶真真眨了眨眼,目露欣賞的道:“沒想到你一個大一學生,竟然思想覺悟這么高……”后面夸贊的話她根本沒注意聽,這些贊美夠她臉紅的了。
“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也是為了我自己,當不得您這么夸獎。”她覺得自己臉皮還是得修練,還是不夠厚。
要是夠厚,可以把那女孩的事當耳邊風聽過就散了。
可現在,唉!
劉云并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發生的事,她豪氣的笑:“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能做到的,你就別謙虛了。走,咱們去外面談吧。你愛人和大常都在校外等著咱們呢!”
陶真真和她出了校門就發現楊衛國站在門口和大常說話,幾人打了招呼去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里。這才發現除了他們四個,還有三四個不認識的三十左右歲的年輕人。
她沒想到,大常竟然能找到這么多肯幫忙的朋友,她連連向幾個道著謝,然后坐下,聽劉云說起他們商量好的方案。
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但更細化了。
大常的這些朋友都很有本事,這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陶真真最后還是提出了她之前的隱憂:“萬一他們有人把人弄出去了,咱們不僅白活忙一通,以后說不準還得繼續防著他們還要把你們拉下水……”
“這點你不用擔心。”那人顯見也不是普通人,他淡淡道:“我們既然敢出面就不怕得罪他們能跑了。”語氣十分自信。
陶真真點了點頭,“我沒什么疑問了。”
她只是提了個方案,再負責把人引出來,其余的就沒她們什么事了。
楊衛國十分感謝,和大常一起回去的時候很是激動,“大常哥,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大常笑著砸了他一拳:“我以為咱們早就是兄弟了,難道不是?”
他嘿嘿笑:“是是……”
回到宿舍,楊衛國還在想:張國慶知不知道他給自己介紹了一個什么樣的人認識?他又知不知道他的恨意影響了他的判斷,讓他失去了一個怎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