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看著程霜那股像在打仇人般的狠勁，在棍子逼近時，她伸手扣住了程霜的手腕，“為什么打我？”

要不是原主的記憶里很確定這位叫程霜的的確是她親生母親，顧相思會以為兩人之間有多大仇怨而下此狠手！

“你……你……來人，把二小姐給我壓住。”

程霜避而不答，一副被顧相思不服管的樣子氣的怒極攻心，抖著手吩咐著傭人過來按住她。

“媽，我千辛萬苦才回到家，你對我沒有半句噓寒問暖的關懷也就罷了，為何對我下如此狠手？”

顧相思說出的這番話帶著幾分情感，來自于原主留下的記憶。

原主為了回家，她是吃了多少苦，可最終還是沒有完成心愿而死在了西海。

原主死前留下的最后記憶是她精疲力盡慢慢沉入海里，被一波浪花卷起，她吃力的睜開眼睛，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京都方向。

閉眼前，她嘴里叫的是……媽媽。

可她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媽媽，竟是如此？

顧相思這一開口問，剛挪步的傭人腳步硬生生頓住，看著顧相思泛紅的眼眶，實在不忍心。

他們顧家的第二任夫人哪哪都好。

平日里對下人好，對前夫人留下來的大小姐顧無憂更是當成親生骨肉在疼愛，唯獨對她自己的親生的二小姐過于嚴厲。

夫人是不想落下虐待繼女的話柄被人戳脊梁骨，但真是苦了二小姐，從小到大，沒少受委屈。

“我是你親生的嗎？”顧相思這是為原主鳴不平而問出的一句話，直擊人心。

她這一問問出了她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就連顧青山的目光也不禁落在程霜身上……

程霜聞言一雙美眸突然睜大，一臉被重擊，臉上的嚴厲瞬間被擊垮，似是受到極大委屈，一連退了好幾步，拿在手中的棍子落在地上。

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傷心的看著顧相思，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肩膀不停聳動，沒哭出聲而壓抑的小聲嗚咽著。

顧青山神色微變，“他在想什么呢？”

看著眼前忍著心疼教訓親生女兒，而她非但不聽管，還出言傷她，立刻心疼的擁住她的肩膀，自責的開口，“霜兒，苦了你了。”

顧青山話一出，更多眼淚從程霜眼眶里滾出。

大手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顧青山一臉威嚴的轉身看著顧相思，“你媽媽說的對，你就是欠管教。你還敢問為什么打你？你不該打嗎？”

“爸爸，就算是犯了死罪的罪犯進了法院也還有為自己辯駁幾句的權利，爸爸這也是打算不問我一句就直接定我的罪嗎？”

顧青山看著不卑不亢條理分明的顧相思，這是她那個唯唯諾諾見他像見到洪水猛獸般能躲就躲，和他說話從不敢抬頭的二女兒？

“好，那我問你，你小小年紀就不顧自己名聲、不顧顧家聲譽膽敢與男人私奔，一走就是三年音訊全無，回來后還沒有半點悔意，這該不該打？”

“你媽媽對你愛之深責之切，你竟不領情，還用言語誅她的心，如此大逆不道是為不孝，該不該打？”

“該！”顧相思一個字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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