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十五年來你處處偏心顧無憂，真的只是單純在彌補嗎？”

站在秦震天身邊的白御野原本一副對周遭一切不敢興趣事不關已的表情，直到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無聊晃動著的紅酒杯突然頓住，目光尋聲看過去，“顧相思？！”

秦震天聞言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白御野。

他做著正義的工作，卻一身邪氣，行事手段也亦正亦邪。

除了一個寶貝妹妹，還不曾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

很難得他因一個女孩子聲音而有明顯情緒波動。

不動聲色的把視線轉向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女孩身上。

顧相思。

雖沒見過，但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

就是程霜這個小三所生的女兒。

秦震天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無形中在向她釋放威壓。

眾人都察覺到秦震天好像比剛剛更加生氣，雖然他一個字未說，但那雙眼陰鶩的瞇起，臉色沉的可怕。

顧無憂內心懼怕秦震天從未變過，突見他這樣，雙腿不受控制的往后想要退縮，就連程霜也有些驚懼的往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慢慢拉開距離。

宴會廳中央，瞬間成了這場臺風的臺風眼所在。

轉眼只剩下秦震天、白御野、杜魁。

在其他人都避之不及時，只有顧相思她未曾因秦震天滔天怒火而停下退卻，穩步向前的同時，目光更是不閃不避的迎視著他，直走到中央位置站定。

秦震天面上未顯露，但杜魁是了解老爺子的，他清楚察覺到，他對這個他本該討厭反感的女孩竟生出欣賞的情緒。

在場除了杜魁和白御野，其他人都以為秦震天現在滔天怒火，包括程霜。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顧相思已經惹火了秦震天，她再趁機煽風點火，又能抬高自己的位置，又能借他的手解決掉這個肉中釘眼中刺。

“相思，你怎么鬧到這里來了。媽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母女二人欠了無憂，媽媽從小到大多疼愛無憂護著無憂不都是在因為虧欠她們母女，才會補償在無憂身上，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

程霜義正言辭的教訓著顧相思，也忘記懼怕秦震天了，幾個大步上前，要拉她。

如她所預料，她的手還沒碰到顧相思就被她厭惡的避開，一臉冷漠的看她。

這正是她要的效果。

程霜眼眶立刻紅了，眼淚說來就來，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哽咽的轉向秦震天，“秦老爺子，你都看到了。”

顧相思越是排斥她，越是證明她所言不需，這些年她為了多疼顧無憂真的不容易，借此秦家也會把她奉為上賓，處處禮讓捧著她。

“媽媽？”

就在程霜賣力抹眼淚刷同情時，顧相思突然冷冷開口。

這聲媽媽倒不是在喊，而是充滿了諷刺。

程霜心咯噔一下，一時間忘記抹淚，轉向顧相思，對上她冰冷的眼神，只見她出一句靈魂深處的質問，“程霜，你究竟是誰的媽媽？”

“你在說什么傻話，我當然是你的媽媽，我會偏心無憂……”

“是嗎？”

顧相思已經懶得再聽她那套從小到大快說爛了的說辭了，“那這是什么？”