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夜雨歌注定不眠。

直到第二天下午，莫盛云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片蒼白，他想要動一下身體，卻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壓著自己，他完全動彈不得。

頭很痛，很痛很痛。

微微歪了一下頭，他就看見自己躺著的床邊夜雨歌趴在那邊。

潔白的臉頰，長長的睫毛，陽光下的她就像是披著一層圣潔的白紗，美的朦朧夢幻。

“媳婦兒”

他沙啞著開口，聲音特別的難聽。

夜雨歌還是突然驚醒了過來，抬頭看向已經睜開眼睛的莫盛云，紅腫的眼睛再次掉下了眼淚來。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夜雨歌哭的稀里嘩啦的，二十多年來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莫盛云這一次真的是把她嚇壞了。

“你嚇死我了，我已經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夜雨歌哭著嘟囔著，抽噎著好不容易將這句話說完整。

看著她哭，莫盛云很是難受，努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

“別哭。”

他皺著眉頭，心里的難受比身體上的疼痛來的要強烈很多。

“對不起。”

他道歉。

夜雨歌立刻伸手胡亂的擦干眼淚，然后走到一邊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真是的，嗓子都沙啞成那個樣子了，竟然都不知道使喚她倒一杯水來。

夜雨歌是又心疼心里面又溫暖。

一杯水下肚，莫盛云這才好受了很多。

“嚇著你了對不對？”

莫盛云以為這次自己是死定了，受傷昏迷之前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她的臉。

他舍不得死。

如果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對啊。”

夜雨歌控訴。

“沒事了，以后再也不會嚇你了。”

夜雨歌破涕為笑，這還差不多。

她伸手拉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這次安心了很多。

莫盛云就這么看著她，然后虛弱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夜沉墨半夜才回到家，喬茉一被吵醒了。

得知莫盛云受傷的事情，她皺了皺秀氣的小眉毛。

“這莫盛云真是時刻陷入危險里面。”

她還記得第一次和莫盛云單獨見面的時候，他就是受傷了的。

還有他那上半身的傷疤，看上去都覺得恐怖。

“我覺得小歌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喬茉一實話實說。

“恩。”

夜沉墨點頭，疲憊的躺在喬茉一身邊，伸手將她摟進了懷里。

他在想，如果他哪一天也像莫盛云那樣躺在病床上的話，喬茉一會怎么樣。

她是不是會哭？

是不是會很難過很絕望？

他不敢想，只要想一想就會害怕，他怎么舍得讓她去承受那些呢？

等到翌日陽光灑滿陽臺的時候，夜沉墨睜開眼睛就發現喬茉一已經醒了，她乖巧的在他的懷里面一動不動，完全沒有打擾到在休息的他。

夜沉墨一陣感動。

“景之說他估計要下午才能醒過來，你下午去醫院陪陪小歌吧。”

喬茉一點頭。

“一一。”

夜沉墨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會為了你保護好我自己的，你不要擔心。”

他何曾沒有感覺到她的膽怯。

這小家伙，明明擔心的很卻始終沒有將自己的擔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