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真真舀了些紅小豆洗凈泡上水,然后叫了楊樂去自己屋里住,并給她講了好幾個故事,楊樂笑得見牙不見眼,抱著她不撒手,“媽媽,我好久沒和你一起住了。”
陶真真不由反思,可能是自己太忽略這孩子了,她柔聲道:“弟弟晚上要喂奶,會哭,你在這里會睡不好。你要是想和媽媽睡,以后周末過來好不好?”
楊樂拼命點頭,“嗯嗯嗯”。
一大早陶真真把紅小豆煮上,讓魏新春在家看著孩子們,她則出去買了些糯米粉回來,“樂樂,今天媽媽給你做驢打滾好不好?”
楊樂瞪大了眼睛,“真的?太好了媽媽。可是媽媽你會嗎?”
魏新春這才知道買這些是要干什么的,她心里有些驚訝,覺得三嫂對孩子太好了一些。
“三嫂,你真要做驢打滾?那玩意咋做的你知道啊?”
“嗯,知道一點,來吧,樂樂你要不要幫忙啊?”
楊樂忙點頭,跑去把小手洗的干干凈凈,“媽媽,要我干什么?”非常興奮的樣子。
忙活了一上午,看著漂亮的驢打滾,楊樂心里特別有成就感。“媽媽你快嘗嘗好不好吃?小嬸你也吃一塊,我覺得肯定比小胖媽媽做的還要好吃。”
因為是親手做的,小丫頭驕傲極了。捧著點心屁顛的給媽媽和小嬸送去了。
魏新春說:“沒想到做這玩意這么費事。”她接過來笑瞇瞇:“謝謝樂樂,樂樂可真能干。”
把小丫頭夸的嘴都咧到了后腦勺。
接下來的幾天,陶真真蒸過年吃的豆包,醬肘子、蒸扣肉,還用醬肉之后的湯放了些干豆腐,剛炸好的豆腐泡、土豆片和大頭菜,煮好后浸泡著,晚上拿出來吃,大家都說好吃,魏新春抹著嘴,“真香,有肉味!好吃!你說我咋沒想到呢!”
楊樂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做什么她都跟著動動手,忙活個不停。
陰歷二十九那天,楊衛國去廠里給大家伙放假,開工資發獎金,另外每人分了五斤瓜子和二斤花生,還給包了一個月的紅包,把大家都高興壞了。
而陶真真在家里炸丸子,她準備了三樣丸子,純肉丸,豆腐丸子和蘿卜丸子兩種。
生活條件好了,可像她這樣又炸又煮又醬的還是少數。那炸丸子的香氣恨不能飄出二里地去。
關鍵是她不光炸丸子,還切了好多肉,準備炸肉段,想吃的時候用淀粉勾個芡就行。
這下家里立刻涌來了好多個不大的孩子,楊樂攆都攆不走,急的直跳腳。“媽媽,怎么辦啊?他們這么多人,會把咱家肉都吃沒的?”
陶真真笑著摸著了摸她的頭,小聲道:“別著急。”然后朝幾個小孩道:“今天阿姨家里炸丸子,一會讓楊樂給你們端一些,出去吃吧,我這里干活,你們人多太吵了。”
說著示意楊樂端了兩個大二號碗,裝了兩滿碗的丸子,又一人給了一塊肉,將她們都攆到外面去吃了。
孩子們吃了肉美極了,又怕跑晚了吃不到丸子,個個圍著楊樂,不大一會屋子里院子里都安靜了。
這回魏新春沒再說她不會過日子,果然不大一會,張大媽端了一個碗底的油梭子過來了,“嘗嘗,我剛犒的油梭子,放了點白糖可香了。”
小胖媽媽和另一個也過來,一個端著碗甜短的豆餡,一個端了碗她是剛炸好的丸子,“我家也炸了丸子,這熊孩子就看別人家鍋里的香。你也嘗嘗我的,沒有你的好吃,我用的蘿卜和胡蘿卜加的饅頭,味兒還行是吧?”
等人都走了,陶真真說:“你看,這樣鄰里鄰居的不是挺好嗎?”
魏新春抿了抿唇:“別說哈,三嫂,不管東西多少,可這心意讓人挺舒服的。”
“不是有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嘛,像我生楊洋的時候,要不是有鄰居們幫忙,什么樣還不好說呢!”陶真真的話讓她不由深思起來,她總覺得她是農村來的,怕人瞧不起,和鄰居們都很少來往,看來她也應該和三嫂學一學了。
楊衛國和莊建軍說好了和往常一樣年三十那天一起過。可到了三十兒那天,左等不見這一家,右等也不來,陶真真和魏新春做好了十二個菜,那一家三口才姍姍來遲。
莊建軍一來就說“衛國,嫂子,我來晚了,一會我自罰三杯。”
陶真真笑道:“我看你是想多喝我這好酒吧,那可不行,你多喝了我們豈不是要少喝了?”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夫妻二人臉色不動,劉英更是好像哭過一樣,不過她當沒看見,笑著招呼劉英:“過來坐,過年了,咱仨也喝兩杯。”
楊衛國也插科打諢:“那不行,你們要都喝多了,那誰刷碗啊?”
魏新春忙道:“我不能喝,我刷。”她還要喂奶,不像陶真真,因為當初壞了嗓子,住了幾天院又吃了好久的藥,早就不給孩子吃母乳了。
而莊建軍也說:“我刷,你們今天都歇一歇。”
陶真真笑道:“你想讓你媳婦歇就直說,不過我能跟著借光也得謝謝劉英,你說是吧?”她問劉英。
劉英勉強笑了笑。
說是喝酒,可陶真真還是把早上熬好的奶茶拿了出來,“嘗嘗這個,我煮的奶茶,我還凍了冰塊,可以放啤酒里,非常好喝。”
倒一杯啤酒,喝兩杯奶茶,兩個小朋友更是不少喝,到后來陶真真不給了,“明天再喝,現在吃飯,看你們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虧啊!”
就這么哄兩個小孩的幾分鐘,那邊突然鬧了起來,劉英嗚嗚哭了起來,莊建軍站起來指著她罵:“大過年的,你干啥呀你?你起來,咱回家!”說著就要去拉她。
劉英使勁甩開他的手:“我不走,要走你走。”
楊衛國拉起莊建軍,“干什么這是?喝點酒沒點數了?”
陶真真也趕緊過去拉劉英:“走吧別搭理他,喝多了耍酒瘋呢,咱們進屋去躺一會,春兒去沏點蜂蜜水過來。”
把二人分開了,莊建軍有些喝多了,他拉著楊衛國氣的說道:“你看著了吧,就這樣的。不管啥場合,說耍就耍,就哭就哭,多少回了……”
而屋內劉英也跟陶真真哭訴:“我就說個咱們自己在家過年,明天再來你這,他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說我哪說的不對了?大年三十不應該在自己家嗎?我又沒說不來,初一就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