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妹妹，許年華。”許年安依次介紹道：“這是我同學班傳，她是班傳的妹妹班靈，他是……年華對象，裴亦誠。”

許年安倒是不想這么介紹裴亦誠，但他擔心，萬一裴亦誠又像之前那樣，說他是年華的男朋友，那還不如直接就這么說了呢。

裴亦誠一臉贊賞的看向許年安。

一行人互相認識之后，裴亦誠特意找了一家夜宵店，找了一個小包廂，大家可以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天，最重要的是不用站在那黑漆漆的巷子里吹冷風。

班傳兄妹主動說還要到外面逛逛，也不在包廂。

因此，包廂就只有許年安兄妹，裴亦誠和季書勤。

許年安再次問出了之前那個問題：“你怎么會被他們打？”

“這是你的。”許年華將裝著光盤的袋子遞上前。

季書勤有些尷尬的將袋子抱在懷里，看著一邊坐著的許年華，他都不好意思開口。

“那個，就是，我欠了一點錢，所以，才被他們打的。”季書勤一三十歲的大男人，在表弟和表妹的面前承認這事，他都不好意思，但，今天的事，牛哥被人打走了，下次，他肯定要完蛋了。

“就是今天打我的牛哥，我欠了他一點錢。”季書勤說起這事，心頭還憤憤不平呢，他說：“我明明是借了二百塊錢，這才短短的幾天的時間，就說我欠一千塊，根本就是搶錢啊，我哪有這么多錢還啊，所以……”

季書勤拉了拉他面前的袋子，這也是沒法子了，聽說賣這個碟子挺掙錢的，他才挺而走險的，沒想到，這才開始呢，錢沒掙著幾個，反而差點被牛哥狠狠的打了一頓。

“你這是被人坑了。”許年安嘴角抽了抽，知道季書勤這是借了高息錢了，他問：“大舅家不是辦了廠嗎？怎么你還要借錢？”

許年安不由的想起大舅媽正月回南市的時候，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皮草，看著格外有錢，怎么季書勤就要靠借錢了？

“唉。”

季書勤無奈苦笑說：“我爸媽辦的廠，都倒了。”

“什么？”許年安瞪的眼睛溜圓。

許年會也是一臉震驚，去年夏天，大舅還寄了五百塊錢給外公做手術呢。

“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季書勤也不想說，但，現在不說，他也沒哪借錢啊。

牛哥那里的錢，總歸是要還的。

季書勤緩緩把事情說了，如今的季家，日子可沒以前的好過，廠子虧本了，發了工人的工資，廠子也被回收了，就連以前的房子都沒了。

季林和蔡建紅他們現在在造紙廠上班。

住的不再是從前的二樓小樓，而是在廠里分的福利房里擠著。

弟弟蔡書學則是住在廠里的宿舍。

他則是帶著兩個女兒暫時住在岳父家，好在岳父他們回鄉下了，這市里的房子，就留著他們夫妻住，兩個房間不大，但好歹客廳和廚房還有廁所。

許年華聽完之后，忍不住感慨一句：爛泥巴糊墻，表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