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大結局之暗里著謎(五)萬更第959章大結局之暗里著謎(五)萬更←→::mayiwsk
小人兒現在說話帶著一股子天然的嗲氣,又軟又甜,簡直能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周焰這段時間確實往寧家別墅跑得勤,小佳佳對他已經熟悉了很多。
寧媛站在一旁,看著女兒主動去親近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也沒有阻止。
她甚至還挺關心地看向他肩膀:“傷好得怎么樣了?周警司?”
周焰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又酸又軟:“嗯,一個多月了,沒事!”
他彎腰,小心翼翼地將小家伙抱進懷里,動作輕柔得如同捧著易碎的珍寶。
電梯抵達樓層,寧媛率先走了出去。
進了房間,寧媛吩咐保姆阿姨去準備小佳佳的輔食。
周焰抱著懷里香香軟軟的小人兒,心頭一片滾燙。
這是阿寧給他生的孩子。
他忍不住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小佳佳粉嫩的臉頰,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小心翼翼:“小佳佳乖,叫爸爸,叫爸爸好不好?”
小佳佳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小嘴巴動了動,依舊是那軟糯的童音:“叔叔”
還是叔叔。
不是爸爸。
周焰心里,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涌了上來。
他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寧媛。
寧媛正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漫不經心地梳理著微濕的長發。
她透過鏡子,迎上周焰看過來的目光,語氣平淡無波:“孩子年紀小,沒有爸爸陪伴,她不理解爸爸的含義,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樣子。相處久了,她自然會叫。”
她像是在解釋一種普遍現象,不帶任何個人情緒。
可這平靜的解釋,落在周焰耳中,卻比任何指責都要讓他難受。
這時,保姆阿姨從周焰懷里接過小佳佳:“小小姐到了該換尿布的時間了。”
小佳佳乖乖地被抱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房間里只剩下寧媛和周焰。
周焰喉結滾動了一下,一步步走到寧媛身后,伸出雙臂,從背后輕輕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寧媛梳頭的手指猛地一僵,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他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心里鈍痛蔓延。
他假裝沒有察覺她的僵硬,將下巴輕輕擱在她頸窩,嗅聞著她清香的發際,聲音帶著克制的溫柔——
“埃文被抓了,前兩天……死在了監獄里,大概率是被他上頭的人滅口了,你最近出門也不能麻痹大意注意安全。”
寧媛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周焰心頭微動,忍不住收緊手臂,想要低頭去吻她光潔的頸側,去感受那份久違的溫軟。
寧媛渾身一震,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側身避開!
她轉過身,與他拉開一小段距離,臉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神情:“我等會兒要去公司一趟。你要是沒事,可以在這里陪陪小佳佳。”
周焰看著她這幅樣子,胸口翻涌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
他猛地上前一步,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重新拽了回來!
后背撞上冰涼堅硬的梳妝臺邊緣,寧媛蹙了蹙眉。
周焰順勢欺身而上,雙臂撐在梳妝臺兩側,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和梳妝臺之間。
他低下頭,漂亮的眼角泛起了紅,緊緊地盯著她那雙清澈卻冰冷的眼眸。
“已經好些天了,寧媛……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
他聲音喑啞,帶著悶悶的,壓抑不住的痛楚:“你罵我也好,或者你打我,打我出氣?”
別用這種平和到疏離的態度,把他推到千里之外。
寧媛看著他泛紅的眼眶,他幽幽的眼眸里翻涌的痛楚幾乎要溢出來。
她的心尖銳地刺痛了一下,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寧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周焰,我真的要去公司了,那邊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第一批出口的貨,馬上要進行最后的質檢,不能出岔子。”
周焰看著她清減了不少的身形,看著她眼底刻意掩飾的疲憊和那份強撐的冷靜。
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怎么忍再逼她?
周焰松開了鉗制她的手臂,后退了一小步。
他胸口悶得發慌,聲音艱澀:“好……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寧媛沒再看他,轉過身走到梳妝臺前,打開一支顏色鮮亮的口紅,對著鏡子仔細涂抹。
鏡中的女人面色有些蒼白,但眼神清明,涂上口紅后,添了銳利明麗的氣色。
她蓋上蓋子,將口紅放回包里,淡淡地說:“你這兩多月經常來,小佳佳已經和你很熟了,要是不忙,就多陪陪她。時間久了,孩子自然會叫你的。”
說完,她拿起手袋,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周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頭空落落的。
她不兇,甚至溫和,還會關心他……
可是為何他卻這樣難受?
他站在原地,許久未動,直到保姆阿姨抱著小佳佳走了進來,準備給孩子喂輔食。
周焰壓下心頭翻涌的酸澀和苦楚,看著孩子,笑了笑:“我來喂!”
保姆阿姨記得自家小姐的交代,便將孩子遞給他。
周焰解開自己警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和袖扣,卷起袖子,接過保姆遞來的小碗和勺子,開始耐心地喂小佳佳吃輔食。
他動作笨拙,遠不如他握槍時那般靈活自如,甚至不小心把米糊沾到了小佳佳的鼻尖上,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小佳佳卻很給面子,張著小嘴巴,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她還時不時用胖乎乎的小手去抓他的手指,發出咿咿呀呀的笑聲:“笨笨……叔叔!”
寧媛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恰好看見這一幕。
她眸光微閃,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輕輕帶上了房門。
她沒有立刻下樓,而是走向了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房。
是的,現在除了寧曼安和寧秉宇,寧家這一輩里,她是第三個在老宅擁有獨立書房的人。
這代表著她在寧家地位的徹底改變。
推開厚重的紅木書房門,寧媛卻意外地看見寧秉宇正站在書桌前,手里拿著一份攤開的文件。
她挑了挑眉:“不是去找紅玉有事?”
寧秉宇抬起頭,清瘦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眼底帶著大戰過后的疲憊,卻依舊銳利。
他將手中的文件攤開放在寬大的書桌上,淡淡地問:“這份東西,你看過了沒有?”
寧媛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首頁就是幾張醫院拍的手術記錄照片。
文件第一頁,赫然是幾張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照片:病床上的人纏著厚厚的繃帶肢體、深可見骨的傷口,燒傷后滲出的液體……每一張都像是從地獄里撈出來的慘狀!
一看便知道,患者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寧媛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渾身血液瞬間冰涼!
她伸手猛地就要將文件合上!
寧秉宇的聲音平靜響起,一只手按住了文件:“你果然已經看過了我給你的這些關于阿南當初經歷的文件了。”
寧媛煞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定定地看著寧秉宇:“看過又怎樣,你想說什么?”
寧秉宇看著她眼底深處翻涌的情緒和抗拒,語氣冷了下來——
“那你應該知道了阿南那年出事,是14k的山雞先找到了他,但他們還沒靠岸,裴勇就帶人趕到,秘密帶走了阿南。”
“裴勇是安全部門的人,和阿南管轄范圍不同,阿南過去的那些隊友都以為他死了,山雞更不能和你說實話。”
寧媛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呼吸都窒郁。
寧秉宇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不疾不徐:“你也該知道了當初裴勇動用了特殊渠道,秘密把他送去港府設備最好的醫院進行搶救。”
“阿南在ICU里躺了兩個月,多處骨折,內臟被震裂,幾度病危,醫生都說救不回來了,可他還是從鬼門關掙扎著醒了過來。”
“當年醒來后,他甚至還不能說話,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查申樓沒死,在爆炸前被昂撒人救走了。”
寧媛閉了閉眼,咬著唇角道:“別……說了!”
寧秉宇沒理會她:“他接下了利用這次‘死亡’,改頭換面,潛伏下到敵人身邊的任務,傷沒好就被送去了美國。”
“那邊的負責人是金先生,為了徹底變成‘周焰’,完成九死一生的重大任務,金先生安排他治療身體上那些會暴露他身份的重傷和疤痕。”
寧秉宇指了指文件上的照片,眸光幽暗:“他前后在美國接受了大小手術……六十多次。”
“你到底在回避什么?在抗拒什么?你知道他這幾年,承受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嗎?”
寧媛死死地咬著下唇,唇瓣被咬出了血,鐵銹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可她感覺不到疼痛。
寧秉宇看著她的樣子,眼神復雜了一瞬,但還是繼續沉聲道——
“寧媛,你告訴我,他要在他深愛的妻子面前變成另外一個人,還不被敵人懷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連我,都是‘周焰’回到港府三個多月后,才被他單獨約見,確認了他的身份,知道了這一切,配合他完成這個重大的任務。”
“沒有人想要刻意欺騙你!尤其是他!”
寧媛閉上了泛紅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劇烈顫抖,渾身都在發抖。
寧秉宇沉默了一下,從文件夾里抽出另外一張紙,輕輕放在她面前。
那是一張手寫的歌詞,《如愿》,字跡娟秀,正是寧媛的筆跡。
“你是明月清風,我是你照拂的夢。見與不見都一生與你相擁。”
“你是歲月長河,星火燃起的天空……
“山河無恙,煙火尋常……而我將愛你所愛的人間,愿你所愿的笑顏。”
“請帶我去明天,如果說你曾苦過我的甜,我愿活成你的愿……”
寧秉宇看著她,聲音低沉地問:“這是你寫的東西,對么?我在這個文件夾里看見的。”
寧媛垂落的眼睫猛地一顫,那是她見過那位可敬的“老人家”之后,按照前生零碎的記憶,拼湊著寫下來的。
寧秉宇沉聲道:“如果你能理解這首歌詞里的意思,能夠為了家國不屈于人下,拼盡全力去拉投資,去設廠,去和國際資本搏殺……”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那你為什么不能理解阿南?!理解他從地獄歸來,冒著生命危險,九死一生,負重前行?!”
“他承受了那些非人的痛苦,不就是為了能堂堂正正地回到你身邊嗎?!你為什么就是不能……”
寧媛猛地抬起眼,聲音嘶啞地打斷了他:“因為我痛啊!!”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此刻蓄滿了淚水,目光卻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痛苦。
寧秉宇一下子僵住了,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寧媛忽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眼淚卻流得更兇。
“是……是啊……我當然理解……我當然理解什么是隱秘而偉大……可是……”
她輕輕地按住胸口,仿佛那里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
她淚如雨下,語無倫次地大喊:“可是……我好痛……真的好痛……”
“哥,我不想替他去看明天!我不想替他去走他沒走完的路!我不想代替他去見他未見的世界!我不想!!我不想!我偉大不起來!!”
“太痛了!那種日日夜夜,聽著海浪聲,就窒息到靈魂痛苦的感覺……太痛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小人!我就是自私!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他‘死’掉的絕望!!!
“我開不了口讓他不要再為國效力,可我也做不到,每一次重逢都意味著下一次更痛的別離,我不想每一次希望都帶來最深的絕望!!”
寧秉宇看著她顫抖的身體,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
寧媛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在劇烈地插畫都,壓抑而痛苦地嗚咽——
“大哥……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啊!?人的心是會碎的,再來兩次,我怕我自己粘不起自己的心了,真的會瘋掉的啊!!我瘋了,佳佳怎么辦,怎么辦!”
那些堅強的偽裝,那些刻意的冷靜,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
寧秉宇鏡片后的眸子,閃過心疼和不忍。
他印象里,她永遠是聰明的,狡黠又堅韌,好像沒有什么能真正擊垮她。
失敗了,她就擦干淚水爬起來,再想辦法!
他從未見過這樣脆弱崩潰,痛苦的她。
那些堅強的偽裝,那些刻意的冷靜,在這一刻,化作了她清醒認知下的絕望。
寧秉宇輕輕地拍著她背后,聲音干澀:“……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不說了,不逼你了,是大哥不好。”
他的目光忽有所覺,越過寧媛的頭頂,看向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在書房門口的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榮昭南就站在那里,穿著筆挺的警司制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早已通紅,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痛楚和自責。
他挺拔的身軀微微僵直,一手握拳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則無意識地撐在門框上,似需要借力才能站穩。
敵人的子彈穿透血肉,九死一生的潛伏……
所有這些,都不及此刻她絕望的嗚咽,更能將他的心臟凌遲。
他從未想過自己是她痛苦的源泉,一次又一次……
真的是她高嫁,還是他高攀,害了她?
他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可是他忘了“烈士家屬“這個詞,需要承擔什么。
她要一次又一次去當烈士家屬么?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生出一個念頭……
也許……也許放手,讓她去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甫一鉆出,連呼吸都帶著熾烈的痛楚。
不!他不能!
光這么一想,他就覺得自己血肉在撕裂!
心臟都無法跳動!
寧秉宇看著榮昭南蒼白的臉,猩紅的眼眶。
他鏡片后眸光復雜,萬般思緒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小妹,人生不過三萬天,活在當下,便是不負余生,明天和意外誰先來,沒人知道,你們應該……好好談談,我支持你任何決定!”
寧秉宇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他說:“我先去忙了。”
說完,寧秉宇轉身走出了書房,經過榮昭南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帶上了那扇沉重的紅木門。
“咔噠”一聲輕響,隔絕了外界。
也仿佛將這方寸之地變成了一個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密不透風的情緒囚籠。
榮昭南看著近在咫尺、渾身顫抖的嬌小身影。
她身上那股混合著淚水、絕望和某種熟悉香氣的味道,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指尖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想要去觸碰她蒼白的臉頰,想要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的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即將碰觸到她肌膚的那一刻——
寧媛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碰觸!
她抬起通紅的眼睛,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依舊死死地瞪著他!
那眼神里,滿是痛苦、煎熬、憤怒還有那深不見底的恐懼和破碎!
這個姑娘像個小太陽,堅毅無比,何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是他,都是他給她的痛……
榮昭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看著她,眼底也泛起了濃重的紅,輕輕撫上她單薄消瘦的肩:“媳婦兒……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吃了這么多苦……”
寧媛像是積攢了所有的力氣,嗚咽著,用盡全力掙扎,推拒著他堅實的胸膛!
“放開,別抱我!不要再抱我!”
至親至疏夫妻……做至親太痛!
她不要親近他,也不要他的溫柔,就做情感至疏的夫妻!
這樣,就不會往后余生都想念他的味道!
不會日夜恐懼失去!不會在每個夜深人靜的絕望深淵里溺斃!
才能帶著孩子活下去……
她像只刺猬,拼命蜷縮起來,用所有的尖刺給自己豎起保護自己和幼崽的墻。
榮昭南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泄。
她的拳頭并不重,砸在他身上,卻像是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痛徹心扉。
寧媛捶著捶著,卻覺得力氣漸漸耗盡,卻掙脫不開!
她氣急地抬起手,淚眼里兩巴掌扇在了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我讓你放手啊,你聽不見嗎!“
“啪!啪”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書房里回蕩。
榮昭南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更深的痛楚和濃得化不開的心疼。
寧媛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顫抖著。
她看著他臉上的紅印,看著他通紅的眼眶,手卻怎么也抬不起來,最終無力地垂落。
她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肺。
榮昭南再也忍不住!
他收緊手臂,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榮昭南將臉深深地埋進她散發著清香的發間。
滾燙的液體從他通紅的眼眶中滑落,浸濕了她的發絲。
仿佛要將這些年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宣泄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媳婦兒……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他緊緊抱著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原諒我……媳婦兒……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別不要我……別不要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像個無助的孩子低聲乞求。
懷里的人兒漸漸停止了掙扎。
只是身體依舊劇烈地顫抖著,壓抑的哭聲變成了無法抑制的嚎啕大哭。
“榮昭南……你混蛋!!混蛋!!!”
偏偏她中意的……
竟還是這樣的他!
"混蛋..."
寧媛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帶著一種疲憊的妥協:"你這個混蛋.……"
榮昭南將她的臉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薄唇印顫抖著在她的淚痕上,含淚低聲道:”那就求你,別不要我這個混蛋,可以嗎……我什么都給你,媳婦兒。“
她是他從地獄里歸來的執念。
是黑暗里,唯一的暖光……
日日夜夜……
手每一個痛不欲生的時候,他的念頭都是要回到她的身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他們相擁而立,如同兩個在風暴中緊緊抓住彼此的幸存者。
淚水交融,呼吸交錯,心跳聲在靜謐的空間里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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