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們都睡了,楊衛國剛想和媳婦說幾句熱乎話,也問問丫丫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發現媳婦睡得比孩子都香。
他不由啞然失笑,他也是傻了,真真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是虛的,熬了這么長時間已經困急了,有什么話還是明天再說吧!
早上陶真真趁丫丫出去吃飯洗臉,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跟楊衛國說了,“……一會你去送她上學,正好問問老師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這事不可能是孩子之間打架這么簡單,這事連我同學他們都不知道,幾個小孩怎么知道的?你得弄弄清楚,別不當回事。”
楊衛國和陶真真一樣,腦海里不期然的閃過那個疑似丫丫媽媽的人。
他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這次回來能呆好幾天,正好把這事弄清楚。”
丫丫聽說爸爸送他上學,高興的直蹦,跑進屋里跟小弟弟說:“你好好在家里和媽媽呆著,姐姐上學去了,放學再和你玩。”
又恢復了之前的天真乖巧,讓陶真真是很是欣慰,“去吧,我們等姐姐回來陪我們玩。”
丫丫蹦蹦跳跳的跟著楊衛國走了。
張大媽收拾好東西,要出去菜市場買菜,楊衛國在食堂吃飯想也知道不舍得吃什么好的,她就讓張大媽買點好吃的回來,給他補補。
張大媽笑道:“你啊甭惦記他了,他還讓我給你買些好吃的補一補呢,你們這兩口子都是好的。”
大媽猶豫了一下問:“小陶啊,楊樂那孩子……”
陶真真淡淡道:“大媽是想問后媽那事吧?”
張大媽有些尷尬,“不是,我是……”
“沒事,這事吧大家伙不知道我也沒必要特意到處去說,可大家伙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特意瞞著。我嫁過去的時候楊樂的媽媽說是病沒了二三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以前的事我也不好多問。”
張大媽忙道:“那是那是……”
楊衛國回來時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在看到媳婦和兒子時,臉上就換上了笑容。
“媳婦,對不起啊,你生孩子我沒在家。”
陶真真說:“當初你走的時候不就猜到這個可能了嗎,說這個干啥,再說你這不是回來了嘛!”
二人一個倚著被,一個盤腿坐在對面,說起他上學校的情景。
“我問過老師了,和小胖媽說的一個樣。老師又帶我去問了那幾個孩子,別的孩子都是聽那第一個動手的小孩說的,那小孩說,他是聽他姐說的。別的就說不出啥了。我問了他姐,是親戚家的,老師不肯給他家地址,估計怕我找上門打架……我怕老師對丫丫有意見,就沒再問。回來的時候我去了趟劉云那找她幫忙……對了,劉云聽說你生了還說周日要來看你呢,她說和大常一塊來,她和大常這是成了?”
“成了,領證了,不過婚禮沒辦,她家里始終不同意,她怕刺激到家里人,再對大常有啥不好的事。”陶真真又把話題拐了回來,“慢慢查吧,我不是怕別的,就是怕有人不懷好意的接觸丫丫,孩子還小,真要受了啥挑撥……”
她沒往下說,可楊衛國也明白,后母難為,可要是孩子總擰著勁,那關系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別說什么沒有耐心沒有愛心的屁話,真要那無私的這世上本來也沒幾個。
陶真真承認,她是看孩子可憐,相處幾年也有感情,可她真的不敢保證,要是孩子處處像對仇人一樣看她,那她還能對她像從前一樣。
她可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她覺得她能做到的也就是不冷著餓著孩子,可再像以前那樣當成親生的,溫柔耐心的呵護疼愛,估計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也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是伺候了好幾年的孩子,養個小貓小狗的時間長了還有感情呢,何況一個孩子,她對丫丫的感情可是一點不摻假的。
“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另外,她還小,也不懂事,你多擔待吧!”
“還用你說,當然了。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正說著話,劉英抱著孩子來了,自打她生了孩子以后,沒有人看孩子,她就辭了街道廠子的工作,專心在家帶孩子,偶爾出來,也是把孩子放在鄰居家里幫著看一會,像這樣把孩子特意抱來,除了年節好像沒有幾次。
“哎,哥你回來了,我還想著過來照顧照顧嫂子和孩子呢!”劉英特別會說話,楊衛國笑道:“謝謝你了,我沒在家的時候,多虧了你們大家照顧。”
“都是自己人,哥你太客氣了。”
劉英把孩子往炕上一放,“在這玩吧,看看你小弟弟多老實,哪像你這個淘小子。”
陶真真笑道:“都說淘小子聰明……唉唉,可不能去抓弟弟啊,弟弟還小……”
劉英抱過孩子往炕梢抱得遠一點,照著孩子屁股就是一巴掌,“不讓你碰弟弟咋這么沒記性呢?”
“你打他干啥啊?他這么小,再說這是稀罕小弟弟呢,對不對啊莊嚴?”莊建軍的兒子叫莊嚴。
莊嚴抓起一個尿介子玩起來,這孩子都兩歲多了還不肯開口說話,陶真真覺得是劉英跟孩子交流太少,曾經建議過一次,可劉英挺不高興的,“我兒子只是說話晚,過去不有那么句話嘛,叫貴人語遲,我兒子長大了就是當官的料!”
莊建軍也沒太當回事,這孩子不愛開口,可是曾叫過爸爸媽媽,又不是不會說話,不用著急,到了說話的時候自然會說話。
楊衛國曾說她:“農村哪有時間和孩子交流,丫丫當初也是不吱聲。”言外之意也是開口晚也沒事。
弄得陶真真再沒開口多管過閑事。
她其實不是說孩子不會說話,只是她以前曾聽說過,說話晚就是因為家長和孩子交流太少,所以她才有所建議。
可人家不領情,她又何必多管閑事。
劉英一把奪過尿介子,照著那孩子又是一巴掌,“你這孩子,這有什么可玩的?你不嫌騷啊?”
陶真真皺了皺眉,她雖脾氣不好,可卻沒有這樣對過孩子,這么小老打他干嗎?遞了一個木頭槍過去,“玩這個吧,這是朋友前些日子給做的,弟弟還小還不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