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輕松，可是莫盛云卻聽出了他的壓抑和難過。

“你去找喬茉一了？”

對于這個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畢竟喬茉一并沒有和他說。

“哦？你不是因為這個事情給我打電話的啊。”

賀天丞也有一點吃驚，女人不都是喜歡告狀的生物嗎？

怎么喬茉一沒有和莫盛云說啊。

“賀天丞，我問你，我們是敵人嗎？”

賀天丞看著來來往往的車子，雨打在傘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他看著遠方，眼睛卻并沒有聚焦，仿佛又是在看著虛無。

“當然是敵人了，你沒有感覺到嗎？”

莫盛云沒有說話。

“怎么？莫盛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婆婆媽媽的，我傷了你差點要了你的命，我間接的殺了武書為啊，你還覺得我們不是敵人嗎？”

“莫盛云你特么的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殺了武書為啊，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報仇？”

“就像當初，我弟弟死了，你怎么說放下就能放下了？”

“哈哈，人人都說你莫爺重情重義，可是我怎么就覺得你薄情寡義呢？”

賀天丞站在馬路邊上笑的很是痛苦，笑的很是悲傷。

“為什么？莫盛云你沒有心的，你怎么說放下就放下了，為什么我就放不下？”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從手機傳了過去。

莫盛云瞬間瞪大雙眼，刷的一下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賀天丞！”

“額……”

賀天丞緩緩的倒在地上，鮮血從身體里面一點點的流了出來，暈染了四周的雨水。

汽車的剎車聲響起，開槍的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賀天丞之后，立刻吩咐司機加速。

轟鳴聲想起，賀天丞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那輛車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雨幕之中。

“賀天丞！賀天丞你說話！”

莫盛云拿起椅子上面的外套，焦急的沖著手機大喊，腳一刻不停的往外走去。

“莫盛云……”

賀天丞很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來。

“我在，告訴我，你在哪里，你現在在哪里。”

賀天丞咳了兩聲，鮮血從他嘴角涌了出來。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我弟弟了？”

莫盛云的眼睛紅了，走出房間立刻吩咐人去查賀天丞現在的位置。

“我其實……也不恨你……真的……”

賀天丞看著已經黑了的手機笑了一下，雨水和鮮血已經讓手機報廢，通話也結束了。

“我就是……恨我自己……是我沒保護好弟弟，是我……是我執念了。”

賀天丞躺在那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很冷，很冷很冷。

他不恨莫盛云的選擇，禁品的確不好，禁品的確害人匪淺，可是踏進去了想出來真的好難啊。

“如果有來生……我會在當初部署的時候……就和你說，不碰禁品……這樣子，弟弟不會死……武書為不會死……都不會發生……”

什么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然后，他又笑了。

幸好……幸好喬茉一沒和他出來，否則，要連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